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吹的曲子,是《高山流山》。
此時的楊廣看上去,是玉樹臨風,翩翩一佳公子,挺秀高頎的身材,如花似玉的面孔。他那雙拿著笛子的手,骨骼修長清雅,微微泛著淡白。有風吹過來,楊廣的頭發,還有身上的衣服,便微微地飛揚起來,更顯他風華絕代。
看到楊廣,蕭媚兒臉上一僵。
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不知就里的尉遲貞卻喜悅,雙眼放光,一張俏麗的臉也明顯露出了欣喜,她輕輕說︰「四公主,你看,晉王殿下……」
嚇得蕭媚兒連忙把手指豎在嘴唇上,拚命地︰「噓!噓——」發出像把小屁孩尿尿那樣的聲音,然後鬼鬼祟祟的拼命搖頭,示意尉遲貞噤聲。然後,蕭媚兒拉了莫明其妙的尉遲貞,轉過身子,躡手躡腳,要趁楊廣沒發覺她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離開。
笛聲,戛然而止。
楊廣沒有回頭,卻朗聲說︰「既然來了,為什麼要偷偷模模走?」
這楊廣,難道後腦勺長眼楮不成?蕭媚兒尷尬不已,立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得已,她只好哭喪著臉,不情不願停下腳步,轉過身子,面對著楊廣。然後,蕭媚兒就接觸到楊廣朝她看過來的一雙帶笑的眼楮。
楊廣的表情很愉快,聲調很溫和,但那一抹蕭媚兒熟悉的嘲弄,還是在明目張膽的現于臉上。
尉遲貞先上前去行禮︰「奴婢見過晉王殿下。」
蕭媚兒只好也上前去行禮︰「見過晉王殿下。」
楊廣說︰「都平身吧。」
「謝謝晉王殿下。」
站直了身子,只見楊廣看著尉遲貞,含笑問︰「你是教四公主彈箏宮女吧?我听說,你的音樂造詣極高,彈箏技巧嫻熟,演奏出來的樂曲有如天簌之音,在宮中享有聲名。」
尉遲貞謙虛︰「奴婢不敢當。」
楊廣微微一笑︰「剛才我吹的笛子,你覺得如何?」
尉遲貞小心謹慎回答︰「《高山流水》本是琴曲,但晉王殿下用笛子吹出來,卻極富有妙韻,高亢挺拔時,有如高山聳立的巍峨氣魄,雄偉而莊重;婉轉流暢時,又如無邊的大海,奔騰澎湃的波濤,浪花激濺,海鳥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