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有些涼,桑念初抱緊臂膀出了單元門,冷不防突然有件外套從背後罩在她身上,嚇得她尖叫一聲︰「誰!」
「是我,我一直跟著你呢。」
外套上散發出好聞的汗香,混著清爽的沐浴露味,令桑念初記憶重現。她記得這聲音,也記得這圍著她半個晚上的年輕的少年。
「你嚇死我了。」桑念初模模心口,「你干嘛突然在這冒出來,這麼晚不回家睡覺嗎?」
「嫂子真當我是小孩麼?」戚皓軒痞笑一下,隨即斜睨著神色慌張的她,「怎麼,被我哥的女人給趕出來了?」
「她就是佩慈吧?」
「對,那只狐狸精,她的新片剛上映,好死不死的爛片,跟男人在戲里從開始吻到結束,也只有她好這口。」
桑念初听得出,他對佩慈一點好感都沒有,只是為什麼?
「你很討厭她?」她皺著眉頭問。
「當然了,她誰不勾.引,見個男人就恨不得偎上去跟人家一y 情,在我哥面前表現出的‘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都是裝的!」
「咦,你還會這種名句呢?」桑念初突然驚訝了一下。
「嘁,這算什麼,沒見識,我會得多了,最會打籃球!」戚皓軒真是孩子,連這都要不忘時機解釋一番。
跟著她走在夜色里,看著她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只有一個手包,戚皓軒想了想便好心問道︰「嫂子,你沒地方住了?」
「別叫我嫂子,八字沒一撇的事呢。叫我姐姐!」桑念初糾正道。
「什麼啊,我爸媽分明對你很滿意,我估計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嫁過來了。」
「什麼?」桑念初大為意外,那也能算作是滿意……
「如果一個人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那麼一開始就不會讓她在家里吃晚飯。比如佩慈狐狸精,她就從來沒在我們家呆得超過5分鐘!」
「為什麼?」
「為什麼?不怕告訴你說,因為那時我剛打完籃球回家,她看見我眼楮就直了,我去洗手間她趁我哥不注意跟著就過去了,真是嚇死人,我媽都看見了,全家都知道,唯獨對我哥守口如瓶!」
「真的麼?」桑念初啞然失笑,同惜字如金的戚擎蒼相比,戚皓軒的確是愛說了些,尤其是當他說話時,那神態配上那種語氣,簡直把場景給描述活了,令她忍俊不禁。
「你今年多大了?」
「我?22,真是個慘淡的年齡,你看不出吧,我看上上去應該還要再年少一點。」
那倒還真是。桑念初看著他活力四射的樣子,隱隱記得大學時候也曾迷戀過一位類似的學長呢。皓軒天生俊朗英姿逼人,念初一跟他說起來便會忘記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走出小區來到十字路口了,她這才回過神來看看時間。
二十二點零一刻,屋里的那兩位應該已經滾上床單糾纏在一起了吧?
她在心里涼笑一下,轉而問戚皓軒︰「你不回家嗎?已經很晚了。」
「你呢?我出來就是因為不放心你,你看果然被我哥撇下了,嫂子,你今晚住哪,你是外地人嗎,你不回家嗎?」
家?暫時是回不去了,她還想正經考慮個三天三夜再給何嘉佑答復呢。這麼晚了又不好回到爸媽家去住,他們又要大驚小怪以為她和嘉佑吵架了,所以可去的地兒也只有席瓔家。
「你不用管我,先走就是了,我去朋友家。」
「別呀嫂子,哦不姐姐。」戚皓軒突然毫無顧忌扯起她就往另一方向走,「我爸給我買的房子就在這後面,很近很大而且我有收拾很干淨的,姐姐,跟我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