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痛苦的申吟出聲,映雪忙睜開婆娑的淚眼,恐懼無助的看著母親,語氣中充滿著哀求,「娘,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心痛的看著眼前的女兒,使盡全身的力氣顫抖的伸出手,想要觸模女兒的臉,由于出血過多無論怎麼努力好像都差那麼一點點。
蘇映雪一把抓住母親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蘇母欣慰的看著女兒,「映雪,娘對不起你,娘要去陪你爹去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蘇母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斷斷續續的說完,撫模著女兒的手也滑落下來。
「不要,不要。」蘇映雪托著母親無力的手從新的放回自己的臉上,淚水如泉涌的她,
沒有哪一刻比此時更貪戀母親手掌中傳來的一點點溫暖,因為她即將連這一點溫暖都要失去。
蘇母感覺到呼吸越發的難了,臉色因失血過多也是難掩的蒼白,艱難的轉過頭去看著蘇秦的棺柩,嘴角露出了微笑,笑的那樣的知足,視線開始模糊,眼前依稀出現蘇秦身穿盔甲的身姿,漸漸的眼前一片漆黑,在她熟悉的身影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母親的手突然從自己的手中滑落,蘇映雪這次沒有抓住,她再也抓不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著娘放聲的哭泣,把所有的痛苦,無助,恐懼發泄出來,她撕心裂肺的哭聲揪住了所有人的心,連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她在世上已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她要如何承受命運賦予它的殘忍的痛,她活下去還有意義嗎,悲傷一波比一波洶涌的襲來,透過全身的血脈匯聚到腦海里,這副柔弱的身軀再也承受不住生命對她的殘忍,無力與命運的抗爭昏厥了過去。
醒過來已是兩日之後。
躺在臥床上的她意識開始清醒了,努力的睜開有些發澀的眼皮,視線有點模糊慢慢的開始變得清晰,看著周圍的熟悉的一切,她發現躺在自己的房內,感覺頭昏昏沉沉的,里面還有些隱隱的疼著,四肢也都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自己這是怎麼了,側頭一看看到了守在床邊的秋菊,好像是累了單手支撐這頭在床邊打瞌睡,蘇映雪想叫醒她,可剛一開口便覺得嗓子疼痛腫脹的厲害發不出聲音,便伸出手去叫醒她。
秋菊慢的睜開眼楮,眼中布滿了血絲難掩的疲憊,「小姐你醒了。」眼中的疲憊立即轉成了驚喜,看到蘇映雪醒了正開著她,張著嘴好像要說什麼,看著口型好像是……「水,小姐你是想要喝水?」蘇映雪無力的點點頭。
「小姐你等一下。」秋菊忙去倒了杯水拿過來,蘇映雪口干舌燥的急于將水快點喝下,秋菊怕她嗆著一邊托著水杯,一邊關心的道,「小姐慢點,別嗆著了。」
躺回床上的蘇映雪以無力想太多,從昏倒回來後她就一直發高燒,感覺自己好像是在溺水,連呼吸都會覺得難受,整個人好像是沉浸在無邊無際的海水中,她討厭這種感覺,手腳並用奮力的劃水想要掙月兌出水面,可無奈她如何拼命的爭扎都擺月兌不了冰冷的海水的禁錮,最後她放棄了爭扎,整個人慢慢的沉到海底,眼前的光亮一點一滴的消失,冰冷的涼意侵透她的全身緩緩的閉上眼,等待她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寒冷。
她突然睜開眼,黑暗消失了,寒冷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悶熱,剛剛從冰冷中解月兌出來又好像被人丟入沸水中熬煮,周身燥熱難耐,就在這冰火兩重天中挨過這兩日,現在的她無力再去思考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