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人啊,有這麼多了嘛?」植木秀資好想睡覺剛剛醒來一樣,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成了擁兵1800人的大將了,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干得不錯,得勝歸來我一定在父親那里美艷兩句。」說著拍拍手吩咐著手下們前去召集眾家臣開軍事會議。
宇山城主真想一巴掌拍死他,這幫子大爺終于要走了,哎,今天該如何是好啊,悲哀啊,後悔啊,悔恨當初一時糊涂啊!美言能當飯吃,美言能讓百姓町人不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
看著人滿為患的宇山城,植木秀資倒是沒有一點為軍糧發愁的覺悟,反正走到哪吃到哪餓不了他的,反而洋洋得意,心中喜悅!憑借著1800人,我壓都壓得死你,傳令道︰「催兵大松城!」
一聲令下,城中兵卒如同開閘的洪流一般奔流而出,剛剛走出半里地還沒有走出禍害的民不聊生的宇山町,十幾支箭矢呼啦啦的射了過來,一陣「敵襲!保護少殿!」的呼喊聲中隊伍大亂。植木秀資怒氣沖沖的指揮眾兵卒前去追趕的時候賊人早已經跑得沒有了影子。
出師未捷啊!出師未捷啊!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抽打在他的臉頰,啪啪的作響,植木秀資忽然感覺四周招募來的雜兵的目光咋就那麼的賤呢?加緊催促向著大松城方向趕路,心中一口惡氣想要立即發泄。
剛剛又走了半里地,隊伍再一次不可避免的停下了腳步,前面一堆松樹擋住了去路,在一座小山坡上,一群二十來衣衫破碎的山賊大聲喊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要從此過,留下馬路財!」
得到消息的植木秀資氣得三尸神暴跳,七竅內生煙,打劫打到老子頭上來了,大叫一聲,大喊一聲︰「快,前隊給我殺了這群宵小,我最恨山賊了!還有給我搬開路障!」
更加讓植木秀資郁悶暴怒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在宇山城好不容易招募來的近千雜兵游勇們嘩啦啦一下子全體上去開始搬運十幾根松樹,1000人搬運十幾根松樹的場面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眼中默默的看著植木家一路跟來的足輕殺將過去,用冷漠的目光表示著自己的敵意。
誰讓植木秀資搶劫城下百姓的口糧,他們家中的口糧也全都搶劫一空,哪里還有士氣跟著你去合戰,他們跟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前去土橋搶劫別人家的口糧。
那些山賊野盜一听植木秀資大聲喊叫著標榜著自己最恨山賊的話語,心中那個恨啊!老子不是山賊啊!
一看到這種情況也是慢慢跑著讓後面的足輕們跟上,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得到一份兵糧。
現在兵糧已經到手了,看起來宇山城再也不可能拿出任何兵糧來了,懷著同樣的目的前往土橋搶劫。
仗打到這種地步,也算是開了戰國合戰的先河。前面開路的1000人呼啦啦跑到了道路中間開始搬運松樹。後面壓陣的800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全都跑得慢吞吞的,速度還越來越慢。
氣得植木秀資那個恨啊,值得派出了自己的直屬手下,那50名武士老爺,還好他們沒有干出鱉的事情來。
山坡上下出現了奇怪的一幕,近1700人看著100來個武士老爺跟在20來個山賊後面跑來跑去,閑聊的閑聊,打岔的打岔,好不熱鬧。
那攔路打劫的正是小四郎等人,一開始射箭的也是他們,正面打不過,襲擊1800人也是天方夜譚,只有不斷的挑釁讓1800人疲于奔命進退不得還是辦得到的,眼見得出現了這樣一幕開戰國合戰先河的亂局,心中那個爽快啊!
小四郎大聲笑道︰「兄弟們,跟他們好好玩玩,帶他們去附近的山溝溝里殺了人頭換白米!得了毛利元就援助的三村家親大人已經率領大兵攻打猿掛城,這些人頭一定能夠換到武士的資格。」後面的話是真兵衛交給他們的,用來忽悠那些心懷不軌的山賊野盜,武士的資格是最好的利器。
小四郎的喊叫聲在風中呼啦啦的傳進了山賊野盜的耳朵中,山賊野盜都是一些不安分的人組成的,農民中的潑皮無賴,失去了家族庇佑的浪人,反正都是一群心理泛泛的主,本來跟隨著植木秀資就是想要博得一個晉見成為武士的資格,哪里想到植木秀資自斷跟腳說出了最恨山賊的話來。
跟隨著植木秀資已經沒有希望了,就算是前往土橋搶劫也不用大家一起上!什麼時候都可以去搶劫,山賊野盜們干的就是這個。听那不知死活的山賊說三村家親投靠了毛利元就,這個消息他們是听說過的,看來這個是一條明路,瞧向那大呼小叫著的植木秀資的眼楮都變成了綠顏色。
山賊野盜和武士不同,他們沒有效忠的對象,白天可以幫助一方,晚上可以幫助另外一方,武士背叛要被當做表里比興之人受到所有人的追放。
而他們不同,他們為了能夠成為武士無所不用其極,當他們成為武士的時候這種人也是最難以捉模的,無論哪一個家督都不願意一個常常將背叛放在字典中的家臣住在自己的身邊。
小四郎一看形勢喜人大笑著呼啦啦的大喊一聲風緊扯呼,掉頭就跑,隱沒在了雜草叢中不見了蹤影。
植木秀資剛剛想要驅兵追殺,可是發覺那幫子雜兵還沒有搬開路障,心中那個恨啊!帶著手下親信沖到了那群雜兵面前,狠狠的扯住一名雜兵的頭發拉倒在地。
「啊啊啊!」那雜兵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頭皮都幾乎要被植木秀資扯掉了,奮力掙扎著。
雜兵身體素質低劣,剛剛元服年方十五歲的植木秀資一拉竟然將他狠狠的摔倒在地面,然後植木秀資一腳踏上去,直接踩在了雜兵的臉上,狠狠的喘著,口中不停的辱罵著,訓斥著。
那雜兵不敢反抗,要是反抗的話就不單單只是挨打了,直接就是一刀砍下去,武士隨意殺農民就跟上廁所用廁紙一樣簡單,而農民敵視武士是可以被斬殺的還要連累家人,這個就是日本古時候的道德準則,特別是在武士掌權時代,武士的地位被無限放大,所以才有那麼多心思活絡的人做夢都相當武士。
植木秀資踹了一陣,呼吸有點急促,方才停下,惡狠狠的大喊道︰「誰要是再不好好打仗,當心你們的狗命,誰要是好好干,白米飯管夠。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做事向來賞罰分明,哼!」說著帶著一幫子親信家臣掉頭離開,再一次催促著大軍前進。
又過了半里地不可避免的再一次踫到了小四郎帶領著的山賊,再一次上演了一場人間活劇,這一次比上一次要好了一些,起碼那些雜兵沒有跟著阻擋道路,反倒是大範圍的開始了圍追堵截好戲,嗯,也就是說他們呼啦啦的成群結隊的朝著那二十來個山賊跑去。
小四郎一見這種場面,嚇得風緊扯呼逃得沒影子了。這一次雖然沒有干掉哪怕一個山賊,不過植木秀資倒是很高興,認為自己的恐嚇終于起到了一點點作用,給了兩個跑在最前面的雜兵每人一個飯團當做獎勵,美其名曰賞罰分明。
植木秀資再一次催兵前進,那小四郎再一次殺來,他只得連忙下令追擊,小四郎又一次照本宣科逃得沒了影子。
如此三番搞得植木秀資一行疲憊不堪,剛剛走出宇山城還不到10里地就喊著要休息,植木秀資年齡不大精力倒是不多,身體早就被侍妾搞得空空蕩蕩的了一听這話立即開始扎營休整。
植木秀資也看得懂了這幫子山賊的目的不是真打,只是來騷擾而已,也就下令道︰「不論山賊如何挑戰罵陣,都不準輕舉妄動,違令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