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小冬都十分反常,一直躲避著她。只要她有什麼靠近,她就找借口跑開,可是比她得了什麼傳染病的樣子還厲害,連眼神都不敢與她對上.
吃飯的時候,都不跟她坐在一起,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不知去了哪里。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下班。
韋默默並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既然小冬不說,那她就主動出擊。
小冬似乎知道她會找她問明白,早早就準備開溜,韋默默也不示弱,很快收拾東西跟在她身後茆。
到了一樓大廳,韋默默拉住了要拋開的小冬,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走。
「默默,你——干嘛?」
小冬更顯心虛的,腳步想要停下,不讓她帶著自己走蚊。
韋默默也不說話,只將她拉到附近的一處安靜的角落,然後才放開她。
雙手環在胸前,目光灼灼,犀利精透,「是你想干嘛?」
小冬似有些心虛的縮了縮頭,低頭不去看她,一直沉默著。
「小冬,你到底怎麼了?我們是朋友的不是嗎?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還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你這麼躲著我?」
韋默默表情嚴肅,心中也不能分辨小冬的反應到底是為何。想著最近自己應該沒有做什麼的嘴她的吧?還是她自己遇到什麼問題了?
小冬一個勁兒的搖頭,「沒有,沒有的。」
韋默默秀眉擰了下,盯著小冬,她卻一直不吐露。
「小冬,我有的是時間,也很有耐心。你若是要這麼耗,我沒意見。」韋默默擺明了就是打算這麼耗著了。
可是,小冬卻依舊只低頭不語,也不看她。
沉默,一直持續了好長時間。
韋默默暗暗低咒,「梅小冬,你行!」
她沒想到小冬竟然如此固執堅持。
「你是要從此後就這麼躲著我,連我這個朋友都不要了?」
小冬還是沉默。
韋默默心中更是氣極,干脆甩身快速的走開了。
而小冬則咬了咬唇,看著韋默默的氣怒的背影,眸色復雜的轉身往另一邊走開了。
氣死了,氣死了——
韋默默重重的將包扔到沙發上,氣極的她接了滿滿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似乎這樣才能澆滅心中的怒火。
可是,似乎那股無名火就是存在,當然更多的還是她腦中打結的疑問。
小冬昨日還好好的,沒什麼反常的啊!早上到的時候,她還跟自己打招呼了,之後,她坐下沒多久,就去接了電話。
然後接了電話回來之後就——
韋默默的小臉兒剎那毫無血色,腦中一瞬間冰凍。
小冬說過的,要抓住她的‘奸夫’‘表叔’,難道她在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听到了?
她是說了‘林牧深’這三個字的——
是了,小冬肯定是知道了。
韋默默木然挪步坐在沙發上,怔怔的,愣愣的,眼神渙散,不知如何反應了。
林牧深回來的時候,天色稍暗了些,剛走進來,卻見到客廳內默默正呆呆的坐在那,臉色難看,表情木然。
心中一緊,林牧深迅速走到靠近,屈膝蹲在她跟前,擔憂的輕拍她的小臉兒,換回她的意識。
「默默,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韋默默這才回神,黑眸有了焦點,看清眼前林牧深擔憂的俊顏,眉間蹙起。
「呵呵——」韋默默低笑,眼底卻是一片苦澀和嘲諷。
「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林牧深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心口隨之更疼。她的難過,他心亦更疼。
「沒什麼。」韋默默緩緩恢復了平靜,只淡淡的說道。
要撥開他的手起身,還是被他強勢的按了回去。
「到底怎麼回事?不要瞞著我。」固執的強勢,不容她躲避。
韋默默卻只平靜的對上他寫著擔憂的黑眸,說道︰「我的同事小冬,應該是知道了我們的事情。」
林牧深俊眉深深擰起,黑眸深邃幽暗,目光灼灼對上韋默默的平靜。
沉默著,林牧深突然將她抱向自己,深深的醇厚的聲音在她耳邊發出︰「對不起!」
不為他的被人所知,不為他的一絲風險,只為韋默默,只為她被知曉的痛楚和酸澀,對不起讓她承受如此難堪的境地。
韋默默則雙手抱住他,額頭瞌在他的肩頭,眼淚默默的滑下,滴入他的衣衫,浸進他的心口。
林牧深安撫的撫模著她的後背,他知道,她雖與他在一起看起來那樣的快樂,可是,總是有這樣一根隨時可以引爆的脆弱的導火線,一旦被踫觸,她會被傷的體無完膚,而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那個同事是她在乎的人吧,不然,不會如此的痛苦。
「我找她談談吧。」
林牧深突然開口,他不想讓她一人面對這樣的難堪的境地,況且,他們日後還是要共事的。她已經為了他舍棄了那麼多,他不能讓她連個同事朋友都沒有了。
韋默默在他肩頭搖了搖頭,手背拭去眼淚,然後才面對他,紅紅的眼楮看的他心疼不已。
「不用了,我終究是她所認為的——」那種人。再怎麼解釋,也改變不了她的身份的。
林牧深黑眸微眯,滿含心疼的低頭吻著她的眼楮,這個時候,他竟覺得自己那麼的無能,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讓她如此的心痛啊。
韋默默緊緊抱住他的腰,知道他的擔憂和心疼,也知道他為自己不好受。
「好啦,我沒事兒的。」韋默默故作輕松的笑笑,隨即不滿的嘟嘴瞪眼,「你怎麼空手?我們今晚上吃什麼?」
林牧深唇角微動,斂下悲傷,捏了捏她的小臉兒,「想吃什麼,我帶你出去吃。」
「不要。」韋默默立刻搖頭,「老出去吃干嘛?你就不能下廚動手嗎?」
不是她做飯就是出去吃,這兩種選擇她都不要,最好的就是培養林大市長成為廚藝好手。
林牧深額角抽了抽,似是不情願。
韋默默卻瞪著他,一雙美目射出可憐兮兮的眸光,晶亮又讓人不忍。
「丫頭,得寸進尺啊!」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雖嘴上不饒,卻終究是無奈一嘆,月兌下外套,挽起袖口,往廚房走去。
「耶——」韋默默在他身後蹦跳驚呼,「愛死你了,領導。」林牧深的笑容大大的揚起,她現在很少稱呼他‘領導’了,所以,如此一稱呼,他的心情自是大好.
而韋默默也顛顛兒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忙碌,領導第一次下廚,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的啊!
他忙來忙去,她在身後嘰嘰喳喳搗蛋,林牧深有些受不了的直接拉過她,不容她有任何反應,直接將她箍在身前,傾身深吻了起來。
直到她迷迷糊糊身子虛軟地被推出廚房,韋默默才回神反應過來。
切——
不看就不看嘛!等著吃就行了。
不過——
韋默默還是心癢啊,看著林牧深下廚,那都有感覺啊!
悄悄的,她還是站在廚房門口,不去搗亂,卻是靜靜的站在那里,著迷的看著他洗手作羹湯,也是听享受的。
平日看他工作時的認真,修長的只握筆的手指此刻拿起了鍋勺,竟然還是這麼的迷人——
嘖嘖——
她快速的跑過去拿過自己的畫本,又快速的跑回來,將畫本攤在自己的一只胳膊上,另一手刷刷快速的畫了起來。
林牧深直到她在身後,心情很好的任她看著畫著,只看著她著迷的眼神,他就十分的愉悅,自己能然讓這丫頭露出如此痴迷的神態,也頓覺自信十足啊!
等到林牧深用冰箱內剩余的食材做了兩個菜出來,還為兩人盛上了粥,韋默默早已經擎著萬分崇拜仰慕的眸光將他從頭到尾拜了一番。
看著顏色不錯的菜色,聞著菜香的味道,韋默默覺得,領導該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
迫不及待的坐到餐桌前,筷子被她幼稚的含在口中,口水咽了咽,待他剛端上餐桌,就要迅速襲擊那美味。
「當!」筷子被人攔住了,韋默默不滿不爽不悅的看向林牧深。
「等我坐下一起。」
「趕緊趕緊!」她催促他趕緊處理好,又咽了咽口水。
林牧深眉眼帶笑的又轉回廚房,很快出來,看著桌前韋默默像個乖寶寶一樣,萬分期待的等著他。
「開動吧!」他笑著說道,
韋默默毫不客氣,目光灼灼發亮,像看到獵物一般的直接‘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