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在得知秦禹和唐衍馬上遠赴日本國的消息之後,大為震驚,但是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再無回天之力,雖然知道自己和楊玉環破鏡重圓的希望將就此破沒,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梅妃和李林甫的消息也頗為靈通,但是卻並沒有什麼動作,想來是顧及秦禹和唐衍現在都是朝廷命官且又有皇命在身的緣故吧,再說人都已經要走了,又何必冒著危險爭著一時的志氣呢?聰明的人,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梅妃聰明,李林甫聰明,魏來馨,更是聰明……
楊允文做為唐衍的師兄,心里早就知道唐衍與世無爭的想法,可是卻沒有想到兩個人竟然撲騰到這麼遠,雖然來自日本的遣唐使一直說很近很近,可是楊允文也知道,就算再近,那也是漂洋過海。楊允文心里面雖然有千般不舍,可是一直內斂的性格卻迫使他不能表現出來,秦禹和唐衍在大唐的時候,自己能做的就僅僅是護著兩人的安全,如今,他們還有師傅三人要遠去日本,楊允文想了想,怕是自己能做的依然是盡量保護他們的安全,仔細思討了一番之後,楊允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從硯詔門當中抽調了一半的好手交給唐衍,讓他們充當唐府的家僕隨行。
僅用了五天的時間,秦禹和唐衍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妥當了,當唐衍拿著隨團的名單出現在唐玄宗面前的時候,這個略顯老態地皇帝終究還是有些舍不得︰
「唐衍啊。你這是搬家麼?」唐玄宗捏著手里的一份隨團成員名單和隨團物品名單,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回皇上,因為日本國非常的落後,為了施工的進度能夠快一些,這些人和物品都是必須要攜帶的!」唐衍從高力士的嘴里面已經大概明白了唐玄宗地心思,說實話,對于皇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不舍之情。唐衍地心里是非常的感激的,但是一碼歸一碼。他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而葬送了自己和秦禹的未來,所以,唐衍便一針見血的說到了唐玄宗的軟肋,皇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準許兩個人去日本地,現在不過是多帶了點兒人和東西,想來皇上也應該不會計較那麼多吧?壓定了這一點。唐衍如此的回答唐玄宗。
「你是說,這里面的順七兒、劉青、胡廉、寇明……全都是你建造游樂場的時候用得上的人?」唐玄宗不禁疑道。
「是的,皇上!」唐衍語氣堅定的說。唐玄宗仔細看著唐衍,隨後想到皇家游樂場興建時候所用的人力和物力,再想想一直以來唐衍地人品,心想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長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
「唐衍啊,到了日本國。一定要盡快將游樂場完工,然後早日回到我大唐才是!」
「請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負皇上厚望!」听著唐玄宗動情的話,唐衍心中一陣感動,為了不讓唐玄宗看出異樣,唐衍便將聲音提高十幾個分貝。堅定且低沉的男人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不禁讓听到的人感覺到無比的信賴!就連旁邊地高力士仿佛都被感染了一樣,竟然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好好!這份奏折朕準了!走吧,我們一起去太真觀看看,朕琢磨著,玉環知道秦姑娘要走的消息一定會非常傷心的!」唐玄宗略帶傷感的說著,然後當先走出了大殿,唐衍沒再說什麼,緊跟其後。
在秦禹進宮跟楊玉環告別的時候。唐玄宗就已經旁敲側擊的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楊玉環。雖然楊玉環一而再的撒嬌,不讓秦禹出使日本。可是聖旨已下,豈能是說收回就收回地,唐玄宗雖然不忍讓楊玉環傷心,卻也是萬般無奈。所以,當秦禹走進太真觀,看到正在池塘邊兒上發呆地楊玉環的時候,自己還沒想好怎麼措辭,就听見楊玉環幽怨地聲音在耳邊響起︰
「姐姐,怎麼突然要去日本國?皇上怎麼這般霸道?秦姐姐,如果皇上一定要讓姐姐去的話,你不依也就是了,你放心好了,他沒有辦法的!」
秦禹看著一臉關系和著急的楊玉環,心里面流淌過一股暖流,上前拉住了楊玉環的手,輕道︰
「妹妹,姐姐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答應姐姐,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楊玉環听到秦禹的話,一臉的驚訝,卻也知道秦禹出使日本的事情,已經是定了局的︰
「姐姐,你這話是從何說起?皇上他說,你們不過是去個一年半載而已……姐姐,你若是不願意去,我們一起去求皇上好了呀……」
「不,不是的!」秦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阻攔道︰
「可能是即將遠行的緣故,有些傷感了,妹妹莫要笑話才是!」
「玉環不會笑話秦姐姐,只是你這一走,玉環就覺得孤單了,可憐那驪景苑,玉環還一次都沒去過!」楊玉環的語氣又開始便的幽怨起來,听得秦禹一陣心疼,卻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兩個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姐姐,看,上次你帶來的花兒都已經快要枯萎了呢!」楊玉環抬眼的時候,不經意間看見了正在準備將花換掉的侍女走過,對秦禹說道。
秦禹听見了楊玉環語氣當中的傷感,便開玩笑說︰
「妹妹多心了,想必那花兒這幾日跟你待在一起,看到妹妹仙女下凡的模樣自愧不如,才羞愧成這般模樣!呵呵,妹妹好生能耐,竟然有羞花這樣的本領!」
楊玉環還沒反應過來,就听見唐玄宗由遠及近一陣爽朗的笑聲︰
「秦禹說得好啊,說得好!玉環就是有羞花之姿,呵呵,朕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怎樣形容玉環的美貌,沒想到竟然讓你給一語道破了!嗯,不錯!」唐玄宗開心的說著,見到楊玉環以後,就好把剛才的些許傷感擺月兌了一樣。
「皇上……」楊玉環的一聲嬌呼,讓唐玄宗更為得意的大笑了幾聲。
唐衍則有些訝異的看著秦禹,眼楮當中閃動的一絲神采仿佛在驚嘆,原來楊玉環的羞花之名出自秦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