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為什麼離家出走?這麼多年竟然沒有跟家里聯系過一次,伯父伯母和因良都擔心你,你知道嗎?」
何錦生拼命地搖頭。他在說謊,他們怎麼會擔心她?他們的話她可以當做沒有听到過,卻不能阻止記憶在心里,在好多年後的現在想來,每一字每一句都讓她心如刀絞。她的存在對于那個家而言是那麼多余,她哭過恨過,可是她除了逃離別無選擇。沒有她,他們都過得很好,所以她就住在那幢房子的附近,可他們卻從沒有想過要她回去,所以這些年過得那麼狼狽那麼落魄,她也沒有動過回去乞求他們收留的念頭。
面對花滿對他們的問候,她那麼冷靜,她還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平靜地面對那段過往,可是為什麼從他口中听到他們,她卻無法自持?因為他是唯一貼近她的心的人,他是唯一知道怎麼能讓她最痛最傷最牽掛的人,他是她的唯一哥哥。
「你怎麼連嫁人都不告訴家里一聲?你想讓我……我們擔心死嗎?錦兒?錦兒,不要只是搖頭,說句話呀……」慕一唯越說越激動,而何錦生的反應讓他很慌張。
可是何錦生能回答他什麼,她要告訴他她年少輕狂賠了自己的青春年華,賠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嗓音?他為她計劃好的未來她全部沒有實現,她說出自己的過往只會讓她在他面前顯得更加渺小。他不是早就拋棄了她嗎,為什麼現在還要管她?
何錦生忍著心里的苦澀與不甘橫了他一眼,見他不肯放手,她狠心踩了他一腳。
慕一唯跳開了腳,可是就是不松開她,還挑眉挑釁般地看著她。
不管何錦生怎麼踩,慕一唯都能準確避開。就算那麼多年過去了,他仍舊能輕易地猜透她。
何錦生急了,在這麼糾纏下去她肯定得面對他,可是她是在沒有勇氣對他坦白。
就這這時,一輛熟悉的法拉利停在了路邊。
許哲皓搖下車窗,對慕一唯微揚唇角︰「慕書記好有雅興,大半夜的在路邊逗啞巴。拍張照送到報社會成為明早的頭條吧?」
——不要揭穿她!她已經夠狼狽了,她不要唯一哥哥也像那些人一樣看不起她!
慕一唯握著她的手有些松懈,可是旋即他又拉住幾乎掙月兌而去的發涼手指。「錦兒,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只是不想跟我說話,對不對?錦兒!」
他激動的詢問讓何錦生驀然心涼。唯一哥哥果然也逃不出別人對她的偏見。她強制壓下開始翻涌的委屈,倔強地看著他用力地點頭。
慕一唯難過得喘不過氣來,她曾經那麼自滿她優美的嗓音,她何時失去它的?他無法想象她沒有聲音的這些年是怎麼支撐過來的……
何錦生就趁著他失神的片刻用力掙月兌了他的手,朝著公車站飛奔,而許哲皓發動車子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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