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月 今生番外篇 第三卷 幽燕驚寒月 第111章 那達慕(十二)

作者 ︰ 泠漾

第三卷幽燕驚寒月第111章那達慕(十二)

六月來臨,草長花開,若是在往年,草原上的部族們早應該準備向夏季草場遷徙了,但今年的孛兒只斤氏卻一直停留在春季草場,知情的人卻知道,孛兒只斤氏這樣做法,其實全是為了有草原金百靈之稱的卓瑪珠丹,族內老七納臣阿把禿兒將要參加為卓瑪招婿的那達慕大會,這半個月來,其它幾位哥哥全力承擔起了牧馬放羊狩獵護衛的重任,而納臣則在我這魔鬼教練的強迫下,進行了針對性強且艱苦卓絕的訓練,訓練內容包括賽馬、射箭、摔跤等等,除此之外還背著人進行了許多秘密訓練,其中納臣的諳達韋理同志居功至偉。

那達慕這個名稱,其實是我用後世的名字套用的,實際上的發音听上去更像是「奈日」,但意思卻很明了,就是游戲競技的比賽,而對于草原漢子們來說,游戲競技也是和生存技能密切相關,最重要的男兒三技便是騎馬、射箭和摔跤角力,而這三項也毫不例外地列入了那達慕大會的比賽項目之中。

蒙歷六月初一,孛兒只斤氏一眾人拔營開寨,浩浩蕩蕩向西而去,在阜盛的巴爾忽氏不遠處扎營,而我們牛馬也需暫借巴爾忽氏的草場,鬧得人仰馬翻,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已經六月初四,到了那達慕大會開始的日子。

這幾日里,已經有十幾個部族的頭人或貴族子弟帶著駿馬帳篷聚集到此。翠綠地草地上,五顏六色的氈包像一朵朵碩大的花朵艷麗盛開。

而大會賽場就設在巴爾忽氏北邊的一處草場上,地勢平坦,場地也大,宜賽宜觀。

那日風和日麗,我給烏金系好馬鞍和馬蹬,草原人平常騎馬一般是騎果背馬。很少用鞍,但若是賽馬卻又不同。好的鞍韉可是非常重要的,韋理嫌棄我們的鞍韉太過沉重,還借出了他地一幅上好配備,不僅輕便舒適,而且又是他喜歡的白色,配在烏金地油黑發亮的皮毛上,確實是十分的神駿。

回到氈包。看到納臣今日穿了一件深藍綢袍,松松地提在腰間,系著一根寬大的紫色緞帶,兩端飄掛腰間,直垂到繡著各色雲錦圖樣的袍角,足下踏著一雙小油牛皮馬靴,整個人益發的英氣勃勃,好一個草原兒郎!

那莫倫大媽顫顫地給納臣帶上尖頂氈帽。將帽沿緊緊壓在他的額上,說道︰「雄鷹總要展翅飛離,去吧,我地孩子!」

納臣將手放在胸口,深深地對著我們鞠了一躬,倒退著出了氈包。氈包外傳來烏金興奮地嘶鳴聲,我也將手放到了自己胸口,似乎能感覺到納臣的心跳。

當我們隨後趕至賽場,卻被嚇了一大跳,雖然知道卓瑪在草原上頗有盛名,但卻絕沒料到居然會有這麼多人趕來參加那達慕,不算我們這些觀眾們騎來的馬,光是賽場上便烏泱泱竟擠了幾十匹駿馬,而大家正圍著負責大賽的木西倫吵吵嚷嚷的,只有納臣騎著烏金默默地站在一邊。頗有些落寞之意。

我便想往那馬群里面擠進去看看熱鬧。卻被韋理給拉了回來︰「不要惹事生非!」

嗯,有道理。咱這次參加比賽,可不是陪太子讀書的,咱上頭有人啊,越在這種時候越要低調,千萬不要惹人注意才好!

我騎在旺財身上,旺財……旺財是誰?旺財就是我撿回來的那匹小病馬,耗盡了狐狸這回帶來的所有藥,終于治好了它地皮膚病,只是很可惜的是還是留下了疤痕——長好的傷口不再長毛了,弄得身上盡是疤瘌,白一塊黃一塊,一眼看上去甚是丑陋,這讓它有了嚴重的自卑癥和憂郁癥,以前一看見小母馬就激動,現在看著人家躲著走!

唉,由于我也曾經有過被人稱為是癩痢頭的經歷,讓我對它甚是同情,于是我便收了這匹沒人要的小馬——咱們怎麼能以貌取馬呢?!因為他身上黃黃白白,頗有金銀滿箱地意思,加上最近跟韋理買藥,手頭漸緊,對那阿堵物的思念也是日益加強了,于是我給它取名為旺財。

我跳下馬來,跟在我們身後的牙牙立刻快跑幾步沖上前來,親熱的舐舌忝著我的手背,我拍拍它的大白毛頭,在它額頭上吧嗒親了一口,夸道︰「乖牙牙!」

卻听我身邊的旺財很不樂意地噴著響鼻,蹄子也不老實地刨起地來,我慌忙又回過頭去拍拍它的馬臉,夸道︰「旺財也乖!旺財也乖!!」

韋理在一旁笑道︰「狼牙豁阿養的動物都懂爭風吃醋……」

呃,是啊,這動物確實頗具靈性,本來牙牙對我雖然友好,可也只能算是若即若離,結果因為看到我經常去馬廄照顧旺財,竟奇跡般喚醒了它幼時的記憶,激發起它地獨佔欲,由于不是在狼群中長大,因此牙牙不會長嗥,但每次看到我和旺財在一塊兒時都憤怒地嗚嗚發威。

在我和韋理之間進行地這場牙牙爭奪戰中,一匹撿回來的病馬成了起決定性作用地砝碼。

卻听「啪」一聲鞭響,一個還沒變完聲的少年聲音格外刺耳地響起︰「不曾報名就不能參賽,是你們這幫草原上的烏合之眾怕贏不了小爺吧!」

身後馬蹄陣陣,回頭一看只見格爾汗和卓瑪快馬趕來,老頭子怒氣沖沖,站在混亂的人群外怒吼了一聲︰「木西倫,在做什麼?」

早有嘴快的回應他道︰「這本來應是提前一兩個月才便報名參賽的,如何能讓旁人想來就來,那豈不亂套了麼?」

格爾汗策馬走進自動閃開的人群馬群,帶著卓瑪來到了和木西倫爭執的那幾個人身邊,我這才看清里面的情形,剛才說話的那個竟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在與木西倫爭執著是否可以當天參賽,衣飾華貴,但卻低調,那傲慢的神情與通身的氣度,倒有點……倒有點像韋理的感覺。

卻听他冷笑著對身邊穿著黑袍的人說了句︰「原來草原各部都只是不敢應戰的懦夫!」

這句說得可夠難听,草原漢子最恨別人說他怯懦,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群立刻轟地一聲炸了起來,我們站在格爾汗的側面,只見他也是一臉怒氣。

「我要參加那達慕,但我不想和他們廢話了!」

那少年目中無人地繼續對身旁的黑袍男子說道,我這才發現這黑袍男子,少年身邊還圍著好幾個人,雖然衣服顏色各不一樣,但臉上的神色和服飾卻能看出來他們應該是一起的。

那黑袍男子本一直低著頭站在那少年身後,听得此言,抬起了沒有表情如同木頭般的面孔,右手在正待發作的格爾汗老爹面前只一抬,似乎拿了個什麼物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似乎是塊青綠的牌子,卻見格爾汗原來氣得一撅一撅的胡子一下耷拉了下來,和我身邊的韋理同時發出一聲︰「咦?!」

嗯?好像狐狸也認識那塊牌子!這個少年是誰啊,為什麼要來那達慕大會上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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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獎競猜︰這個非要參賽的少年是誰?嘻嘻……小心提示,這人在史上也很有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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