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累壞了,還有這幾天的煩心事,慕汐已經好幾晚沒休息好,今天這一覺整整睡了將近一天一夜,等到恢復力氣起身時,已然第二天中午。
別墅的後院是一方豪華的泳池,慕汐的房間窗戶口正對著泳池,而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彎著腰在泳池四周聚精會神的尋找著戒指……
半晌,慕汐轉身若有所思的看著泳池里清澈得倒映著藍天白雲的清水,鑽戒應該是被那惡魔扔里面去了。她遲疑著,打小不習水性的她對水還是有著莫名的恐懼。
她深呼吸著,像是下了決心,緩緩地移動腳步沿著旁邊的專用樓梯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下池里,水位剛好默過她的胸部。
沒法潛下水去找,慕汐只能艱難的移著小步,用腳掌去感覺鑽戒的硬度……炙熱的太陽照著她滿臉汗水,緊鎖的眉頭,曬得通紅的臉頰,她喪氣的咒罵著‘混蛋’。
「在水里忙活了大半天,你在找什麼?」冰冷的聲音突兀的自身後響起。
慕汐有些錯愕的轉身,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公司上班嗎?
男人款款走近,放在口袋里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拇指與食指間夾雜的鑽戒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光芒。
望著那束屬于幸福的光芒,慕汐驚喜的走向他。男人的臉上寫滿嘲諷,他大手一揚,鑽戒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落到了圍牆外那面寬闊的湖面。
那麼一瞬間,慕汐清楚的感覺到,幸福已離她越來越遠,無論她再如何抓住,不屬于自己的它終究會遠離。
女人落寞悲傷的表情令男人有些不忍,他半蹲下,伸出大手,語氣雖然強硬但其中夾雜些許溫柔「上來!那樣會著涼!」
慕汐望進他漆黑的眸子里,嘴角有著令他不解的笑意。她看到自己的小手覆上他溫暖的大手,唇邊的笑意突然凝固,她用力一拉,水面頓時水花四濺,男人毫無防備地摔入水中。
瞪著男人狼狽不堪的樣子,慕汐心里止不住的快感「程瑞麟,無論你怎麼囚禁我,佔有我,我的心永遠在志謙那里!」
「你休想!」男人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看著男人臉上迅速暴起的青筋,慕汐後脊一陣清涼,她轉身上岸,卻被一只大手撈回水面。
男人凶狠地扯住她的頭發。慕汐不甘示弱的瞪著他似要噴出火來的眼楮,忽然,她感受到一股重力正在往下壓,她的身體負荷不了過重而慢慢下沉……她依然死死瞪著他,瞪著他因怒氣而扭曲的臉。
男人的唇形緊抿成彎曲的線條,所有的怒氣似乎都集中在胸口等待爆發,他用力一按,女人便直直地沉落水里。
胸腔里涌入大量水分,身體里的空氣正被逐漸吞噬,慕汐驚慌的揮舞著雙手,也許她只要開口求他,他會放她上來的。突然,她停止掙扎,混亂的腦海里迅速閃過父母慈祥的面容。她最親愛的爸爸媽媽,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一直陪著她,照顧著她……還有志謙,一直那麼無私的寵愛著她……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一張可愛的笑臉突然定格在她腦海深處,那個小孩,那個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小生命,他果真才一來到這世上就離她遠去。或許,等下,她就可以見到他了……
慕汐緩緩閉上雙眼,吐出的最後一口氣化成水泡往上飄,他虛月兌的任由自己滑落水底……
驚覺女人柔軟的發絲漸漸從指間飄散,男人恍然大悟,臉色突變,他快速潛入水中,一把撈起女人冰冷的身體。
程瑞麟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他的心跳得極快,如同當年的那個夜晚,不同的是,這次他卻像是丟失了心愛的東西,他突然感到害怕。
懷中的女人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也失去了色澤,整個人猶如沒有生氣的女圭女圭,程瑞麟抱著她瘋狂的沖進醫院,咆哮著一旁的醫護人員,若是救不回人,他立刻拆了醫院。深知男人的影響力,醫生們急忙恭敬的推入急救。
男人滿身的濕衣服緊貼著他健碩的身材,他倚在牆壁上等待著急救室里的情況。阿亮站在一旁躊躇著,無論怎麼勸少爺,他都不去把衣服換起來,這萬一感冒了,可不得了,而且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他在公共場合如此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就剛才的情形,所有人都無法將他和那個儒雅紳士永遠都一副衣冠楚楚的企業家程瑞麟聯系在一起。
終于,手術室的門被打開,程瑞麟一個箭步向前,面露疲憊的醫生立即打起精神「程少爺,幸虧您送的及時!現在病人已經月兌離了危險,不過肺部有輕微感染,高燒不退,得住院療養一段時間。」
男人的臉色微微有些緩和,吩咐完阿亮去辦理住院手續,他走進病房。
慕汐安靜的沉睡著,仿佛這個世界的歡聲笑語與她並無干擾。男人久久凝望著女人蒼白的容顏,眸光黝黑而深邃。忽然眼楮一眯,臉上有些許怒氣,他低喃著「就算死!你也是我程瑞麟的女人!」
深夜,醫院一片寂靜,昏暗的病房內,皎潔的透過窗戶,灑在女人昏睡的臉上,長長的睫毛突然晃動了幾下,雪白的額頭開始不斷的冒出細汗,兩道縴細的眉緊鎖著,垂放于兩側的雙手突然緊緊扯住床單,臉上的表情極為扭曲,似乎夢中正承受著某種痛苦,但僅僅是一會兒,女人恢復平靜,再次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