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劉曉慶曾說過︰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做名女人難上加難。在古代,則變成了︰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做後宮女人難上加難。
做後宮女人,凡事都由不得自己作主——就像蕭媚兒,嫁不嫁楊廣,也由不得她作主。
蕭媚兒彈奏著尉遲貞教她的曲子,學著她那樣吟唱︰「……夜露含花氣,春潭漾月暉。漢水逢游女,湘川值二妃……」
正在獨自陶醉間,蕭媚兒忽然看到尉遲貞站了起來,對著她身後的人跪拜︰「奴婢叩見皇後娘娘。」
獨孤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蕭媚兒連忙站了起來,給她行禮︰「媚兒見過母後。」
獨孤後沒有看尉遲貞,卻對蕭媚兒說︰「媚兒快平身。」
蕭媚兒說︰「謝母後。」
蕭媚兒剛剛站起來,獨孤後便把她拉到她身邊,含笑問︰「媚兒,你知道你剛才唱的,是誰作的詩嗎?」
蕭媚兒搖頭,老老實實回答︰「不知道。」
獨孤後又再問︰「你認為這兩首詩,哪首比較好?」
蕭媚兒想了一下︰「我還是喜歡第一首︰暮江平不動,春花滿正開。流波將月去,潮水帶星來。這詩,借題生義,極富詩情畫意,語言明麗精煉,含而不露,雖然只是寥寥幾句,卻將春江花月夜收納其間,繪出一幅江月勝景圖。」
獨孤後微笑︰「阿摩听到你這樣的見解,肯定很開心?」
蕭媚兒不明白。
楊廣開心?這關楊廣什麼事?
獨孤後說︰「媚兒,剛才你唱的,正是阿摩作的詩。阿摩這孩兒,能文能武呢,文不但博學多才,寫詩作詞,還懂得儒學道教佛學。武呢,阿摩可以領兵征戰。最難得的是,阿摩年齡不大,卻克勤克儉,心懷大志,有德又有才。」
蕭媚兒眼觀鼻,鼻觀心,特恭特虔誠地听著。
但蕭媚兒心里,卻很不以為然。
楊廣真的會有這麼好?估計,是獨孤後,母親眼里出好兒子吧?不過也別說,楊廣的詩倒也作得不錯,風格是麗而不艷,柔而不婬,有正言之風,雅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