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過後,天空好似被洗滌了一般,看上去是那麼的純淨通透,空氣中也沒有了往日的塵土,變得清晰,呼吸一口,仿佛一股清流而下,打通了周身的血脈,人的精神都為之一震。
他們倆穿過街道,來到了都城內最好的酒樓,進到里面去,立即小二上來相迎,熱情的招呼道,「二位客官里邊請。」
蘇映雪環顧了四周,酒樓內的擺設很是雅致,雖不是什麼名貴木料,但一桌一椅做工都很考究,酒樓內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貴,言談舉止很是有禮,絕沒有旁家酒樓的喧鬧,大多是靜靜的喝著酒,品著精美的菜肴。
段允對著小二道,「給我們找個靠窗的位子。」
「我們這是都城最好的酒樓,生意太紅火,一樓靠窗的位子已經沒有了,二位請隨我到二樓,給您們二位找個好位置,可以飽覽整個都城的景色。」
小二是何許人也,在這酒樓里什麼樣的大人物沒見過,沒準皇上都都見過,觀察人的本領是一流的,從段允一進來,便發現了他不凡的氣質,身旁的蘇映雪也是清麗月兌俗,自然不敢怠慢。
他們跟著小二上到了二樓,選了個臨街的靠窗位子坐下,小二的確沒說錯,放眼望去都城內大大小小的街道都盡收眼底。
「一瞧您二位就不是本地的,可要嘗嘗我們酒樓的特色菜,我們這兒的特色菜有——」
這邊小二滔滔不絕的介紹著,蘇映雪那邊卻沒在听,悠閑的看著街道上路過的行人,突然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是那個凡人,他身邊還有一個小他幾歲的少年,那群人不追他了嗎,從上自下看,蘇映雪並不能看清那個少年的臉,他們並排走著的身影很親密,是兄弟吧。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段允已經讓小二下去,備幾道好的招牌菜拿上來,小二下去後,就看到蘇映雪出神的望著下邊的街道。
「嗯,沒有。」蘇映雪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順著蘇映雪的目光看去,只是看到街上匆匆而過的行人,段允看了一眼也就收回了視線。陪著蘇映雪也逛了大半日,今日也算段允忙里偷閑了半日,送回了蘇映雪,他還要準備
明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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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城待了約莫一個半月之久,經過路途的跋涉,回到西北時已經初春了,天氣中還透著略微的涼意,但地上已長出綠色的女敕芽,讓人都不忍心踩踏,在春日暖陽的照射下,河面上原本被冰封的河面,炸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縫,可以清晰的看到冰面下,河水的流動,由于冬日嚴寒而去南邊棲息的鳥兒,也成群結隊的飛回來了。
在將軍府的花園中,蘇映雪與母親一起閑聊,花園雖算不上規模很大,但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將軍親手修剪的,她總說既然是自己的家,就要自己來親自打理,這樣才更像一個家,而不只是一座讓人住的府邸,應該是打小受母親的燻陶,蘇映雪也時常陪著母親一起修剪這花園中的草木。
听到遠遠的有腳步聲靠近,母親笑著對蘇映雪道,「準是你爹回來了。」
對娘的話她可是深信不疑,娘總是能听出爹的腳步聲,蘇映雪偷偷的問過娘是怎麼做到的,娘只是回答她,說是听多了自然就能分辨出來。
蘇映雪挽著娘的胳膊,「爹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看來是能和我們一起吃晚飯了。」
輕輕的拍著女兒的手道,「是啊,近幾日軍務繁忙,你爹總是很早出去,很晚才能回來,怕是又要有戰事。」臉上露出了幾分的擔憂,身為妻子的怎麼都不會想讓自己的丈夫冒著生命危險在外打仗,功名利祿,建功立業在她的眼里,都不如他的平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