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鐵將和玫瑰帶著楚源來到五號樓時,烈火已經在這里等了。但酒鬼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估計又躲在哪兒偷喝酒。基地里的規矩是,只能在閑暇時才能踫酒和煙,其它的時候是不能踫的,否則懲罰會很嚴重。萬一基地突然受到敵人攻擊,而里面的人卻喝的醉燻燻的醉倒在一團,這還不夠嚴重啊?
不過這個規矩好像只對別人有用,唯有酒鬼從來沒有理會過,只是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偷酒喝,頂多躲在某間小房間里倒鎖上門,偷偷的喝。別人要是問他,就隨便找個借口,去廁所了,去修練了等等,總能糊弄過去。雖然滿嘴的酒氣,不過也沒人敢說他什麼。對于酒鬼的行為,烈火也已經懶得再去說他了,因為他就那種你說你的,他繼續做他的那樣的人。而且他還是異能組副組長,其它的懲罰不適用,唯一的懲罰就是扣工資和獎金。但每次酒鬼就咧著嘴笑,你扣唄,扣完了去你那兒借,借來了我不還。反正你還能把我餓著?
所以酒鬼是個另類,異能組里唯一令人頭疼的問題人物。
烈火帶著楚源走到一間門外面,指了指里面說道︰「進去吧,張醫生已經在等你了。」
楚源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默默的走進手術室。
等楚源進去後,玫瑰才小聲問道︰「組長,他……?」
烈火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說道︰「他地一只眼楮要動手術。」
「哦。」鐵將和玫瑰兩人這才恍然大悟,玫瑰更是說道︰「難怪他走到哪兒都戴著墨鏡,我還以為他的墨鏡摘下來,眼楮就會放出鐳射光線呢。」
鐵將失笑道︰「你戰警看多了。」
「切!」玫瑰撇嘴道︰「我又不知道他的眼楮有問題。」
「好了。」組長說道︰「你們兩個,留一個在這里等他出來,然後送他回宿舍去。」
「出來?」玫瑰好奇的問道︰「只是小手術嗎?做完手術還能出來?」
烈火淡笑著說道︰「不大也不小,對張醫生他們來說應該很容易吧。不過具體還要看看張醫生怎麼說了。可能用不著回宿舍,直接讓他住這里了。」
玫瑰「哦」了一聲。自告奮勇道︰「那我留下等他吧。」
「好。」烈火點頭道︰「鐵將,你也別偷懶,我還有點事讓你做。」
玫瑰朝鐵將吐了吐舌頭,鐵將則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跟著烈火離開五號樓。
楚源走進這間房內,只里只有一張辦公桌,桌前坐著一個年紀在五、六十歲的醫生。見到楚源進來。這醫生起身朝他問道︰「冰?」
楚源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醫生笑道︰「你好,我是你地主刀醫生,我叫張痕心。」
「哦。」
「你的事我已經接到命令了,放心吧,我們會幫你弄好地。現在能不能把眼鏡摘下來讓我看看。」
楚源摘下了墨鏡,張痕心在他的左眼上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又輕輕模按幾下,並問了幾個問題。得到答復後。他走到辦公桌邊打了個電話。
半分鐘左右後,一個護士敲門進來,張痕心指著這護士,對楊源說道︰「你先跟她去做眼部檢查。」
楚源點了點頭,跟著護士出門。兩人從二樓走到一樓,又從一樓檢查到二樓。凡是需要的程序全都要檢查一次。這邊楚源還在檢查著,那邊對于他前面檢查的結果資料已經如雪花般紛飛到張痕心手里,令人不得不佩服這里辦事效率極高。
楚源做完全部的檢查後回到張痕心的辦公室,進來時張痕心正好在觀察一張他的眼部光底片。見到楚源進來,他點頭道︰「做好啦?我這邊也快好了,你先去消毒室準備一下,然後會有人帶你去手術室地。」
楚源問道︰「馬上就做手術?」
「嗯。馬上。」張痕心笑道︰「放心吧,該了解的我都已經了解了,而且你這也只是小手術,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楚源點了點頭。又跟著護士去了消毒室。他月兌光了衣服進行了全身消毒。然後換上病號服後又被護士帶到手術室里。消毒室跟手術室其實也只有一門之隔,從出口處出來就是手術室。
楚源剛進來。就看見已經有四個人在等他了,其中一名醫生和三名護士。護士招呼楚源在手術台上躺好,然後他們接儀器的接儀器,檢查的檢查,一個個開始忙碌了。過了一會兒,張痕心才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一次性口罩和手袋從消毒室出來。
張痕心走到楚源前面問道︰「準備好了?」
楚源淡淡的應了一聲。
張痕吩咐道︰「進行局部麻醉。」
楚源淡聲拒絕道︰「不用麻醉。」
「嗯?」整間手術室里的人都有些訝色的看著躺在手術台上,一臉淡然地楚源。
張痕心勸道︰「你的傷口肌肉已經完全愈合了,我們需要重新割開你的眼眶肌肉裝上假眼球。這個過程你會受不了的。」
楚源淡淡的說道︰「眼楮連大腦太近,麻醉的話會傷害到大腦。」
張痕心笑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放心吧,我們會很小心地,盡量把傷害減到最少。」
「可還是有機率的存在。」
「這個……」張痕心有些說不出話,確實,楚源說的沒錯,眼楮離大腦太近。如果進行麻醉地話難免會對大腦有損傷。如果嚴重的話,腦子就可能會被麻藥侵入,至于後果則會很多,輕點的頭暈惡心,今後記憶力衰退。重點的甚至可能變成植物人,或者腦死亡。這是不可避免的,而他們也只能把這個損傷盡量減小到最低。張痕心一輩子做過的手術他自己也數不清了。可像楚源這樣要求的,他倒是從未踫到過。一般人就算動個小手術都會要求麻醉。甚至是全身麻醉,誰敢感受著自己地身體被開地感覺和疼痛?
楚源說道︰「不用麻醉,直接手術。」
張痕心想了一會兒,說道︰「那你等一會兒。」他走到一邊用手術室里地消毒手話撥通組長烈火地電話。異能組的人本來就很少,所以他們的身體也相對的更加值錢,這些醫生可沒膽子自作主張,否則萬一當中出現差錯。他們這一輩子的前途也就完了。
跟烈火詢問了幾句,張痕心掛上電話後說道︰「那好吧,既然是你要求,我們只有同意。不過必須要你簽字。萬一你忍受不住其中的過程,出了問題,這個我們不會負任何負責。」
「哦。」
張痕心讓人現場似了份條子,大致上是說當事人堅持不用麻藥,醫生方面被迫接受。但如果因為當事人承受不住疼痛造成地問題,醫生不負責之類的話。然後由楚源親筆簽字,接過紙張和筆,楚源想了想,隨即寫下一個字「冰」。
一切準備就緒後,張痕心開始手術。他用手術刀很輕的小心翼翼的劃開楚源左眼眶里的薄膜。頓時一股殷紅的鮮血涌出來。楚源連哼都沒哼一聲,甚至眉頭也沒皺過一下。而張痕心卻是緊張的弄出滿頭大汗,唯恐楚源受不了疼痛,萬一他吃痛的把頭扭動一下,那麼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張痕心開刀很小心,也很慢,只是簡單地幾刀就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他更是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停下刀,張痕心說道︰「擦汗。」馬上就有一個護士過來用消毒過的干巾幫他擦了額頭的汗水。
張痕心低下頭又繼續開刀,一點一點的把肉割開、挖掉。
整個過程無疑是很痛苦的。可是楚源卻像是睡著了一樣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張痕心在自己的左眶里割肉。
割開了傷口並處理好之後,張痕心小心翼翼的裝上一只幾可亂真的假眼球。然後又縫合傷口。整個過程持續了幾個小時,手術終于沒有任何意外的完成了。手術室里的所有工作人員也長長的松了口氣。
在張痕心進行了最後的消毒包扎後,楚源閉著眼楮淡聲問道︰「好了?」
張痕心苦笑道︰「好了。不過你還要休養一段時間,每天要堅持換藥,起碼半個月內,這只眼楮不能做任何動作,像眨眼之類的。」
「哦。」
張痕心由衷的贊嘆道︰「真地很配服你,居然就這麼忍受整個過程,換作是普通人,早就痛暈過去了。你都不疼嗎?我剛才看你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
「嗯。」楚源淡淡地說道︰「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就不會疼了。」
「找事?找什麼事做?」
「數刀。」
「嗯?」
楚源說道︰「數你割幾刀。」
張痕心愣道︰「那我一共割了幾刀?」
楚源很輕松的報道︰「一共三百七十一刀。」
張痕心朝他伸出一根大拇指,也不管楚源看不看地見,說道︰「我佩服你。」
「我可以下床了嗎?」
「下床是可以,但千萬不能踫到新裝上的眼楮。呵,要是普通人,這個手術肯定要躺上一個星期,你居然還想著下床。」
楚源動了一下,剛想從手術台上爬起來,張痕心立刻叫道︰「哎,你別動。」說著就把他重新按回去。
楚源重新躺好,問道︰「不是說能下床?」
「現在不行。」張痕心說道︰「起碼先躺幾個小時進行觀察,如果沒有問題才能下床。」
楚源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張痕心收拾一下,說道︰「你先在這躺一會兒,過幾個小時我們再來告訴你結果。」
楚源這次沒有再回答。
張痕心小心的將從楚源眼眶中割出來的肌肉都用鑷子夾進一只小瓶子里,然後去沖洗一番後換回衣服,帶著小瓶子走到一間房外敲了敲門。
「進來吧。」里面響起烈火的聲音。
張痕心推開門走進去,房里很黑,只開著一台大屏幕電視。而電視里播放的不是什麼節目,電視里面出現的是一間手術室,在手術台上還躺著一個人,赫然正是楚源。房里只有烈火和酒鬼兩個人,不過推開門時張痕心就聞到一股酒味。
他將瓶子遞過去說道︰「組長,你要的東西。」
烈火接過瓶子看了一下,笑道︰「辛苦你了。」
張痕心嘆道︰「我倒是不辛苦。」他又轉頭看著電視,說道︰「你們剛才也看見了,他不用麻醉藥,居然就這麼硬捱下來。而且手術後語氣還很平淡,看不出受痛的感覺。如果不是手術時,我發現他的肌肉崩的很緊,還以為他真的沒有痛感呢。」
烈火笑道︰「我也很意外,不過從這方面可以看出,冰的忍耐力和意志力都非比常人。」
「嗯。」張痕心點了點頭,又說道︰「組長、副組長,那麼我先出去了。」
「好。」
等張痕心離開後,酒鬼才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個還裝有小半瓶酒的酒瓶,拉開蓋子喝了一口,問道︰「你要這東西干嘛?」
烈火淡淡的笑了笑,說道︰「當然有用。」
「切。不說拉倒。」酒鬼努努嘴,又仰頭咕嚕嚕喝下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