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蘇逸的話,感受著那溫柔關懷的目光,閻琰心如刀割,她真的能狠下心來,不顧蘇逸的生死,將嚴妮殺死麼?在她面前的人,只要她願意,沒有人可以擋住她的一擊。
「嘖嘖,閻琰啊,你的相好對你可是緊張得很吶。我不就是稍稍動了下腦筋,說你出了事情,便將他引了出來。不然,以他暴君級的實力,我們還真難擒住他啊。」嚴妮眯著雙眼看著閻琰,她可以看出閻琰的內心掙扎著,只要在動點手段,怕是就得乖乖服從了。
「嚴妮,立刻將蘇逸放了,我可以饒你不死。不然,你必定死無葬身之地!」閻琰沉聲道,赤紅的雙眸在憤怒的刺激下變得越發的暗紅,仿佛要將眼前之人統統湮滅。
「閻琰,我想你要認清楚形勢。蘇逸現在在我手中,如果你不想他缺胳膊少腿的,就乖乖將自己的尸核挖出來!」嚴妮感受著閻琰的暴虐,心中雖然驚駭,但是話語卻絲毫不以退讓。
「你做夢!」
「晶清,砍掉蘇逸的一只手!」嚴妮緊緊地盯住閻琰,沉聲道。而晶清也是毫不猶豫地猛地抬起手來,五指並攏,那指尖上的指甲猛地長長,猶如利劍般猛地向蘇逸的胳膊劃去。
「不!」
「啊!」
閻琰的怒喝聲,蘇逸的痛哼聲,帶著鮮血飛濺,染紅了他那襲雪白的襯衣。只是,斷臂並不就是完結,以蘇逸暴君的實力,那斷臂馬上再生,恢復如初。在戰斗上,這樣強大的恢復力是保命的資本,只是在此刻,卻成了折磨的工具。
寒光閃爍,蘇逸的手臂再次離體,帶著一片鮮血,緊接著,斷臂復原,再斬!重復不斷,痛苦卻累積,蘇逸的臉色已經死灰一片,只是,他的嘴角依然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嚴妮!住手,我叫你住手!」閻琰暴怒地喝道,心中卻陣陣地刺痛,凌亂地秀發狂亂舞動,讓她的樣子變得有些猙獰。在閻琰變為喪尸的那一刻起,蘇逸便陪在了她的身邊,風風雨雨,不離不棄。
瞬間,那回憶片段猶如放電影般閃過腦海。
他,微笑地看著她,舌忝了舌忝嘴唇,毫不猶豫地將剛剛搶來的一塊肉遞給了她,而他的右手胳膊以下卻是一片空蕩,鮮紅的液體濕潤了袖口。
他,用自己的胸膛擋住烈火槍彈,咽下苦楚,綻放微笑,溫柔地安慰著受驚的她。
他,終于站在了無數人都渴望的帝尊門檻上,卻只因她是一個好強的女人,毅然退了回來,將她送上了帝尊之位。
記憶紛呈,一滴淚水滑落閻琰的眼角,曾幾何時,她說過不再讓蘇逸受一點苦,然而此時此刻,摯愛卻在自己眼前受盡折磨,她的心就像被人一刀一刀地割著。
痛,無比地痛。
「閻琰,只要你挖出尸核,我保證蘇逸完好無損,並且以後都不會動他。」嚴妮輕睨著閻琰,她堅信,只要有蘇逸在手,容不得閻琰不認栽。
閻琰輕輕地呼了口氣,深深地凝眸著蘇逸,而他吃力地抬起眼皮,依然是那抹讓她心感溫暖的微笑。忽然,閻琰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微笑,帝尊又如何,實力無敵又如何,蘇逸永遠都是她的軟肋,是她的致命弱點,只要摧毀了蘇逸,也就是摧毀了她。
挖出尸核,蘇逸就真的會安全了麼?嚴妮是什麼樣的人,她閻琰一清二楚。當她挖出尸核,變回一具低等,沒有靈智的喪尸,嚴妮還會放過一切對她有威脅的因素麼?
不能!她會不擇手段地將一切威脅毀滅。
忽然,閻琰的美眸變得無比的清澈而堅定,淡淡地瞥了眼嚴妮,隨即淒然地凝視著蘇逸。蘇逸似乎讀懂了她眼眸中的決絕,對她微笑地點了點頭。
「嚴妮!你永遠也得不到我的尸核,永遠也得不到!」閻琰獰聲道,赤紅的雙眸中閃過一道決絕的光芒。
「什麼?難道你真的想讓蘇逸死去?」嚴妮蹙眉道,心中隱隱察覺到一絲異樣。閻琰沒有理會嚴妮的話語,只是溫柔地看著蘇逸,一股毀滅的力量漸漸升騰。
「天吶,你這個瘋女人,難道你想自爆麼?」嚴妮感受到那股毀滅的力量,並且看出了閻琰眼眸中的那抹決絕,不由得驚駭道。
「擁有強大的力量又怎樣?如果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那又有什麼意義。」閻琰淡淡地說道,隨即轉向蘇逸道︰「逸,我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死。」
「不!」嚴妮听著閻琰的話,忽然感覺一陣狂暴的能量波動以閻琰為中心暴動起來,她與晶清連忙向遠處遁去。
只是,在嚴妮與晶清轉身之時,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爆發,強烈的沖擊,灼熱的溫度,在這方圓百里之內綻放起一道末日的禮花,狂暴的力量直卷,那三十萬喪尸眨眼間便化為了塵土。
閻琰什麼也感受不到,只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崩潰一樣。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身為帝尊的她就這麼隕落了麼?就這麼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走向生命的盡頭了麼?
微微扯動嘴角,意識一黑,禮花湮滅,這個世界上,閻琰這個名字從此成為歷史。然而,一個世界的終結,往往是另一個世界詩篇譜寫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