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兒。」他輕喚著她,並無意將她喚醒,昨晚肯定是累壞了,他從不知與自己心愛的女人相擁而眠,是那樣的幸福。
幸福?他開始頻頻的使用這個詞,他何時幸福過?父皇離世時,他與離,若夕尚小,從此母後便更加嚴格的管教他,說他是月吟的天子,現在月吟的皇帝,關系到天下黎明百姓,便不可再像往日那樣的瘋癲。
十五那年,便上戰場,結果一待便是四年,看慣了殺戮,死亡,戰爭,便不自覺的狠下心來,漸漸地變得冷血,無情,因為他知道,不強,便不能撐起整個月吟,不強,便會做階下囚,亡國奴。
十九歲,他回朝,正式登基做了皇上,便開始了真正的統治。
二十三歲時,月吟在他的統治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至此再無別國來犯,本以為終此一生,可後來母後與洛丞相硬降她送進宮,做了皇後,那時他二十五,他不懂,那是離的青梅,母後也是知道的,卻執意要這樣做。
之後便將她打入冷宮,本以為她與其他世俗的女子一樣,為了皇後之位,拋下了離,進宮做了皇後,本以為今生他與她再無交點,可那日落水,他理應過來看看,可見到她時,竟一時,迷了心竅,將她接出了冷宮。
再後來的接觸,才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總是一副乖戾的模樣,漸漸的便迷上了他直到今日。
心中溢滿了那種叫幸福的滋味,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可以不醒來麼?翾兒賴在他的懷里,不願睜眼,為何他總是早早的醒來。
「翾兒,醒了麼?」他在她耳旁低語,那樣的輕柔。
「沒、、、還沒。」她口吃著,臉卻粉成一片。
「沒醒是不會說話的,皇後。」他極忍住笑,真是可愛的女子。頓時她又想起昨晚的那些纏綿來,原來那就是為妻之道麼?
「、、、」什麼,陛下剛剛在說什麼?她渾然不知,此時翾兒的腦袋里糊成一片,怎麼思考。
她只是害羞的別過臉去,只希望他不要看見自己這難堪的模樣才好。
「翾兒,朕昨晚弄疼你了嗎?」
原來陛下剛才說的是這個,可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轉過頭,看著他,仿佛他有一種魔力,正是她的最愛,他在等她的回答,她不願讓他久等,可又不知如何才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
「嗯。」她搖搖頭,只盼望這一刻這一刻早些過去就好,如今不著寸縷的被他摟在懷里,要讓她怎麼思考?
「翾兒,別動,朕去拿衣服。」起身,翾兒害羞的轉過頭去,雖覺得他生得好看,但非禮無視,她還是知道的。
看著翾兒那可人的模樣,心里滿滿的感動與滿足,從沒有哪個女人讓他這般的用心去呵護過,用心去,關心過。
往昔母後總是催促他早些成親,早日定下月吟的國母,他便一口回絕母後,「月吟富強那日,便是兒臣納後那天。」
就這樣一直拖著,直到二十五歲時,迎娶了她,那是她才十九歲麼?
把她扔進冷宮時,他沒有任何一句不舍,沒有任何一點憐惜。她倒也逆來順受的接受了,便想從此不在過問,讓她老死宮中,可母後卻氣得離宮。
好不容易穿戴完整,那抹嬌羞,紅暈的讓煜神魂顛倒,真想摟她在懷,好好地疼寵一番才對,如今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她想要什麼,他會想進千方百計滿足她,只是這小花精,總是那樣的淡然,總是靜默在那里,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要。
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不是女人的最愛麼?
難道真是仙女不曾,總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翾兒,喜歡這麼?」
「嗯,喜歡。」
「那朕就在這陪你幾日,朝中的事,我自會處理。」
「真的?」她興奮的望著他,異常的開心。
「朕何時騙過你,小皇後。」他吻了吻翾兒的額頭。朝中的那些事,他自會處理。
「謝謝,陛下。」她很自然的環上他,賴在他身上,貪念他的溫暖,為何此生她如此的幸福?幸福得象泡沫,經不起風雨,還是她真的多慮了。
「叫我煜,翾兒。」雖每日稱呼他為陛下,可直呼名諱似乎來得更親切些。
「煜。」讓她溺死在他的深眸里,她願意為他做很多事,而今的幸福是他給的。
「我今日帶你去賞雪,打獵去。」差點忘了,初塵說過听西山的雪是月吟最美的,她自然是要好好地欣賞一番才回去的。
如今又陛下陪著,定會多往日她自己看雪的時候有趣許多,加之打獵,從沒有過的體驗,會很有意思麼?
「今日只有我與你。」煜深情的對翾兒說著,他早知只要他一個溫柔的眼神,一句貼心的話,便可將她俘獲,任誰都知道,她正在被自己吸引著。
離說陛下今生給不了她幸福,永遠都不能兩人白頭偕老,可陛下卻說只有她與他、、、
「弄好了,翾兒,這是朕為你結的第一次發髻,讓朕瞧瞧。」輕撫翾兒的臉頰,仔細的端詳著,那真的是他的皇後麼?只是簡單的一個發髻,便將這小人兒映寸得如此的美,那樣的不食人間煙火。
「嗯。」她點點頭,她何時為他梳理過發髻,總是遲遲的不肯起床,醒來時他總是整理好自己的一切,一如往日所說,除了她,誰都不能為他梳洗。而她卻從未都過,哪怕一次。
月吟是個很開明的古國,在那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已是很少見的,女子擁有同男子同等的權利,一樣可以考取功名,在朝為官,甚至可身兼要職。
要是在平常人家,男子幫自己的夫人梳理發髻,那自然是常見的,只是這不是別人,是月吟的王呀,她何德何能?受得起這般的禮遇,只是平日里言語本來就不是很多,面對他說,更加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也就只有那幾個字,隨便著回答他,他一定會覺得自己很悶,不像其他女子一般能歌善舞,只是偶爾能吟跳幾下罷了,怎麼配得上他。
「陛下,以後讓我來為你梳洗。」
「翾兒,只要高興就好。」他寵溺的說著,她的身子得補補,本來就清瘦,如今行了周公之禮,更加得好好地調理,說不定哪天就有了他們的孩子,孩子?他會心一笑,或許上天待他也是不薄的,要麼讓他遇上這麼好的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