沉重的舊傷文/半畝池塘-
「你笑什麼?」他終于放開她,不安地看著她。
她不答,還是笑,和著眼淚,笑得淒厲。
「說話!你到底笑什麼!」
「我笑你,居然還對我這殘破的身體有興趣!你看不到我身上這些傷嗎?深深淺淺的,這麼丑……或者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我在監獄里被人打,頭發扯掉了幾縷,又髒又冷的水潑了一身,還流了好多血,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臉腫得吃不下飯……這樣的我你還想要嗎?」
她又哭又笑,聲音沙啞,像杜鵑啼血,讓榮靖霄僵在那里,說不出話。
好半晌,他才訥訥開口,「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你?」
他不知道,不知道曾經在她的身上發生過這樣的慘況。他早已料到她身上的舊傷不會是好的回憶,卻沒想過說出來會給他這樣的沖擊!
他那時該去看看她,哪怕一次也好,至少不會讓她差點在里面丟了性命。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金小瑜雙手抱著頭,想到那噩夢般的情形就像重回地獄。藍素說她在昏迷的時候口中都叫著他的名字,可是他根本連她經歷了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她想,也許這就是他希望的,她遍體鱗傷甚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去糾纏他,他就可以徹底當她沒有出現過。
時間仿佛靜止了,榮靖霄看著她,卻已經沒有擁抱和安慰的立場。
他拉過一旁的棉被蓋住她的身體,安靜地開門走了出去。
他在外面的餐桌旁又坐了許久,直到她的啜泣聲漸漸平息,才收拾東西離開。
明明已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天黑了,依舊夜涼如水。
他忘了自己還開了車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小區外的馬路上,有人同行有人擦肩,有剛剛歸家的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地從他身旁經過。
他突然不知該往哪里去,只好掏出煙,站在路邊狠狠地吸了幾口,吐出煙圈。
星火明滅之間,他又忍不住回頭去看高樓里的那抹燈光,原來他和她之間,不是僅僅隔著七百多個日日夜夜那麼簡單。
對當下的茫然和將來的未知都不如對過去的無力感那樣撕心裂肺,他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還拿手頭案子遇到的困境跟她商討,他是期盼她的認同還是鼓勵?
他堅持的一切,他以為非黑即白的世界竟然給了她那麼沉重的傷痕!
他沒有去探望過她一回,她一定很失望,說不定,她會覺得殘忍的暴戾也是他的一手安排。
的確是他,間接把她推到了那樣的境地。
煙漸漸燃盡,化作灰燼掉在了地上,他重新走回小區去開車,費了好大的勁才克制住自己再回到那個公寓去找她的沖動。
他不知該跟她說些什麼,哪怕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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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不上他文/半畝池塘-
接下來的幾天,榮靖霄沒有再來找她。
如果用那段糟糕的回憶可以換取現在的平靜,金小瑜是可以接受的。
不用見到他,其實她也可以少想起一些過往,日子也會開心一點。
工作有點小小的忙碌,設計部工作進入正軌,人手不夠,金小瑜不知不覺就忙碌到了下班後的時間,她翻查著當季的時裝名錄,一點一點細致地做著記錄,連身後有人靠近都渾然不覺。
「怎麼還不下班?」磁性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嚇了金小瑜一跳。
她回過頭,鼻尖嗅到淡淡的橡木香調,混合著暖暖的男性氣息,驚嚇和緊張被寧靜與放松取代。
「林先生,你回來了?」
她作勢起身,林嘉恆笑著摁住她的肩頭,搖了搖頭,「不是說了,不要這麼生硬地叫我林先生了!叫我的名字吧!你手上在做什麼?」
他彎身從她肩上探過來,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金小瑜合上名錄,與他拉開些距離才輕聲道︰「看到這季新的服裝名錄,做一點筆記,沒想到一下子已經這麼晚了。」
從他上次和茵子的晚餐會面以及對服裝業務的親歷親為,她感覺林嘉恆很重視這一塊兒,把工作匯報給他,本以為他會多問幾句。沒想到他只是笑了笑,把椅背上她的外套遞給她道︰「既然不是很急的任務,就早點回去吧,我送你!」
金小瑜接過外套愣在原地,這才想起他出差之前對她說過的那些話,臉上的紅霞逐漸浮現出來,不知該跟上他的腳步還是直接拒絕。
林嘉恆回頭看到她這個樣子,調侃道︰「怎麼了,現在才想起來害羞?看來之前我說過的話讓你印象不夠深刻啊!」
「不,不是的……」
「那就是都記得嘍?不過你不用有壓力,我中午在機場都沒好好吃飯,餓死了,先陪我去吃飯吧!」
說完他也不等金小瑜反應,徑自出了辦公區,金小瑜只好跟上他進了電梯門。
電梯數字飛速遞減,她急得想不出一句妥當的說辭來拒絕他。
她一直希望是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他不可能是對她懷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愫。
她見過跟他有緋聞的女人,像上回在酒店踫到的Jessie那樣的模特,高挑漂亮,懂得討人歡心,或是豪門千金,有顯赫的家世和良好的教養,那才是配得上他的女人。
她不美,頂多算是清秀,玲瓏的身段也被苦難磨得縴細荏弱,不過是個破敗的軀殼。她嫁過人,坐過牢,苟且地活在世上已屬不易,又怎麼敢奢求他這樣優秀的男人對她動情?
不可能的,榮靖霄給她的教訓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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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邀晚餐文/半畝池塘-
電梯終于到達底樓,金小瑜也鼓起勇氣叫住林嘉恆。
「林先生……」看到他回頭的眼神,她勉強地改口道,「嘉恆,我看……我還是不陪你去吃飯了,太晚了我怕搭不上公交車。」
「沒關系,我送你回去!」
「不,我……回去還有點事!」她垂下頭不敢看他,自知理由編得蹩腳,可她不能放任他們這樣走下去,她早已過了幻想和玩曖昧的年紀。
「我下個月要去一趟巴黎,看幾場秀。」林嘉恆突然說了一句看似不相關的話,卻輕而易舉地吸引了金小瑜的注意力,她眼里的神采讓他輕輕笑了,「也許可以見到一些頂級設計師!」
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利誘,可是金小瑜卻仿佛沒有察覺一般,被他引入這個話題,說話間就已經坐進了他的車子里。
時尚元素、設計潮流、各大名品的設計師去留,她在嘉恆實業的這段日子,就像海綿一樣不斷汲取最新的資訊,林嘉恆听著她的滔滔不絕,忍不住回頭看她,「就這麼喜歡巴黎?」
「嗯!」金小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時尚之都是每個設計師心中的聖地。
林嘉恆但笑不語,很快把車子停在一家餐館門口,下車為她拉開車門。
「雖然我也很喜歡巴黎,不過還是比較喜歡吃我的家鄉菜!」
金小瑜抬頭,這才發覺他們來到公司商圈附近的一個有名的淮揚菜館,很精致古樸的風格,適合朋友小聚和自酌。
「我媽媽是揚州人。」預料到她的疑問,他跟她在桌旁坐下,才平靜地跟她解釋。
金小瑜點頭,看他連菜譜都不看就熟練地叫了幾個菜,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碧色如玉的茶水中有小小的茶葉打著旋,沉澱。
一時間兩人都沒了聲音,金小瑜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才輕輕說了聲,「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金小瑜把發絲別到耳後,她不知該怎麼講。剛剛還拒絕陪他一起吃飯,談到了巴黎的話題就一路到了這里,好像是因為這個才肯坐在他身邊的。
「傻瓜!」林嘉恆不在意地笑笑,拿起茶碗喝茶,「其實我去過歐洲的好多城市,就是沒去過巴黎,也想去看看!你有興趣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去啊!」
「不不,」金小瑜連連擺手,「我哪里夠資格跟你去出公差!再說我資歷也不夠,要去也該是方老師陪你去!」
林嘉恆笑出聲來,「我出差是需要個助手在身邊,方老師德高望重我怎麼好意思麻煩她?你這麼好學,其實可以得益不少。小瑜,上回我跟你說的話,你不要當作負擔,你心里的壓力已經太大了,試著放輕松一些。」
金小瑜臉上的笑悄然隱去,他很了解她,可她配不起他了。
「為什麼是我?」她輕聲問出疑問。
「因為你是最有潛力的新興設計師啊,而且你不是喜歡巴黎嗎?」他故意避重就輕,看到菜端上來了,又招呼她吃菜。
蟹粉獅子頭、平橋豆腐、大煮干絲、灌湯包……菜品色香味美,林嘉恆埋頭吃得像個孩子,還不忘給她夾菜。
大概是真餓了,來不及等湯包里的湯汁冷卻就下口,他被燙得輕呼,金小瑜臉上終于忍不住笑意,遞給他紙巾,被他抓住了小手。她一愣,飛快地把手抽回來,臉紅到耳根,沒有留意到角落里的閃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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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讓她疼文/半畝池塘-
晚飯之後,林嘉恆開車送金小瑜回公寓,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只有音響里一首首悠揚的法文歌填補著沉默的小小空白。
「這幾首歌很好听。」到公寓樓下的時候,金小瑜解開安全帶,找了個安全的話題,順便向他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
他的言行可能讓一個年輕的女孩臉紅心跳,但她不是情竇初開的花樣年華了,只能跟他作普通朋友和上下屬。
「不客氣,回去早點休息!」林嘉恆並不多言,照例是溫柔地叮囑。實際上他已經看到樹影下那輛銀灰色的別克車,相信很快她會需要他的解圍。
在她需要的時候才出現,不僅不會令她反感,反而能得到她更多的信任。
金小瑜沒有多想,跟他揮手道別之後踩著路燈下自己的影子安靜地往公寓樓走,然後她很快發現榮靖霄的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你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他下了班直接開車過來,已經在這里等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發現連她的手機號碼都沒有,除了干等什麼也不能做,早就火大的要命。
金小瑜往後退了一步,跟他拉開距離,「我加班。」
越是見她想躲,就越是要將她拉近,榮靖霄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跟前,手中縴弱的觸感讓他蹙起眉頭,「是不是又沒吃飯?」
她搖頭,掙扎著想擺月兌他,「我吃過了!」
他冷嗤,她那麼省吃儉用,會舍得在外面吃飯?八成又是隨便買了點東西對付了一下。她如今這副模樣,固然是因為牢獄之苦,也有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不夠愛惜身體。
「我還沒吃,陪我去吃飯!」
他拉著她走下台階,說什麼也要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把她帶到自己那里去。
他已經聯絡了有名的中醫,可以給她把脈問診,看她虧損的身體該用什麼法子調理好起來。他現在住的那套復式公寓,有的是空置的房間,還專門請了做飯的鐘點工,不需要她動手,就能喂飽她和他的腸胃,何必要在其他男人的房子里將就?
金小瑜不知道他的目的,掙扎著想要擺月兌他。
「你放開我!」
榮靖霄置若罔聞,拉著她走了兩步才回頭道︰「你還有東西在我那里,不想要了嗎?還有,當年在監獄里欺負你的人,你不想讓他們得到懲罰嗎?」
听到他說起被他拿走的那個旅行箱,金小瑜本來也沒打算再要回來。可是听到後面那句話,她卻愣住了。
懲罰?怎麼懲罰,有用嗎?再關他們三年五年,她那些黑暗的記憶就會消失嗎?
他們幾乎踢斷她的肋骨,把她摁在水槽里往她頭上身上潑冰冷的髒水,讓她滿身是血,仿佛看到了地獄的情形並不是她歷經悲劇的開始,也不是結束。
背後是什麼人授意想給她這樣的教訓,或許這輩子她都無從知曉了。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與是非黑白,她只是想要忘記,都這麼難。
再遇上榮靖霄之後,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踫撞、爭吵,揭開已經結痂的傷疤,重新看到傷口鮮血淋灕的樣子,一點也不快樂,真的。
她怕疼,他卻總是讓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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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吻文/半畝池塘-
榮靖霄見她蒼白不語地低著頭,以為說動了她,正要繼續就看到林嘉恆頎長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小瑜,你忘了拿這個。」他走到金小瑜面前,將手中的CD遞給她。
金小瑜沒有想到他還沒離開,而榮靖霄則根本沒有預期會在這時候踫到他。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跟小瑜吃完飯,送她回來,她說喜歡這張CD里的法文歌,我拿來給她。」
林嘉恆說得理所當然,金小瑜當然知道他說的不完全是事實,但還是感謝他的解圍,她看了他一眼,把手從榮靖霄手中掙月兌出來,道︰「我們上去吧!」
「站住!」榮靖霄在她轉身的剎那叫住她,「這麼晚了,你還帶男人回家?你不是說你們不是那種關系嗎?」
「我不需要向你交代!」
「坦白說,我也不想管。」榮靖霄語氣變得森冷,黑眸里好像有一團暗夜中燃燒的火,寸寸逼近她道,「但是你肚子里可能懷了我的孩子,在搞清楚孩子的父親之前,你最好還是檢點一些,免得以後你想讓我認我都不肯認了!」
這並不是他想跟她說的話,可是在她面前,他總是管不住那個最壞的自己。
覆水難收,他收不回所講的話,就只能看著她的眼里積聚起水氣,冷硬倔強地重申︰「我沒有懷孕!」
他還是不肯相信她,可就算是懷孕了又能怎麼樣?他憑什麼還能相信他們現在這樣的光景會因為孩子而變成一個幸福的家庭?
「跟我去醫院做檢查,我就相信你!不要再用其他人來敷衍我!」他若有所指地看向林嘉恆,以他對金小瑜的了解,他們根本不可能發生到那一步。
林嘉恆聞言挑眉,心念一轉,攬住金小瑜的肩膀說︰「我喜歡小瑜,在追求她,所以如果我是你口中的‘其他人’,那並不算是敷衍。小瑜有自由做她願意做的事,她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迫她做。」
他平日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在榮靖霄面前並不退讓半分。把話說清楚,果然滿意地看到他臉上驚愕的表情,也不等他的進一步反應,就拉著金小瑜進了公寓電梯。
「對不起,不該把你卷進這混亂里來!」暫時擺月兌了榮靖霄,金小瑜的心里並沒有放松下來。他的乖張就像壓在她胸口的大石,讓她喘不過氣。
「做錯事的人不是你,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真的只是想給你送這張CD來而已。」
金小瑜低頭看著手中的CD盒,溫情纏綿的法文歌像情人間的呢喃低語,確實很動听。她只是說了一句好听,他就放在心上,這樣的嬌寵,她想都不敢去想。
見她拿鑰匙打開門,林嘉恆就跟她揮手道別,卻在她轉身進屋的剎那又叫住了她。
「小瑜!」
她回過頭,他快步地走過來,握住她的肩頭,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只是他眼中的冷冽精光一閃而過,快得她根本沒有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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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實小林……假期愉快哦親們∼
不受控制文/半畝池塘-
榮靖霄坐在酒吧的吧台邊,要了第三杯威士忌,被一旁的沈馭風攔住。
「你今晚已經喝太多了,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去。」
榮靖霄不在意地格開他的手,「我知道!你新婚燕爾,得回去陪老婆。我真想不通,對著一個你不愛的女人,不會覺得煩嗎?像我當初,就懶得回去。」
沈馭風搖搖頭,「所以你現在才這副德行。」
「哼,你以為我是為了她?要不是她搭上那個林嘉恆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不信拿她沒轍!」
沈馭風沉吟片刻,道︰「說到林嘉恆,他和金小瑜的事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為什麼這麼說?」
「是辛月所在的雜志社,拍到了他們在一起的照片!雖然有的東西是捕風捉影,但你要是真的在意,可別掉以輕心!」
榮靖霄握緊了手中的酒杯,眉頭打成死結。
「他們上床了?同居了?」
「不是,只是一起吃飯聊天!不過看起來的確比較親密,加上你們在我婚禮上那一幕,讓人不相信都難吧?」
是嗎?榮靖霄伏在吧台上,在燈光下的暗影里低頭不語,過了半晌才問︰「他們的緋聞會被寫出來?辛月負責撰稿?」
「不,這不是辛月負責的內容,我只是偶然在她的筆記本電腦里看到了。」
沈馭風對妻子的這份工作其實可以說非常不屑,一本二流的八卦周刊,完全靠搜集名人明星的**作賣點。辛月什麼都听他的,唯有對這份工作是說一不二,堅持不肯辭職,昨晚發現他看到筆記本里的東西還很不高興。
她都不覺得自己可笑嗎?挖掘別人的**為業卻還要自己的**被人尊重?
別人的事他可以視而不見,但關系到他最好的朋友,他起碼得告訴榮靖霄一聲。
「馭風,這報道能不發嗎?」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金小瑜和林嘉恆的緋聞傳出去,對他是個很不利的局面。
「你知道辛月在工作的事上不听我的!」他們昨晚就已經為此爭執過了,那女人居然很硬氣地含著眼淚收拾東西去睡客房!
榮靖霄煩悶地喝完手中的酒,甩下鈔票就起身往外走。
腳下有點虛浮,思緒也混沌起來,他不明白自己的負面情緒到底從何而來。他只是覺得有些事的發展月兌離了他的掌控……
周刊的報道很快就面世,添油加醋、無事生非自然是不可少的,可是在林嘉恆的眼里卻滿滿都是笑意。
「這報道寫的有意思,照片也拍得很好!這本雜志的編輯之一是沈馭風的老婆辛月對吧?」他把雜志扔在桌上,跟站在桌前的中年人說話。
「是的。」
「我明白了,謝謝你,高叔叔!你能過來幫我,做起事來都放心很多。」
中年男人謙恭地彎了彎身,欲言又止。
林嘉恆一笑,「我知道您想說什麼,放心吧,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我很快就會回去看媽媽的!」
而且,是和金小瑜一起!
困擾了誰文/半畝池塘-
林嘉恆就像公司里最璀璨的一顆星子,他的緋聞八卦傳播起來也速度驚人,更何況這次的對象是公司內部成員。
「你們看到雜志了嗎?是不是真的啊?‘親密晚餐,共度良宵’這說的是林總和那個女人嗎?」
「真是不敢相信,她那樣的角色是怎麼攀上林總這棵高枝的?」
「噓,我听人事的同事說她好像坐過牢……」
「啊?真的假的,林總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就是啊……」
走到哪里,金小瑜都能或多或少听到這樣的議論紛紛。
是啊,他到底看上她什麼了,沒有美貌,沒有家世,連一般女孩擁有的清白和單純都被掠奪殆盡,這樣的她哪里值得林嘉恆那樣的好男人疼惜和寵愛。
如果只是因為一時的新奇,賠上自己的名聲,他又何苦呢?
她在公司本來就是新人,沒有什麼圈子,設計部沒幾個同事,出了這樣的事,看到她既要顧及「老板女人」的面子,又唯恐避之不及,十分尷尬。
背後的指指點點和當面的尷尬處境讓金小瑜暫時都留在方老師的店里做事,這里的空間相對簡單。她也打算去找林嘉恆解釋,她想過了,和藍素的住處她可以再找,他的公寓不該再繼續住下去。
他們是身處兩個世界的人,她沒有飛上枝頭作鳳凰的想法,他也該早點認清他們之間的距離。
可是林嘉恆工作太忙,她很難在辦公區域找到他,發生這樣的事對他來說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對他的工作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
她看著手機中存著他的手機號碼,正準備打給他的時候,他卻出現在婚紗店的門口。
「我正想去找你,可是陳秘書說你這幾天都不在辦公室。」金小瑜見他好似有些疲倦,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我還以為你不想再見到我了呢!」
「怎麼會呢?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沒想到,你也一定很困擾吧!」她整理著工作台上的配件和布料,手頭有工作,她才不會覺得尷尬無措。
「如果我說不是呢?」林嘉恆抬眼望向她忙碌的身影,輕挑起唇角,「我倒覺得這不是緋聞,而是事實報道,所以如果我要去跟雜志社爭論維權都沒有立場。我的確是喜歡我屬下一位叫金小瑜的設計師,正在努力地追求,希望她能作我的女朋友,如果有一天我成功了,那這緋聞就不是緋聞了。」
金小瑜停下手里的動作,轉身憂慮地看著他。
林嘉恆收斂起笑意,走到她的跟前道︰「我有沒有說過,你應該經常笑的,你笑起來比皺眉漂亮。」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這才是你困擾的原因對嗎?拒絕並不是因為對我沒有好感,而是所謂的世俗觀念、悠悠眾口?還是因為榮靖霄?你還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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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第一天池塘和老公出門玩了,春光大好,親們也出去走走哈∼
那時初見文/半畝池塘-
「不,我沒有……」金小瑜本能地否認,心頭有悶悶的疼痛和酸楚。好久了,她好久沒有听到有人這樣問她。
關于榮靖霄和她的過去,外人又了解多少呢?
經歷了這麼多,她又怎麼可能還愛著他?
「是嗎?」林嘉恆的聲音輕柔地像羽毛飄落在她的心間,他把距離又拉近了一些,「可是他還一直糾纏你,甚至不擇手段想跟你重溫過去對嗎?」
金小瑜一凜,好像想到什麼似的抬頭問他,「他做了什麼嗎?「
「我不確定,只不過我在雜志社踫見了熟人,你也認識的,上回我們參加的那個婚禮,新娘就是這家雜志的編輯。」
林嘉恆並沒有將話說滿,但金小瑜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榮靖霄是那場婚禮的伴郎,跟新郎新娘關系一定非常親近,這只是巧合嗎?還是他利用了這個巧合,故意制造她和林嘉恆的緋聞,鬧得人盡皆知?
他知道她怕什麼,更加懂得像林家這樣的豪門貴冑忌諱什麼、憎惡什麼,所以他覺得她配不上林嘉恆就一定要讓她也看清這個事實,不得不接受,不得不離開!
她只是想要一個立足之地,他都不準,或許是他覺得她的生命就活該只有放棄和掙扎?
溫熱的指尖輕觸到她的臉頰,擦去晶亮的淚水,金小瑜才發覺自己流淚了。她避開林嘉恆的踫觸和憐愛的眼神,卻怎麼也掩飾不了自己的心傷。
「其實他這麼做,也許只是因為在乎你。」
林嘉恆安慰的話說的溫柔,眼底卻全是冷冽。
沒錯,他是在刺探她的心意,看她是否對榮靖霄還抱有希望。
金小瑜搖頭,這種可能性對她而言就像一個笑話,他的樂趣也許就是想把她變成公眾的笑話。
第二天傍晚,金小瑜抽空去了榮靖霄上班的市檢察院。天氣早就已經是春日暖陽,可當她站在外觀巍峨的白色大樓面前時,還是感覺到寒冷。
如果五年前她沒有跑到這里來,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情絲難解和紛紛擾擾,也許父親仍然逃不過深陷囹圄的命運,也許她還是艱難地四處奔走,但至少不會有黑暗的記憶和破碎的愛情,她可以還是一個不識情滋味的普通女孩,不用承擔超過她承受能力的那許多許多。
門衛听她報了榮靖霄的名字,對她很客氣,讓她進去等。
她捏著訪客門卡笑了笑。
已沒人會記得她。
當年她也是這樣貿然地跑來,請求重新調查能夠給父親的案子一線新的希望。所有的人都告訴她不可能,一切都已是板上釘釘,連門衛都不讓她進去。十二月的冷天,天空飄起細雨夾著雪粒,北風刮過皮膚就像刀割一樣疼,她就這麼站在外面等辦案的檢察官下班。
然後她遇到了榮靖霄,穿著深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深色的西服,領上別著小小的徽章,剛上完庭回來。看到金小瑜,就多問了門衛一句,竟然就讓她進去了。
興師問罪文/半畝池塘-
他翻出了父親的案宗仔細看了一遍,跟她把利害關系都好好講了一遍,讓她回家等最終的判決。跟其他那些冷硬不耐的說辭不同,他客觀細致,講的極為耐心,同樣的道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有了更深的說服力,至少金小瑜當時是冷靜了下來。
「早點回去吧,天都黑了,你的學校離這可不近。」
最後的最後,他竟然知道她就讀的大學,他卻只是笑著指指她的書包道︰「我女朋友也有一個這樣的書包,是學校統一訂制的。」
原來他早已有了心愛的人。可是那晚回去,她總是想到他,甚至夢里都是他磁性的聲音,也第一次明白心如鹿撞的感受是什麼樣。
可是緣起的地方也恰恰是夢醒的地方,她始終改變不了父親的命運,也就此開始自己的劫數……
榮靖霄聞訊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金小瑜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出神的模樣。
他也無可避免地想到他們初見的時光,她背著個帆布書包,一臉稚氣,焦灼地想給父親討一個公道。
明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卻硬是在他的人生里留下了那麼深刻的印記……
「找我有什麼事?」雖然看到她主動來找他,有剎那的歡喜,但語氣沒有多少溫度。
金小瑜站起來,手指緊緊攥著自己的包,「你……下班了嗎?能不能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跟你聊幾句?」
榮靖霄不知她想說什麼,但還是拉著她去了大樓後面的停車場,兩人站在一片剛發滿了新芽的綠蔭下面,他才問,「說吧,什麼事?」
「我和林嘉恆的事,是你讓雜志社這麼刊登的嗎?」
金小瑜的直接讓榮靖霄微微一愣,他挑起眉,「你這是來興師問罪?」
「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否認,就代表承認是他做的了?
他從來不屑于在她面前遮掩和對她說謊的。
「這是發生在你們兩人之間的事,你倒跑來質問我?如果你沒有和他曖昧不清,又怎麼會被拍到那樣的照片,給人留下話柄?你不是行得正不怕影子斜嗎,又何必在意雜志怎麼寫?」
「所以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嗎?就算我真的跟誰發生什麼,也是我們之間的事,你為什麼要將它放大在公眾面前?僅僅是因為這樣能讓我難堪,能讓你有報復的快意嗎?」
「你再說一次!」
金小瑜藏起眼中的傷感,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苦笑道,「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檢察官了。五年前我在這里遇見的那個人,不是這樣只為一己私欲不分是非的人。」
榮靖霄被她的一番話刺激得理智全無,恨不能將她撕碎︰「金小瑜,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為了跟其他男人的苟且跑來教訓我!向來都是你跑來招惹我的,你以為我喜歡管你的事?不要裝出那份無辜的表情搏同情,要不是你骨子里浪/蕩整天想著勾男人,又怎麼會見報!既要作表子,又要立牌坊,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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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肯定又要拍榮少了,頂鍋蓋爬走∼∼
流血的傷口文/半畝池塘-
金小瑜以為只要不愛了,他說什麼都傷不到她。可是听到他這番話,她只覺得耳膜都震得疼,更別說左邊心口的位置,像陳年的舊傷被硬生生扯開,鮮血縱橫。
她抬手就要給他一巴掌,這回榮靖霄有了防備,伸手牢牢地鉗制住她的手腕,也是氣極地往旁邊一甩。可他沒有想到金小瑜這麼輕弱,順著他的手勁撞上了一旁被新枝纏繞的鐵欄桿。
金小瑜只听到咚地一聲,眼前一片黑色的暈眩,全身的力氣也像被抽光了一樣,只能順著欄桿滑坐在地上。
「金小瑜!」過了幾秒鐘,她才重新听到聲音,眼前的黑霧才漸漸散去,榮靖霄蹲在她身邊抓住她的胳膊使勁搖晃著她,低咆著,「你怎麼樣?你沒事吧,啊?」
她看著他,黑亮的眸,英挺的眉,深邃英俊的五官,分明還是多年前叮囑她早些回家的那個年輕檢察官,可她卻越發覺得陌生了,陌生到她快要認不出他來。
額角有溫熱的液體流淌,她抬手模了模,紅色滑膩的血跡沾了一手,首先感覺到的竟然不是疼,而是怕。
她又想起在監獄里的那一晚,她也是這樣流了好多好多血,她甚至不知道傷口在哪里,因為全身都疼,意識也模糊了。
她的鮮血像在黑暗中綻開的妖冶花朵,人們所說的彼岸花是不是也就這番光景?
她把指尖的鮮血握進掌心,心慌意亂地去翻隨身帶的包包,想找紙巾出來壓住傷口。
可是她的手一直抖,東西全都亂了,紙巾還是沒有找到。
「你找什麼?別動了,你在流血!」榮靖霄又氣又急,掏出干淨的手帕摁住她的額角,然後拉起她的手讓她自己摁緊。
「我送你去醫院!」
他傾身想要抱起她,卻被她猛地推了一把,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
金小瑜掙扎著爬起來,像沒有看到他一樣,捂著傷口,低著頭往大門外走。她走得很快,仿佛身後有毒蛇猛獸在追趕她一般,跨出大門的時候回身,才發現一直都只有她自己的影子,跟在身後。
她的眼淚終于掉下來,遲來的疼痛從額角蔓延到四肢百骸。淚水和鮮血一樣不受控制,好像快把她整個人掏空一樣難受。
她想起看到過很多犯人的眼楮,灰蒙蒙的一片,空無一物靜如死水。不是哀大莫過于心死嗎?為什麼她做不到像她們一樣麻木平靜,為什麼不可以在他面前無血無淚?
她的心明明已經死了,死了千回,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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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榮少不是故意的……等下還有更新∼∼
幸與不幸文/半畝池塘-
金小瑜回到住處,額頭的傷處仍然隱隱作痛,手腳也冷冰冰的好像麻木了一樣,疲累得只想倒頭就睡。
走進客廳,卻看到榮靖毅坐在沙發上,和榮靖霄有些相似的身形和輪廓讓她不由一凜。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藍素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穿著素色的針織衫和牛仔褲,臉上沒有化濃妝,跟平時上班的裝束完全不同。
看到金小瑜回來,她有些難堪地走過去跟她解釋,「對不起小瑜,我回來換件衣服,他只是上來等了我一會兒而已,我們馬上就走了。「
「沒關系的素素……「
「干嘛跟她說對不起?」榮靖毅不等金小瑜把話說完就起身走了過來,嘴角有戲謔的笑,一邊把玩著藍素長長的卷發,一邊瞥向她,「我哥說的果然沒錯,嫂子你的確是很會為自己謀出路啊!新金主對你不錯,這房子挺氣派挺舒服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帶著我們素素都有個像樣的房間了,看來以後我可以到這里來過夜了。」
「不,毅哥你別這樣,小瑜,我們不會……啊∼」藍素又急又羞,榮靖毅手上略一施力,她的頭皮被扯得一陣刺痛忍不住輕呼出聲。
「你放開她!」金小瑜拿下捂住額角的那只手走上前去,「榮靖毅,我已經跟你們榮家沒有瓜葛了!你覺得過去我讓榮家丟了臉,欺騙你堂哥的感情,要打要罵你都沖我來,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榮靖毅和藍素這時都看到了她頭上的傷口和她搖搖欲墜的模樣。藍素趕緊上前扶住她,焦急地問︰「小瑜,你頭上怎麼了?在哪弄傷的?」
金小瑜抬眼望了榮靖毅一眼,苦澀地撇了撇嘴角道,「沒事,撞了一下而已!」
「都流血了怎麼會沒事?是誰又找你麻煩了,誰又欺負你了,你說啊!」
藍素急得快要掉眼淚,她知道金小瑜最怕疼,更怕暴力,偏偏她沒有對抗的力氣,被人欺負也只能忍著。
榮靖毅注意到了金小瑜手中的手帕,挑了挑眉道︰「你去找我哥了?」
藍素一愣,「你去見榮靖霄了?他對你動手?」
「我哥不會對女人動手,你讓開!」榮靖毅一把拉開藍素,審視著金小瑜的傷口,開口道︰「你這一看就知道是撞的,怎麼,你主動去找我哥又吃了排頭?為了什麼事,就你那可笑的緋聞?」
看到她眼里倔強的淚光,榮靖毅就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冷嗤一聲道︰「我看你也別這麼拖著,到醫院去包扎一下,要多少錢開口說一聲,我可以給。」
說完又拽過藍素輕佻地拉了拉她的領口,曖昧地在她耳畔說︰「讓你穿隨意點不是叫你裹得這麼密不透風,讓我晚上怎麼有**上你,嗯?去,重新換一件,我去車上等。」
「我想陪小瑜,她的傷……」
「別讓我說第二次!」榮靖毅不容藍素多說地推了她一把,轉身看了看金小瑜才開門下樓。
在電梯口,他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榮靖霄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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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文/半畝池塘-
榮靖霄開車從家里趕過來,銀灰色的車身就像游入墨色深海的魚,在夜間飛快穿行。
下班之後回到家,他手機拿起又放下,想打給金小瑜,又不知該怎麼說。
他被她推得跌坐在地上,一抬眼就看到堅硬的鐵欄桿上爬滿了荊棘藤蔓,點點殷紅的血跡還留在上頭,她的額角傷得不輕。
她不肯去醫院,一個人跑回住處干什麼?這個傻女人難道不知道撞到頭是可大可小的事嗎?
剛巧榮靖毅今晚找藍素,在她們的公寓踫到了金小瑜,也看到了她的傷口,特意打電話給他問問是怎麼回事,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記得你不打女人的吧,那女人怎麼得罪你了,磕了那麼大個傷口,還在流血呢!」
他真是覺得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說不清是生氣還是焦急。
他打女人?明明是她要動手在先,他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她真是好本事,怎麼樣都能博得別人的同情憐憫。
可是傷口怎麼會還在流血呢,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
車子剛開到公寓樓下,榮靖霄就看到了林嘉恆的車,那輛黑色的保時捷Panamera實在很耀眼,在南山監獄門口見過一次,他就牢牢記在心上。
林嘉恆也是剛剛才到,顯然也是為了金小瑜而來。
榮靖霄看著他輕巧地跨上公寓樓的台階,消失在電梯門背後。他該鎖上車子大步跟上去的,可是此刻兩腳就像生了根,怎麼也邁不開步伐,只得坐在駕駛室里握緊了方向盤,遙遙望著高處的燈光。
這不是他的作風。
對待所有物,他從來不會手軟,想要的便去奪取,這才是他慣有的人生。
可是遇上金小瑜,總有一些事情悄無聲息地改變,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起來。
他不想退讓,也不去想別人會考慮的什麼立場,可是中間隔了其他人和事兒,終究不可能事事如他所願那麼簡單。
他很氣,不想看到金小瑜對他一臉疏離防備,轉身又對著別的男人笑語晏晏。就算要跟她說話,他也要一個只屬于他們倆的時間和空間!
這樣想著,雖然胸腔內仍舊怒海翻涌,榮靖霄還是掉頭離開了。
路燈把樹影拉得很長,這樣的高端社區到了晚上安安靜靜的都沒什麼人和車。林嘉恆把金小瑜安排住在這里,還真有點藏嬌的味道。
榮靖霄想到這兒又不爽地使勁拍了方向盤一下,自打重新遇到金小瑜,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了。他拿出手機想叫沈馭風出來喝酒,冷不防前面竄出人影,他猛踩剎車,車子滑向路邊撞上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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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某人撞了車親們也不心疼∼馬上還有更∼
溫柔照顧文/半畝池塘-
林嘉恆坐在金小瑜身旁,沉默地為她額角的傷口涂上藥水,小心地將紗布剪成大小合適的形狀覆在上面,用膠布固定。
他的手看上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可是卻能那麼溫柔,觸到她的皮膚時溫暖干燥,好像生怕踫碎一件珍寶。
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檀香和煙草花的香味竟然已經變得有點熟悉,在他舉手投足間也恰如其分地安撫著她。
「謝謝你,我跟素素說不要麻煩你的,沒想到她還是給你打了電話。」
藍素離開之前對她一百個不放心,硬是翻出上回初見時候林嘉恆給的那張名片,給他打了電話,請他過來照顧金小瑜。
好像隱隱約約間,連她都感覺出林嘉恆對小瑜的態度不一般,而且樂見其成。
林嘉恆抿唇沒有答話,可他越是不說話,金小瑜反而越是不自在,他和榮靖霄一樣,即使什麼都不說也有種與身俱來的壓迫感。
「他對你動手?」他終于開口,聲音沒有起伏,只有最後那微微上揚的尾音讓金小瑜知道原來他也會有這麼冷漠的語調。
她搖頭,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去找他理論?那個報道真的讓你這樣無法接受嗎?寧願冒著被他傷害的風險,也要去要個是非黑白!」
他是故意要讓她誤解這一切都是榮靖霄的手筆沒錯,但是害她受傷並不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過去所有的女人,跟他沾上緋聞,都喜不自勝,巴不得弄假成真有朝一日成為他身邊真正的林太太。
可是到了金小瑜這里,她卻一心只想撇清和逃避。
「不,你誤會了!我是擔心這樣不實的報道會給你和公司造成困擾,我不希望老是連累無辜的人!」
她焦急地解釋,身體微微前傾,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近到林嘉恆都可以感覺到她淺淺的呼吸里溫熱的溫度。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受傷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還有我在。報道的事情你別擔心,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的,我會去擺平。當然,如果你真的能變成我女朋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覺得說服她的方式十分特別,也許因為她金小瑜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至少跟他以往認識的女人都不太一樣。
金小瑜一僵,下意識地又跟他拉開距離。
「還沒吃晚飯吧?想吃什麼?」沒關系,他有耐性,可以一步步化解僵局。
「冰箱里還有昨天沒吃完的飯,我等會兒弄個蛋炒飯就好,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林嘉恆只是一笑,「我也沒吃飯,你忍心就這麼趕我回去?好歹也讓我吃了飯再走吧!」
「那我去做,很快就好!」
她剛站起身就被他壓了回去,「你臉色很不好,先休息一會兒,等下嘗嘗我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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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假了,打起精神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