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京都里接應你的都是楚家派的人?」蘇凌想到了給自己易容的人,還有出城前徐哲進的那個小院。
「是,那是楚家原本就安插在京都的人,楚家在京都也有分店的,不過有明面上的,也有暗地里的。」
「他們家想干什麼啊?還要暗中安插人手?」蘇凌有些吃驚,提高了聲音。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只要順利把你帶回去就行。」
「那、那個平陽五虎是你找來的還是他們派來的?」
徐哲氣憤地說道︰「是我自己找來的,我本來想你已經易了容,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而且你一路上都很配合,應該很容易就能回到方縣的。而且那幾個家伙把自己吹的天花亂墜的,我就相信了他們,以為讓他們遠遠地跟在後面就行,沒想到……」
徐哲抬頭瞄了眼歐陽紫山,繼續說道︰「沒想到你朋友這麼厲害,那幾個家伙竟然不堪一擊,白白浪費了我許多銀子!」
「那你剛抓住我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蘇凌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懷。
徐哲點頭︰「嗯,我是怕你性子烈,如果我跟你實話實說,你未必會跟我走,萬一傷了你,我到時候不好跟楚老爺交代!」
蘇凌氣的抓起身邊一個土塊,向徐哲扔了過去,叫道︰「我還以為你腦子有問題呢。你這個變態!把我嚇的,一路上連話都不敢跟你多說!」
徐哲閃身躲過了土塊,嘿嘿地陪著笑說道︰「該說地我都說了,你就放了我吧,以後我再也不來找你的麻煩了,怎麼樣?」
蘇凌奇怪地問道︰「你不是中毒了麼?不帶我回去難道你不害怕毒發身亡?」
徐哲垮下臉,說道︰「你以為我現在還能帶你回去麼?跟你們硬抗。馬上就是個死,你們要是能放過我。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去找解藥,或許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蘇凌嘖嘖稱奇道︰「你倒是挺精明的,當初怎麼就傻傻地入了我的圈套?」
徐哲听蘇凌提起往事,恨恨地看著蘇凌說道︰「我也納悶,當初怎麼就喜歡上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何姨一直跟我說要小心你,可是她越說我越想把你娶回來!」
蘇凌了然地說道︰「小孩子的叛逆心理。可以理解!」
徐哲瞪了蘇凌一眼,低下了頭,似乎在為自己害了何姨而懺悔。
蘇凌也不在意,說道︰「最後一個問題,說完了就放你走!」
徐哲抬起頭,等待蘇凌地問話。
「我的臉,怎麼才能恢復原貌?」蘇凌其實最想知道這個事情,自己每天洗臉都洗不掉。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而且有地時候會覺得臉上癢癢的,不知道會不會有副作用,傷害了自己的皮膚。
徐哲想了想,說道︰「那人說得用淡鹽水加特制的藥水才能恢復,藥水放在我懷里。」
歐陽紫山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此刻听了,便走到徐哲身前探手取出藥瓶,又走回原地。
蘇凌滿意地點點頭,看向歐陽紫山說道︰「歐陽,你說是讓他就這麼離開還是留下個紀念再走?」
歐陽紫山一挑眉,明白了蘇凌的意思,也不說話,只是再次來到徐哲的身前,手中寒光一閃,只听徐哲殺豬般嚎叫起來。原來徐哲的一只胳膊已經被歐陽紫山斬斷。
蘇凌見狀連忙站起身。跑到馬車里坐好,隔著簾子對歐陽紫山說道︰「歐陽。你要是有藥酒給他上一些,我說過不要他地命的,別讓他流血過多死了。」
想了想,又對徐哲說道︰「徐哲,你也別怪我,雖然你一路上對我很照顧,但是畢竟你還是不懷好意的,這也算是對你的懲罰,以後咱們就互不相欠了。」
歐陽紫山正在給徐哲上藥,徐哲听了蘇凌的話,也顧不上說什麼,只是痛苦的哀號著。
上好了藥,歐陽紫山看也沒看徐哲,徑直走到馬車前,把自己的馬拴在車轅上,自己駕著車,上了大道。
走出很遠,直到再也听不到徐哲痛苦的嚎叫聲,歐陽紫山才向蘇凌問道︰「你想去哪里?」
蘇凌撩起車簾,坐在歐陽紫山地旁邊,歪著頭想了想說道︰「還是回京都好了,我失蹤了這麼久,爹和翠兒一定都急壞了。」
歐陽紫山听了蘇凌的話,眼里閃過一絲黯然,卻什麼也沒說。
可是過了一會,蘇凌卻又說道︰「可是,我還很記掛楚寒風,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要不我們先去找他?」
歐陽紫山眼里的喜色一閃而過,卻說道︰「那你爹和翠兒那里怎麼辦?」
蘇凌犯了愁,嘀咕道︰「也沒有認識的人能幫我傳個信,你說,要不然咱們先回去,然後再出來找楚寒風?」
歐陽紫山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說道︰「隨你!」
掉轉馬頭,歐陽紫山帶著蘇凌往京都的方向走去,路過前面的悅來客棧地時候,蘇凌要了些淡鹽水混合了藥水恢復了自己的容貌。
找到鏡子照了照,蘇凌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是這張臉看著舒服,怎麼說也跟著自己一年多了,想到這,蘇凌又有些黯然,自己原來的那張臉,已經有些記不起來是什麼樣子的了。
給自己一些時間小小地傷心一下,再抬起頭,蘇凌的臉上照舊笑靨如花。
因為換了同行的人,蘇凌的心情也不一樣了,怎麼也不肯坐在車里,非要跟著歐陽紫山一起坐在外面,一邊看風景,一邊嘰嘰喳喳地講著自己的經歷。歐陽紫山只是含笑地听著,卻不插話。
一路上,蘇凌過的很快活,跟歐陽在一起,很是無拘無束,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歐陽總是寵溺地縱容著她。
有時候蘇凌會給歐陽唱歌,當然,蘇凌會唱的只是現代地流行歌曲,有時候蘇凌纏著歐陽紫山給她撫琴,歐陽地琴聲,時而纏綿悱惻,時而澎湃激昂,每次听完,蘇凌總是會感慨地說道︰「歐陽,你的琴技,我這輩子,騎馬都趕不上了,看來我還是不學琴地好。」
歐陽紫山每次听蘇凌這話都會紅了臉,不過他還是會時不時的指導蘇凌的琴技,蘇凌也經常坐在歐陽紫山的身邊,膝上擺著琴,悠閑自得地隨興而彈。
穆樂白遠遠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兩匹馬,一輛車,車上一男一女,女的正在撫琴,男的一邊駕車一邊欣賞著琴聲。
穆樂白見此情景,不覺感嘆,江湖兒女,若能灑月兌到如此地步,卻也堪稱得上是神仙眷侶了。
哪知道近前一看,才看出來,那撫琴的女子竟然是蘇凌!
穆樂白勒住韁繩將車攔住,強忍住見到蘇凌的喜悅,陰沉著臉看向蘇凌道︰「蘇凌?這是怎麼回事?」
蘇凌正在專心撫琴,沒有注意到穆樂白的接近,此時听見有人叫自己,才抬起頭來。見到穆樂白一襲白衣,騎著白馬擋在車前,驚喜地叫了起來︰「白公子?怎麼是你?你這是要到哪里去?」
穆樂白氣急敗壞地跳下馬,來到車前就要把蘇凌拉下來跟自己走,旁邊的歐陽紫山見蘇凌叫穆樂白為白公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只是看著蘇凌,想知道她的反應。
蘇凌見穆樂白要來拉自己下車,猶豫地看了歐陽紫山一眼,卻還是跟著穆樂白的手,跳下了車。
穆樂白警覺地看著還在馬車上端坐,臉上沒有表情的歐陽紫山問蘇凌道︰「他是什麼人?」
蘇凌說道︰「他是我朋友,叫歐陽紫山,多虧他救了我,現在正要送我回京都去。」
穆樂白听了,臉色緩了一緩,向歐陽紫山一拱手說道︰「多謝相救!」
說完也不看他,拉著蘇凌往回走,蘇凌卻掙月兌了穆樂白的手,說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當然是回家了,你爹和翠兒都急得不得了,你爹差點要親自來找你!你不想回去跟他們報平安麼?」穆樂白詫異地看著蘇凌。
蘇凌看著穆樂白身後跟著的眾人,笑道︰「我本來是想回去的,不過現在不想了,我要去找個朋友,你既然帶了這麼多人來,就隨便派一個回去向我爹報信就好了,你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你了,我還要跟歐陽有事情要辦呢!」說著就要坐回馬車上去。
穆樂白訝異于蘇凌的反應,心底冒出了無名的火氣,一把拉住蘇凌的手,不顧她的反抗,大步走到自己的馬前,把她扔上了馬背,然後自己也飛身上馬,撇後目瞪口呆的眾人,揚長而去。
歐陽紫山眼底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低下了頭,再抬頭,仍舊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蘇凌用力掙扎著,卻被穆樂白死死地壓制著,動彈不得。
穆樂白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策馬狂奔,見到路旁有一個小樹林,才放慢了速度,進了樹林。
怒氣沖天地把蘇凌拽下馬來,蘇凌見到穆樂白一臉怒火,本想反抗卻被嚇了回去,此時的穆樂白看起來很嚇人。
靠在一棵大樹上,蘇凌看著緊緊逼近的穆樂白,顫聲說道︰「你……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