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跟早上一樣,氣氛很尷尬,所有的人都不說話,只是悶頭吃,唯一能讓蘇凌覺得有意思的是這兩個男人老是為了一盤菜而用筷子打架,而結果每次都是楚寒風落敗,誰讓歐陽紫山會武功而他不會呢!
蘇凌覺得這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在斗氣,真無聊。所以也不理睬他們。
吃過了飯,蘇凌打發楚寒風回去︰「你走吧,我還有事情要做,你留在這里也沒什麼用處,回去給我看著點餐具的進度,有了樣品要記得拿來給我看看。」
楚寒風很不情願地瞪了一眼歐陽紫山,故意用他能听見的聲音對蘇凌說︰「你把這個家伙留在家里,我不放心,萬一他不懷好意怎麼辦?」
蘇凌回過頭瞥了眼歐陽紫山,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轉過來對楚寒風說︰「楚大哥,你放心好了,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如果他真的不懷好意的話,你今天早上就見不到我了,而且你不知道麼?他會功夫的!」
楚寒風見蘇凌這麼說,就知道怎麼勸也沒有用,只能心有不甘地離開了。
送走了楚寒風,蘇凌很開心地轉回來,笑眯眯地來到歐陽紫山身邊,一臉崇拜地看著他,︰「歐陽,我叫你歐陽好不好?你的琴撫的可真好,你教我好不好,我這麼多天,反反復復就只會那兩首曲子,翠兒听著都膩了!你教我吧?好不好?」
「不好,我不教。」還是一樣淡漠的聲音,一樣的面無表情。
「為什麼?為什麼不教我?我可是很好學的,而且你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教我撫琴,就當是食宿費,怎麼樣?」蘇凌的嗓音高了起來,有些激動。
「你要是不教我,你就離開我家,我看你的傷也根本是裝出來騙我的,楚寒風說的一點也沒錯!」
「你沒有天賦。」還是淡淡的,只是語氣中夾雜了少許的無奈。
「你不要管我有沒有天賦,我好學就可以了嘛,而且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只要教會我幾支好听的曲子就可以了麼~~~~好不好嘛,歐陽?」蘇凌軟糯的聲音帶著撒嬌地語氣,讓歐陽紫山無力招架。
「那好吧,什麼時間開始?」歐陽紫山妥協了。
在他的思想里,撫琴是自己唯一能夠排解心中的壓抑與不安的方法,每次有時間休息的時候,自己都會撫上一段琴,讓思緒隨琴音流淌,讓所有的不安與不快樂都統統流走。之後的歐陽紫山,仍然是那個冷血無情的行走在黑暗里的人。
可是這一次不同,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留在這里,只是想要跟這個叫蘇凌的女人多一些時間接觸,他發現,在她的身邊,自己的心能夠獲得片刻安寧。這……就夠了。
蘇凌得嘗所願,高興地什麼似的,象只蝴蝶一樣提著衣裙跑出了門︰「翠兒,翠兒,歐陽說要教我撫琴了,你听到了麼?以後不用在虐待你的耳朵了呢!」
早就說過,以後賺了錢要請個琴師來教自己的,如今不花錢就有現成的人選來教,多好的事啊。
翠兒正在廚房里面收拾東西,听蘇凌這麼說,也很開心。今天上午自己也是听到歐陽紫山撫琴的,人家撫得可真好啊,比自家小姐的好多了,若是小姐能夠得到他的指點,想來以後自己也會少受些折磨了。
小姐的耐力,唉,自己真是太佩服了,同一首曲子,能夠一連兩個月每天都彈上一個時辰,換做誰也受不了啊,這下可真是太好了。
「小姐,我看他對咱們都不理不睬的,怎麼會同意教你撫琴呢?」翠兒看見歐陽紫山冷冰冰的樣子,連話都不敢對他說。
「他吃咱們的,住咱們的,不交錢,讓他教我撫幾天琴,還算便宜他了呢!」蘇凌一副是人家欠了自己的樣子,很是得意。
「可是……小姐,你這兩天好像都沒有跑步啊,你不打算跑了麼?」何止是跑步啊,連字都沒練,小姐這兩天是忙了點,不過自己得提醒一下,要不然過幾天小姐想起來會埋怨自己的。
「恩……也是哦,這兩天事情多,給忘了。可是現在剛剛吃過飯,也不能跑啊,我先去練字好了。」蘇凌被翠兒一提醒,才想起來跑步的事情,可是話說回來,如今正是夏季,驕陽似火啊,跑步……早上還好,氣溫低,可是下午的跑步,真是痛苦啊。應該換種方式了……
蘇凌想著自己前世健身的時候學過的瑜伽,普拉提,健身操等,什麼適合自己現在的狀況呢?
還是做普拉提好了,普拉提最大的特點是簡單,不僅動作平緩,而且可以有目的地針對手臂、胸部和肩部鍛煉,同時又能增強身體的柔韌性。而且,這項運動不受活動地點的限制,在房間里就可以練習。
自己現在減重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來主要針對的就是塑型,練習普拉提最好不過了。
回到了書房,蘇凌靜下心來開始練字,提筆,蘸墨,突然又放了下來。
蘇凌想到歐陽紫山好像還等在廳里呢,自己光顧著高興,把他給忘記了!!
一路小跑來到正廳,果然看見歐陽紫山還端坐在那里,只是已經閉上了眼楮,不知道是不是在休息。
「那個……歐陽啊,咱們下午開始學習好不好?」蘇凌帶著歉意,小心地看著他。
歐陽紫山睜開眼,用余光掃了一下蘇凌,什麼也沒說,起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切,什麼嘛,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嚇唬誰啊?不就是請你教我撫琴麼,跩什麼跩啊?」蘇凌看著歐陽紫山的背影,小聲的嘀咕著,自己也回書房練字去了。
下午
蘇凌練過了字,又做了一會兒普拉提,盡管以前自己經常做,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嘍,蘇凌在心里暗暗地嘆著氣,只是做了這麼一會兒,肌肉就酸痛的不得了。
索性不做了,收拾好自己,蘇凌來到歐陽紫山門前︰「歐陽,你睡了麼?我可以進去麼?」
沒有听到聲音,蘇凌自己推了門進來︰「要不是听到過你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人家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理呢?這樣很沒有禮貌,你知道麼?」
不知道為什麼,蘇凌面對歐陽紫山的時候,總是感覺很隨意,想說什麼就可以放心地說出來,不用害怕這個人會不高興。雖然這個人總是很沒禮貌地沒有任何回應,可是蘇凌就是在歐陽紫山的眼中感覺出了善意。
只見歐陽紫山正盤腿坐在床上,估計是在運功或者在打坐吧?蘇凌想著。
「我們開始學習吧?」蘇凌見他還是沒有反應,于是自顧自地說著。可是見他還在坐著,也不敢上前去拉他,誰知道他練的是什麼功,萬一被自己動一下走火入魔發了狂可怎麼辦?
蘇凌呆呆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等著,過了一會兒,見歐陽紫山長吁了一口氣,慢慢地睜開眼楮。
「怎麼樣?你的內傷有沒有好一點?對了,你的傷口是不是應該換藥啊?我忙的都給忘了,要不然現在給你換藥怎麼樣?」蘇凌一個勁地獻著殷勤,這個人可是自己的師傅呢,不能太得罪了。
「外傷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內傷還是需要多多調養。」歐陽紫山終于開了金口,對蘇凌說了一句話。
「呵呵,你終于開口啦?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呀,不經常說話就會忘記話是怎麼說的了,你……是不是有自閉癥啊?」後面一句蘇凌說的很小聲。
「什麼癥?」歐陽紫山沒有听懂蘇凌在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說著玩的,你別當真。」蘇凌嚇了一跳,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做一些吃的,從來沒有顯露過自己跟這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來自自己原來世界的語言也盡量小心地避免,怎麼今天就順嘴溜出來了呢?
蘇凌擔心歐陽紫山會繼續問下去,自己不好圓謊,于是上前拉起他︰「我們快走吧,現在去學習好了,再晚就該吃晚飯了,天都快黑了!」
歐陽紫山也不再堅持,任由蘇凌拉著自己走出房間。
「你說我們是在院子里學還是回房間里學好?」
「院子里,空曠,音色會好。」
「那好,你等著,我去取琴。」
蘇凌沒有看到翠兒,估計去睡覺了吧,這丫頭每天也不知道運動運動,以後發胖了可怎麼辦。
取來了琴,蘇凌說︰「我們應該怎麼學呢?」
「你先撫一段讓我听听。」
蘇凌聞言,听話地放好琴,纏好義甲,彈起了自己最拿手的《滄海一聲笑》。
一曲彈畢,歐陽紫山皺著眉頭說道︰「這曲子不適合你,你演繹不出其中的霸氣,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蘇凌發現這個歐陽紫山在跟自己單獨相處的時候,話還是很多的。只是,這個問題,自己應該怎麼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