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在二十一世紀,也稱為人妖。有些人妖,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而眼前這位年輕男子,五官長得過分俊秀,掃眼看去,就像人妖。
「你是誰?」蕭媚兒板著臉孔問他。
「有趣!真真的有趣!」年輕男子不回答蕭媚兒的話,而是自顧自說他的。他的聲音不像是人妖,低沉,磁性,迷離,那故意拖長的聲調,平添著幾分曖昧不清的氣息。
有趣他的頭!
蕭媚兒盡力地裝出一副端莊的模樣,教訓這個不知分寸的冒失鬼︰「難道你不知道,做人要光明磊落的嗎?不應該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鬼鬼祟祟偷窺的嗎?」
「是嗎?你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年輕男子聳聳肩膀,一雙黑森森幽磷磷的眼楮肆無忌憚地看著蕭媚兒,似乎覺得蕭媚兒這話很有趣似的,因為他又再揚聲,笑了起來。
蕭媚兒有點惱火。
蕭媚兒沒否認,她是狗眼看人低,對身穿粗布衣服打扮極樸素,估計不是什麼大人物,且又與自己不相干的人,她不必維持風度裝淑女形象。因此,蕭媚兒叉了腰,沒好氣地沖著年輕男子,凶巴巴的問︰「你笑什麼笑?很好笑麼?」
年輕男子揚起一角眉毛,再次用放肆的目光,將蕭媚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一遍,然後嘴角彎彎,輕輕淺淺地笑,毫不掩飾眼楮中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他漫不經心地說︰「有人告訴我,西梁明帝蕭巋的四公主蕭媚兒,年紀不大,卻是一個美麗高貴,落落大方的女子。誰知見面不如聞名,你也太讓我失望了,看你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一個高貴大方的人。」
蕭媚兒的臉兒漲了個通紅,不禁惱羞成怒︰「關你什麼事?」
年輕男子眯縫著一雙秀氣得不像話的細長桃花眼,嘻嘻笑︰「不關我的事,只是看不慣你糊弄人而已。」
蕭媚兒氣結︰「我怎麼糊弄人啦?」
年輕男子毫不客氣,一針見血地揭穿她︰「明明一點教養也沒有,偏要裝知書達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