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屠殺二更連續五天
太陽落山已經有半個時辰了,東面的天空已經有星月在閃爍,看來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戰場上血流成河,尸橫遍野,慘不忍睹。政衡背負著雙手,大步走在尸橫遍野的戰場上,趟著血腥的血河,向著前方走去。伊達軍將士看到她,紛紛躬身致禮,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政衡的身後,一面畫著亂龍字的旗幟跟隨著。一顆死不瞑目的首級掛在了旗桿上,刮得頭皮發亮的武士發髻,年輕的面孔預示著他的身份不簡單,上野伯耆守倒地不起大部分人都跟隨著一同返回了成松山城,還是留下了一名年輕的家臣滯留戰場,最後卻死在了亂軍當中,不知道是被誰割取了腦袋,這就是殿軍的下場。
前方的戰場還在廝殺,已經徹底崩潰了地上野軍,與一個時辰前囂張跋扈的猛攻井臼谷的身份掉了一個個兒,成了被屠戮追殺的對象,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跑回成松山城,雖然諏訪山城和成松山城還有四五千的人力,只是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膽量再來攻擊他們了。
黑夜拯救了他們,伊達軍已經開始鳴金收兵,如果追殺的太過于深入,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時候,伊達軍的損失就會增加,這個道理政衡明白,他手下的足輕們也都明白,開始結伙向著後方的火堆方向緩緩聚集。
不過他們也不會漏過路途上的還沒有跑遠的敵人,舉起刀槍,毫不留情的將那些沒有跑遠的敵人砍殺。臨死前的慘叫沒有一刻不在響起,刀槍入肉的悶聲也沒有一刻停歇。鮮活的在刀槍中變成不動的尸塊,鮮紅的液體在戰場上肆意流淌,血流漂杵不再是空洞的形容詞,空氣中彌漫起的血腥味,讓膽小者反胃作嘔,讓勇猛的戰士更加瘋狂。
政衡發現自己的心已經冷了,冷得有點不是人味,看著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尸體,血淋淋的場面,他沒有半點的不適,三個月的殺戮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亂世中最大的道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有讓心徹底硬起來才能夠更好地在亂世活下去,是的,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如果三個月前他或許會選擇阻止麾下的將士們少造一些殺戮,俘獲那些跪地求降的敵人,讓那些敵人成為伊達家統治地方的基礎。
可是現在政衡沒有去阻止,甚至于他還有點放縱的意思在里頭。
本鄉川已經完了,徹底完了,當政衡第一步踏入本鄉川的土地的時候他知道已經完了,上野伯耆守和諏訪賴詮不顧民生的強行拉起大量的壯丁健婦的時候,他就明白本鄉川已經徹底完了,農田荒廢,這一年的收成百分百減產,已經無法養活本鄉川的人們。
政衡能夠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上野伯耆守和諏訪賴詮也不會不明白,上野伯耆守是三村家親的家中重臣,他首先要考慮的是三村家的利益,而非是上野家的利益,他的選擇沒有錯,諏訪賴詮的選擇就有點匪夷所思了,不過這個已經不是政衡要考慮的事情了。
政衡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在戰後養活這個多出來的人的口糧問題,就算是野菜雜糧全部算上,數千人的數目也是一個巨大地負擔,如果全部屠殺卻是有傷天和的事情,他不會去干,也不會徹底不去干。
他的想法很簡單,在戰場上被殺或則殺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政衡不會去阻止,可是如果在平常的時候投降,他也只能夠收錄,雖然本鄉川減產嚴重,可是還是有一些糧食能夠收成的,而且他還有一個現階段最大的目標沒有完成。
只要這個目標完成,他就不愁糧食的短缺,當然能否完成這個目標,還需要具體看看情況再說,可是數百年後大量印發的三菱財團的炫耀史應該不會欺騙他,那里會有他需要的東西。
政衡負手而行,借著火光遠遠便看到了岩瀨小五郎渾身血跡,一顆心頓時拎了起來,腳步驟然加快,他可以不關心敵人的生死,也可以不關注敵人的動向,可是看到忠誠于他的將士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臉露關切的目光,來到了岩瀨小五郎的身前,關切的問道︰「小五郎,受傷了?」
岩瀨小五郎咧開了他大大的嘴巴,笑嘻嘻的說道︰「殿下,一點也沒有事情,那都是敵人的鮮血。」他的話讓政衡的心放下了一半。
政衡拍了拍岩瀨小五郎的肩膀,關愛之色溢于言表,不放心,上下看了一遍,大傷倒是一點也沒有,小傷有十幾處,其中大部分還是被路障的樹杈子刮傷的,有幾道小口子還在滲血。岩瀨小五郎坐鎮前沿,任由他蠻橫無比,敵人脆弱不堪,受傷一樣難以幸免,說道︰「小五郎干的不錯,小五郎這個名字以後就不要用了,自己想一個名字告訴,我給你親自署名行禮。」
岩瀨小五郎咧開嘴巴傻傻的笑了起來。
政衡心中默默的想道︰「快點結束戰爭吧!給阿賀、哲多兩郡的民眾一個和平的環境。」現在的她正像一個扯線木偶一般,不知道命運之神將怎麼的擺弄他,而他也只能面對眼前的一切,用他一切的本事活下去,在這個亂世更好的活下去,這就是他現在唯一能夠想要做的事情。
突然,政衡想到了什麼,將目光望向了井臼谷後的方向,低聲呢喃了一句听不清楚的話,然後回頭對著岩瀨小五郎說道︰「小五郎,還能戰否?!」
岩瀨小五郎立即站起來啪啪的拍著胸脯,好似自己的力氣還有很多,只是他拍的有點急切,咳嗽了好幾聲方才平靜下來,口上卻是不依不饒道︰「能,殿下,有什麼命令您就命令吧,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政衡搖了搖頭,笑道︰「並不是要你去送死,等一會你找到松島彌二郎,與他一同率領二百人前去老榮村方向,如果有人進攻的話斷了他們的後路將他們徹底剿殺,如果沒有人的話就悄悄返回就是了。」
岩瀨小五郎啊了一聲應了一句率領著一小隊前去尋找松島彌二郎去了。他和清河篤太郎、松島彌二郎不同,不想後者那樣心思活泛,只要是?7c0-獾拿-睿——薊崆叭й蔥校-餼褪欽-庾釵-不端-牡胤劍-彩俏-位故僑盟&#吻孜藍映イ牡胤劍——笳呷-汲鋈Ж髁煲瘓——搴芋鋪-上衷諞丫-Лヵ沙サ鵠戳耍-傻好佷-梢埠芸煬突岊徽-夥諾降胤繳先Ф-貳?br/>
政衡挑了挑眉頭,看著岩瀨小五郎走了,他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井臼谷的方向,皺了皺眉頭低聲喃喃道︰「期望是我想岔了,不過上野伯耆守既然能夠被傳呼得名聲巨大的話定然會又不凡之處,倒是要小心為上,還是去看看為好,反正今夜的戰事已經結束了,下面該是和野山益朝他們聯系的時候了。」
轉頭向著前方走去,就在他的身前不遠處,一具身穿著破爛足具的尸體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身下的鮮血已經開始凝固,在火光中呈現出黑色的痕跡,更遠一點的地方,更多的,在黑夜中難以數清楚的尸體用不同的姿態表達著他們不甘的情緒。
政衡的腳步沒有停止,他的腳步沒有停止,伊達軍的腳步也不再停滯不前。
黑夜中,伊達軍開始在成松山城外點起大量的篝火,他們用各種器具敲打著,在成松山城外擺放了無數堆篝火,繞著城砦整整一圈,幾乎每一個位置都能夠看到一團團的火焰在燃燒。盡管伊達軍本身就非常疲倦,也不可能用三四百人的兵馬將成松山城徹底圍住,也不可能前去包圍一座還擁有千人以上兵力的城砦。
伊達軍身心疲憊,成松山城內卻是人心惶惶,群龍無首,恐懼的心理作祟,只得期待著黑夜持續下去,不要轉變。
果然和政衡猜想的那樣,上野伯耆守本來的計策就是前後夾擊之策,可是山林密布,為了能夠不被人發覺破壞了他的計策他只是派遣了百余人前去執行這項艱難的任務,斬首行動,執行這項斬首行動的是他們的少主,上野伯耆守的嫡子上野四郎,那百余人也不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農兵,全都是出身小金山城的看押銅山眾的精銳。
或許可以說這些人才是上野伯耆守自信的來源,本鄉川本來是沒有那麼多人的,四五千人,比起神代川鄉還有野馳鄉加起來的人口還要多了,本鄉川的土地比起神代川還要不如,更不用說加上野馳鄉了,之所以他們能夠聚集起如此多的人力,不僅僅動用了本鄉川的所有人,還將挖掘銅山的奴工和看押他們的小金山城守軍全部拉了過來。
可以說,如果此戰伊達軍能夠比三村家親快一點勝利的話,一直到成羽川的大片土地上全都是小貓兩三只的空城。
從老榮村方向突然升騰起煙火的那一刻,政衡明白井臼谷合戰的最後一場戰斗在老榮村內外開始了,他相信老榮村的荒戶升貞、鐮臼重賴定然會證明自己的價值,也相信後面趕到的岩瀨小五郎和松島彌二郎完美完成他發布的夾擊任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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