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不知不覺當中,唐衍居然忙了整整一天,等到他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秦禹依然在昏睡。詢問了櫻桃才知道,整整一天,這家伙居然沒醒過,這就有點兒不正常了。
唐衍走到秦禹身邊,用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體溫,除了一直在昏睡,其他都很正常,唐衍試著叫醒秦禹,可是她嘴里面只反復念叨著一個字︰怕……
雖然心里覺得很不踏實,可是唐衍卻看不出來秦禹究竟是哪里不對勁,想了想,唐衍讓櫻桃煮了一點兒米粥,好歹喂秦禹吃了下去,然後他便抱著她去了祁園。
祈園里面一切從簡,楊允文安排了一個相對來說擺設比較全的房間給唐衍和秦禹,進到房間以後,里面有淡淡的檀木香味道,將秦禹安置好了以後,唐衍想了想以後,才對楊允文說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慮︰
「楊兄,我看秦禹這病生的很是怪異!」
「哦?怎麼回事?」楊允文臉上現出了一絲憂慮,剛才看見唐衍抱著秦禹過來祁園,他就已經猜到事情有所變化了,現在唐衍這麼說,定是非常嚴重的。
唐衍馬上把秦禹的癥狀,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喚不醒她一樣!」唐衍越說感覺心里越是發寒,不由得焦急起來。
「唐兄先別著急!」楊允文一邊安慰一邊皺起了眉頭,唐衍明顯是慌了。這男人,平時很冷靜的,可是一遇到秦禹地問題就慌,想了一下,秦禹只說一個字……怕……那不是跟那個天坨商人一個癥狀?猜到這里,楊允文轉頭說道︰
「這事情可能還是田如煙所為!」
「不可能!田如煙怎麼會進得王府里面來呢?」唐衍馬上否定道。
「別忘了,還有個于胖子在府里面啊!」楊允文看了看秦禹。繼續說︰
「唐兄想想看,根據你所敘述得癥狀。唐夫人和我們帶回來得那個天坨商人是一個癥狀,那個天坨商人只說一個字,就是嗯,唐夫人也說一個字,是怕,開始的時候,我們認為天坨商人有可能是被點穴了。但是我們卻找不到解穴的方法,現在唐夫人也出現了相同的情況,就更加排除了被點穴的可能!」
唐衍一听楊允文的分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接著他地話說︰
「秦禹被點穴是不可能的,第一就是她身邊一直有人,胡二娘和胡廉一直都在,敵人根本就沒有下手地機會!第二昨天晚上在楊兄離開以後。我和小禹便就寢了,如果敵人夜半來襲的話,何以不攻擊我呢?」經過楊允文的提醒,唐衍的腦子也清明了起來,他實在是太擔心秦禹了,雖然秦禹的情況看起來很是怪異。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想出了一些頭緒,只要抓緊時間,相信秦禹一定會沒事的。
「唐兄說的不錯!」楊允文肯定道,似是在繼續分析,然後他突然一轉身︰
「那就是中毒了!」
「可是天坨商人中毒地話,倒是有情可原,畢竟給他下毒的機會太多太多,可要是想給小禹下毒的話,豈不是和點穴一樣困難?」唐衍認真尋思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嗯。我已經暗中觀察過。唐夫人身邊的人都沒有問題!」楊允文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還真是讓人頭痛。兩個人都開始沉默。突然兩人同時抬頭,齊聲道︰
「于胖子!」「于胖子!」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就太可怕了!」楊允文想到這里,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如果于胖子真的強到在壽王府可以來去自如,且不被硯詔門和王府地侍衛發現,那就太可怕了。如果他真的利害到這種地步,然後卻並不將仇人置于死地,那麼他到底是什麼目的?想到這里,楊允文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了上來,再看唐衍的神色,知道兩個人心中的想法基本上是一樣的。隨後,楊允文看了看外面地天色,輕聲說道︰
「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唐衍點了點頭,他知道楊允文所說的是,今天晚上他要親自去監視于胖子的事情。其實唐衍自己也非常想去,奈何自己不會武功,去了反倒添麻煩。
事情分析到了這個地步,楊允文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壓力如此之大。自從他下山跟隨武惠妃跟隨李瑁以來,就不曾有過現如今這種不安的心情,楊允文又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榻上的秦禹,嘴角上面又掛上一抹似笑非笑,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祁園處在整個壽王府的最北面,遠隔繁華,及其幽靜,再加上楊允文特殊的身份和性格,因此整個園子里面連個丫環都沒有。唐衍想要去打盆水來給秦禹擦拭一下,在房間當中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銅盆,又在祁園里面轉了半天才找到一口井,水井上面的盤的繩子好像很久沒用了一樣,木桶也缺了半片,好在還能打上來水,忙活了一陣子以後,唐衍剛端起銅盆想要回房間,才一轉身自己地面前就出現了一張干癟地臉,唐衍心里一驚,松開了手上的銅盆,張大了嘴巴想要呼喊,可是卻沒發出半點兒聲音,向下一看,原來這癟臉地主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只手接住了銅盆,正對著他的一張臉上卻是一臉的笑容︰
「小子!嚇到你啦?」那人問道,同時還訕笑了兩聲,將捂在唐衍臉上的手拿開。
唐衍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好了自己心里的驚慌,沒好氣地回道︰
「當然!人嚇人嚇死人的!」听到對方可以問問題,唐衍的心里就有底了,看樣子應該是人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