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不想讓自己的異樣被唐衍看出來,賽桃花又轉過頭笑著說︰
「唐公子也喜歡桃花麼?」
唐衍本身並不喜歡研究花卉,只是對于出現在眼前的一些美麗景色會有些許感嘆,根本談不上什麼喜歡或者不喜歡,但是賽桃花這麼認真地問,唐衍當然不能不回答,也因為他忌諱問問題的人也叫桃花,所以只好敷衍地說︰
「有如此美麗的桃花,唐某當然喜歡!」可是話一說出口,唐衍又覺得有些不妥當,好像如一般的公子哥兒順著話茬調戲姑娘一樣,但是他又覺得不知道從哪里解釋,說話間,卻已經到了桃花苑的花廳。
整體看來,花廳里面還真是壯觀,雖然人數眾多,卻也可以說是井然有序,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評委席、貴賓席還有觀眾席,唐衍已經答應賽桃花要做評委,于是跟著她走到了評委席。
進得桃花苑的人,多半是一些風流雅士、富家子弟,因此身邊都會跟隨著書童和隨從,桃花苑里面的座位雖然緊張,但是也給評委們的隨從安排出了座位,胡廉和胡二哥兩個人坐到了書童的位置上,唐衍坐在了評委席的最右邊。
這時候,賽桃花便開始介紹評委席上面的其他三人,從左到右,依次為某富商之子賈慶,某員外的二公子齊誠,挨著唐衍坐著的叫做李白,其他兩人一個看起來比較健壯。一個看起來較瘦弱,介紹到李白地時候,唐衍不禁多看了幾眼,李白長的不算出眾,清瘦的臉上留著兩撇胡須,不知道此人會不會就是著名的詩人李白,那個後來醉酒之後囂張到讓高力士給他提鞋的李太白。在唐朝待的時間久了。唐衍已經變得見怪不怪,見到誰都不覺得稀奇了。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此李白是不是彼李白,于是跟其他三人打了招呼,便一心一意的等待花魁大賽地開始,畢竟田如煙才是他此行的重點,一個詩人,就算他真地是李白,後來很出名。但是這個時候卻依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此時花魁大賽還沒開始,觀眾們都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今年的花魁大賽究竟會花落誰家,唐衍從後面的觀眾嘴里時不時地听見有人在叫琦姑娘的聲音,看樣子田如煙的呼聲還是挺高地。說實話,沒進到桃花苑,沒見到田如煙的時候,唐衍的心情是復雜的,不知道這里面會不會有陷阱。現在坐到這里以後,反倒坦然了,既來之則安之吧,以不變應萬變好了。
賽桃花安排好唐衍以後,便轉身跟旁邊的司儀耳語了幾句,司儀連連點頭。然後登上花廳中央的圓台,朗聲道︰
「安靜!大家噤聲!」見台下的人都不說話了,他才又開口︰
「一年一次的花魁大賽正在如期舉行,今天是大賽決賽地日子,有桃花苑的琦姑娘、春滿樓的清韻姑娘還有齊芳姑娘來參加花魁的角逐,下面,有請首先出場的清韻姑娘!」司儀一番簡單的開場白之後,直接宣布決賽開始。
馬上有小丫環從側門地地方引出了一個身穿綠衫的女子,蒼白的臉色,未施粉黛。一臉的憂怨。懷里抱著一個琵琶,邁著小碎步移到了圓台上。冷漠高傲的表情似乎對所有人都視而不見,上了圓台以後,只對司儀施了一禮,然後司儀便走過去問清楚清韻姑娘要彈奏的曲名之後,朗聲向台下道︰
「清韻姑娘現在要彈奏一首琵琶曲,名字是《相思》!」
台下的觀眾立時鴉雀無聲,全都盯著圓台上面柔若似柳的清韻姑娘,仿佛怕一說話就將台上的人嚇跑了一般。
清韻姑娘試了試音,然後便開始富農彈奏手中的琵琶,音調淒淒怨怨地,仿佛盡訴了一個女子苦等情郎歸來地痴心過程,又好像在暗指自己身在青樓當中,希望有人救贖從良的悲切心情,听得唐衍心里一陣難過,如果他自己真地是唐朝人的話,恐怕現在就一定會拿錢來救贖這個叫做清韻的姑娘了,哪怕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總是讓人覺得憐惜心疼的。可是他不是,他也不會這麼做,唐衍舒了一口氣,他此行的目的是田如煙,他要找出毒害秦禹的幕後主使,他始終都記得。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這句在現代社會傳頌的詩詞,是誰寫的唐衍並不知道,但是詩里面的情境,卻讓他感覺就是清韻姑娘此時的心情。
身旁的李白,一邊听著一邊不住地點頭晃腦,唐衍心道,這李白果然不愧是唐朝的浪漫主義詩人,清韻的一首《相思》在他這里一定可以討了好去,當然,前提是他真的是李白的話。
清韻姑娘彈奏完了以後,向台下的觀眾們點了點頭,然後便悄然的下了圓台,順著原路返回進了側門。可花廳里面的觀眾們仿佛都還沉浸在剛才的那種震撼當中,還沒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司儀就已經宣布第二位選手進場了︰
「有請齊芳姑娘……」
和大家一樣,唐衍也有所期待的看向側門的方向,只見小丫環又引出了一位身著藍衫的姑娘,她步履輕快的上了圓台,一臉甜甜的笑容綻放在眾人面前,一襲淡藍色的衣衫更顯得她的膚色白皙通透,尤其是她嘴邊兒的兩個酒窩,很是惹人喜愛,看著她的感覺就好像嘴巴里吃了蜜一樣,甜絲絲的,她給唐衍的感覺是很小很天真。
「芳兒!哥支持你!」評委席上面的齊誠見齊芳站到了圓台上面,忍不住喊道。
原來齊誠和這個小姑娘是兄妹,呵呵,古代的游戲規則明顯不如現代,評委和選手不但認識還是親屬,這種情況在現代來講的話,應該避嫌才對呢!
齊芳听見哥哥在旁邊叫自己,很是不滿意,嘟著嘴巴瞪了齊誠一眼,齊誠便不作聲兒了,看得出來他特別寵愛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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