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是第一個,我已經跟你割袍斷義了。」傅雅軒恨恨地瞪著他。
她濕潤的眼楮亮晶晶發著灼熱的光,上揚的嘴角有些抽動。為什麼他還要出現,為什麼她的心還會痛?
「你說什麼?你有膽再說一次!」他的聲音很柔,卻帶著一絲危險的怒氣。
枉他追她千里,得到的就是她的仇和恨嗎?
「說就說,我已經把你休了,你別逼我,你敢動我一根毫毛,就是跟陽明山莊作對。」她明知這些話會惹怒他,可她就是故意要說。
「死女人,你以為我會怕陽明山莊?」崔墨耀冷凝著臉瞪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你不怕?」傅雅軒從懷里掏出太後賜宇的金牌,冷笑︰「我早料到你不怕,太後賜的金牌在此,見金牌如見太後。」
崔墨耀愕然,很無辜很傷情地看著她,真沒想到母後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賜給她。
傅雅軒受不了他的眼光,轉過身去冷冷地說︰「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怕再看他一眼,就會忍不住哭,忍不住撲過去抱住他,忍不住求他不要走……
她的話讓他的心微微酸了一下,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腳步似有千斤重。
痛苦地坐在地上,半天沒開腔的韻兒終于開腔了︰「小姐,那些強盜好可怕……」說著嚶嚶地哭起來,暗中向崔墨耀擠了一下眼。
「雅軒,這里走到前面的小鎮還有幾里路,讓我陪你去吧。你們兩個女孩子走荒山野嶺很危險的。」崔墨耀軟聲哄著,一顆心早被她的話化為一池水。
「小姐……」韻兒軟聲哀求。
傅雅軒不看他,只是俯身扶起韻兒︰「韻兒,有小姐在,不會有事的,我們走吧。」
崔墨耀勾起一抹微笑,緩緩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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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南方沒有雪,卻是冷入心扉。
傅雅軒坐在客棧的窗邊,望著下面大街的人來人往,心里沉重且疲憊。
想到這個時宮充滿了勾心斗角,你爭我奪,想要生存下來,所需要的是比平常人更仔細的觀察力,以及善于應變的聰明智能。
她真的覺得力不從心了,就在剛才,如果崔墨耀沒有出現,後果會怎麼樣,她根本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