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傲南突然伸手攬過她的身子,讓他靠在自己肩上,「懷孕了,就留下它吧。」.
他曖昧的動作令桑念初心頭一陣慌亂,可又因靠在他肩頭而覺得格外踏實而戀戀不舍。她緊張地環顧四周,裴傲南被她兔子般草木皆兵的膽小給逗樂了,他將她的腦袋服服帖帖緊靠在他的頸窩處,這樣她便不會露出臉來。
「可是戚擎蒼不會讓我生下這個孩子的,他覺得我不配懷他的骨肉。」
「你覺得種子會長眼楮會听主人的話自我調節釋放嗎?何況他既然踫了你,就已經賦予了你這項權利和機會。」
「那……那也不能讓他知道,否則……」否則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強迫她的事,念初一點都不希望因為他的冷漠和強攻害得她意外小產廓。
「所以我們不要告訴他,誰都不要說,躲起來,偷偷生下孩子,獨自將寶寶撫養長大。」裴傲南故意裝作謀劃什麼大陰謀的樣子在她耳邊咬耳朵,想要逗她開心。
「我們?」桑念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要和她一起嗎?
「對,你想去哪里我就帶你去。」裴傲南突然拉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握進自己的掌心里,堅定地說,「等你跟他離婚了就嫁給我。杰」
猝不及防的求愛令桑念初像被燙了似的躲了開︰「我……我是破鞋,這樣你也要嗎?」
「什麼破鞋新鞋的。在我眼里你只不過就是一個我一直想要得到的並且最後終于得到了的女人,我高興還來不及,你們女人的腦子太復雜,只有女人會為此而斤斤計較。」
「這……不太好吧。」如果這麼做就太對不起他了,他英俊帥氣年輕有為前途無限美好,干嘛要娶一個帶著別人孩子的單身女人回家,這不是自取羞辱嗎。媒體會怎麼說,她仿佛看到鋪天蓋地的報紙將她的家門堵個水泄不通,標題一定是「豪門少爺娶破鞋回家,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驚呆眾人」,听上去就有夠尷尬了……
「那你就做一個單親媽媽,你守著寶寶,我守著你,這樣也不錯。當然——」裴傲南略微思付一下,補充著說,「最好是個哪里都像你似的小丫頭,別是個像戚擎蒼那臭小子一樣的小翻版,不然我可能會有些吃不消的。」
「你喜歡女孩?」桑念初很是意外,像這樣的豪門世家,不是理應格外有傳宗接代的思想麼?
「只要不像戚擎蒼就行,不然實在是看著太礙眼了。」裴傲南無可奈何,他還有的選麼!
桑念初無力地笑笑,繼而輕聲呢喃,像在問詢,也像是在提醒自己︰「單親媽媽……會很辛苦的吧?」
她鼓不起勇氣,可她又太想把孩子生下來了,她總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她不應該隨意扼殺認定她的生命,無論它此刻是否具有形態,她仿佛就已經能感知到她的心情了似的,格外割舍不下。
「當然會,不過還好有我。」
裴傲南就是這樣直白,一點矜持和委婉都不講,他喜歡這樣霸道的求愛霸道的強行攻入她心房,喜歡看她為此而錯愕,只有這樣不給她任何思考的余地,他才能一眼便看透她的心。
不可否認,桑念初對自己有好感,只是要接受自己,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培養感情,她現在只是依賴,依賴風趣又睿智的他。
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不是麼,依賴久了就會離不開,那時就會有愛了。
「別逗我開心了,我知道我自己不行……」桑念初逃避著他的暗示,一次失敗的豪門婚姻就夠令她疲憊了,她難道還要再結婚一次麼,她寧可這輩子都不要再嫁人,就這麼孤孤單單的好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愛上誰,但無愛的婚姻,她絕對不會再選擇第二次。
「怎麼不行了?」裴傲南扳過她的身子迫使她同他對視,「你哪里不好非要這麼自卑,就因為有個不屬于我的孩子是麼?這個不重要,我愛的是你,管你肚子里的孩子屬于誰,與其選擇奪走它讓你身體受到損害,不如生下來跟你一起照顧。」
「你會後悔的,反正你現在沒有見到這種情況,當然會這麼想當然。」
「你不信我,還是在激將?」裴傲南哭笑不得,「你這分明是在和我下賭注啊,那我可不能上了你的當,一定要讓你輸給我才行。」
「難道不是麼。」桑念初勾下頭,本來想一箭雙雕的小把戲就這麼被他看出來了,真是……討厭!
「那麼就等時間來證明。」裴傲南起身拉起她,「走吧,孕婦需要休息,需要美食,陪一位未來的偉大單身媽咪去吃飯,我表示格外榮幸。」
「你又挖苦我。」桑念初急了。
「那句不算挖苦,相比之下,我覺得你要讓我等上一年多才能將你吃干抹淨這才算是挖苦——」裴傲南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突然飛快地在她額前印上一記,「所以我先留個記號,等你離開戚擎蒼,就會立刻來到我身邊,這是一句咒語,誰都不能打破。」
桑念初躲閃不及,被他吻了個正著,心里瞬間便溢滿苦澀的甜蜜,這是從不曾有過的其妙心情,不可否認她真的對他很有好感,從跟他第一次推心置月復的談話開始便格外信任他,如果不是有這麼復雜的經歷,她一定會愛上這個完美優秀的男人,可她現在——
似乎是猜到她心里在想什麼,漫步在折返的小路上時,裴傲南突然說︰「我也有些不堪回首的過去,我並不是你一直看到的這樣。」
「是麼?」桑念初立刻饒有興致,仿佛這樣她心里就會平衡了似的,「說來我听听。」
裴傲南看了她一眼,她這分明是想看他的好戲,他只好善意提醒說︰「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心理落差會很大。」
「沒關系,我一定要听听,外界盛傳的裴家二少究竟是個怎樣的形象。」
「裴家二少的形象在過去的十幾年一直可有可無,像是戚家二少一樣始終生活在大少的陰影下,于是他們選擇了不同的墮落方式——」
現在要回憶起那段過去的經歷還真有些困難,不是不願意,而是記不清,甚至是想不通為什麼會曾選擇那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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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墮落方式?」被他徹底勾起了興趣,桑念初隱隱覺得那不是什麼想要再度被提及的往事,卻又好想知道,好想看看像他這樣風趣體貼還有些霸道的男人過去都經歷些什麼.
「那你要保證在你听完之後不能嫌棄我,也不能離開我,更不能就此不理我。」裴傲南緊張兮兮地說,要是告訴別人也就算了,偏巧是告訴桑念初,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是把她嚇跑了,他就要瘋掉了。
「我保證!」桑念初急急地舉著手發誓道,「所以你快告訴我啊。」
「唉,戚皓軒選擇打籃球來釋放,這其實蠻好的,至少對于他而言是個不錯的愛好和發泄方式,可我當時沒什麼積極向上的念頭,我哥實在光芒太耀眼,我當時碌碌無為平庸至極也像個紈褲少爺似的過活,不用擔心生活也不用為生活而打拼,人生沒有什麼目標和方向,再加上還有一個胡鬧的妹妹——」
「于是?」桑念初坐進車子里,老老實實扣好安全帶,「你看,這樣我就逃不掉了,你可以放心講了。」
「呵,這種掩耳盜鈴的方法只有你才想得出吧。」裴傲南無可奈何地笑笑,「于是我酗酒、嗑.藥、泡吧、玩女人——」
隨便挑了四個詞就讓桑念初目瞪口呆了,尤其是「嗑.藥」,什麼藥,毒.品嗎?
「那個時候日子很是逍遙快活,然而快活過後便是極大空虛,所有一夜的女人我第二天你都記不得他們的臉,以至于我現在閉上眼楮能想到你的樣子便覺得是如獲至寶,甚至從你摔到我懷里的那一眼,我就深深記住你的樣貌了。」
看出桑念初的吃驚,裴傲南立刻話鋒一轉改為借機加強攻勢對她表白——不然再這麼說下去,她可真的要提前跑路了。
「那麼釋放自己,你開心麼?」桑念初突然覺得他很可憐,盡管她不能體會活在別人陰影下的感覺,可她仿佛能看到他心里當時的無助和絕望,那種沒有歸屬感她不用切身體驗便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