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光滿面的老板忙不迭地跑過來,剛才她那兩下子動靜實在太嚇人,此刻屋里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扭身去看範星。
範星嘴巴上叫著老板,整個人卻雙手叉著腰,披散著頭發,站在那里,怒目圓睜,直直地盯著正對面剛才進來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此刻也抬起頭來看著她,一看到範星這等架勢,怒目而視瞪著他,仿佛跟他有千年萬年的仇恨一般,不禁也呆住了。
「小姐,」老板輕聲叫喚一聲,見範星還視怒目正視前方,又叫了一聲︰「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範星緩緩轉過頭,對那個老板說︰「你就是這兒的老板?」
「是啊,正是在下。」範星平日里尤其是一個氣場很強的女生,讓她發起飆來一般的男人看了都會嚇得瑟瑟發抖。此刻,這個酒巴的老板站在範星面前,看她的衣著舉止也不似普通人,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那好,我問你三個問題!」範星伸出了三根玉指在那個老板面前晃來晃去。
「第一,我是不是這兒的客人?」
「是,是,是」,老板忙不迭地點頭。
「第二,客人是不是這兒的上帝?」
「是,是,是」老板又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第三,能不能讓我安靜地在這兒喝杯酒?」
「啊!」老板啊了一聲,看了下對面桌的情形,總算整明白了,姑女乃女乃哎,原來是嫌對面桌太吵了,「可以,可以。」老板又忙不迭地點頭。
可是對面桌的人不干了,「什麼人,嫌吵就不要來酒巴」。剛剛幾個打牌鬧得最凶的男人捊著衣袖要過來評理。
那個老板忙不迭地跑對面桌去打圓場。又是分香煙又是稱兄道弟的,看起來跟他們那幫人混得很熟的樣子。
這時電話鈴又響了,範星懶得跟他們計較,用眼楮賞了他一個衛生球,自顧自踱到角落里去接電話。
「怎麼回事?」
「範姐,中##的副主任剛走,他對我們標書上的數據提了很多問題,有些問題我估計,即便是業務部的人都回答不了,明擺著找碴,怎麼辦?那個副主任走的時候還說等著你的回音呢!現在怎麼辦啊?」
範星沉靜了一會兒,心下明白,大鬼易請小鬼難纏。
「範姐?你在嗎?」
「在听呢,」範星答道,「你叫MIKE听電話。」MIKE是他們組的的副組長。
MIKE一接過話筒,又闢里叭拉地把剛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我已經知道了,你現在最好~~~~」說到這兒,範星抬頭看了看四周,捂住了話筒,欲言又止,只好對著手機說道︰「還是我自己給他打電話吧。」
「正好!那李主任剛說了,他等你電話解釋呢,提得都是些什麼刁鑽古怪的問題啊,要不要請業務組的人來幫忙?」
「我自己有數的,先打個電話問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