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
在問天離開後不到一分鐘,就出現了六個龍魂的高手。六名高手或是出現在遠處的路上,或是站在小土坡上,或是站在樹旁邊,從四個方向將11等人團團圍住。
11一眼從這六人的臉上掃過,這六個人每一個頭發都有點稀白,看上去年紀最小的也有五十開外,而最大的一個看上去也該有六、七十。六個人中他見過其中兩個,是武學組的霸刀和無痕,其余四個都很面生,也不知道這四人中有幾個是異能組的三代高手。另外,與他有關系的胖佛、金剛、陸揚,以及昨晚上交戰過的鐵鎖、冰岩這些些高手都沒有出現。
11方面的五人呈四角防御陣勢,將冷夜保護在中間。他們都知道,接下來就是拼命的時候了。
「冷夜!」霸刀忽然上前兩步,冷夜忙抬起槍對準他,感覺到冷夜的氣機已經鎖定了自己,霸刀沒再前進,停留在原地冷聲問道︰「連你也要背叛組織嗎?」
冷夜露出一臉苦澀的笑容,手中的狙擊槍仍不敢松懈,嘴上說道︰「我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過來,我們會幫你。」
「抱歉,霸刀前輩。」冷夜搖了搖頭道︰「在找出是誰陷害我們之前,我不能信任你們。」
霸刀深皺了一下眉頭。
離霸刀不遠處的一人重哼一聲道︰「跟這些叛徒講那麼多廢話干什麼?那個叫冰地小子,識相的就放下武器。乖乖的跟我們回去接受審判。」
這個人看外表年紀大概是六十多歲,兩鬃霜白,臉上也有不少的皺紋。可是他的兩眼卻無時無刻散發著懾人的精芒,臉方嘴厚,肩寬手大,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這冷冽地寒風中腰板仍挺的筆直,一望便知有著很扎實地武學底子。
11冷眼看著他。問道︰「你是誰?」
這個臉上浮現一層怒色,冷笑道︰「好狂妄的小子。不愧是神劍教出來的好徒弟。記住!我的代號是戰魂!」
對這個名字11倒是沒什麼感覺,可是冷夜忽然面色微變了一下。戰魂是龍魂武學組三代的高手,據說戰魂是武學組中最另類的存在,也是人人避之不及不敢與他交往的一個人。
因為,他叫戰魂。
戰爭之魂,為戰而生。
據說戰魂學武有成後就開始滿天下尋找高手進行比武切磋,不過他所謂地切磋差不多都是性命相搏。雖然還沒死過人,但受些傷是在所難免的,其中他的對手還有不少人受了重傷,搞的人見人怕,听說是戰魂來了一個個都稱病閉門不出。不是這些人不要面子,但是命比面子重要,這個戰魂實在是出手太狠了些,听說他的對的缺胳膊斷腿的。而且他的武功也實在了得,所以能不打地就盡理不打。
後來還是龍魂的第二任領袖‘副座’听說了戰魂的事,那時已是年惑古稀,行將就木的‘副座’親自出馬找到了戰魂並出敗了他。在這之後戰魂也成了龍魂的一員,只是他那不斷找人切磋的性子仍是沒改,幾乎龍魂里地每一個人都跟他打過幾次架。最後搞的人人避他像避鬼一樣,「戰魂鬼見愁」之名也因此而來。
戰魂除了是個武痴之外,脾氣也相當暴躁,往往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哪怕你是龍魂的領袖他也不會給面子。因為他是不屈的戰魂,骨子里全是傲氣,除非你是憑真功夫打敗他,否則他不會服氣任何人。據說到現在能讓他服軟的,也只有當初的「副座」一人。至于接下來的第三任與第四任領袖,他則全都不放在眼里。
這麼一個難以駕馭的人。今天居然也會出現在這里。可想而知。龍魂現任的第四任領袖肯定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請得動他,也可看出龍魂對11這個人的重視程度有多高。
今天真是插翅也難飛了啊!冷夜心中不由地暗嘆了口氣。
11固然沒有冷夜這麼多地想法。雖然他听說過戰魂的名字,而且陸揚也曾經告誡過他,千萬別惹上這個被龍魂內部稱之為「鬼見愁」地瘋子。可是那又怎麼樣?如果僅僅因為這樣就束手待斃了,那他還是11嗎?
此時問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去而復返,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無痕的身後。看著11那張依舊冷漠的臉孔,問天嘆了口氣說道︰「冰,放棄吧。雖然你們多次突然改變了線路打亂了我們的計劃,使得後面的人暫時沒法追上來。可是現在在這里的,卻都是龍魂里最精英的代表人物了。」
「哦。」11慢慢舉起手中的蘭搏野戰刀,刀尖直指戰魂,冷聲說道︰「打吧!」
戰魂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往前重重的踏出一步,重哼道︰「好!」
「唉!」離11身後三十多米距離遠處,一個站在土坡上身穿一襲唐裝,年約五十多歲,方臉粗眉大耳,看上去很有性格的男子輕聲的嘆了口氣說道︰「何苦來由。」
「哼!」戰魂大手一揮叫道︰「你們誰都不準出手!」
冷夜將狙擊槍的準星移向戰魂的大腿,只待11一聲令下,他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板機。雖然很不情願打這場內戰,更不願意向自己一向尊重的前輩開槍。可是,為了那該死的「叛徒」的罪名。唉!
老實說,冷夜並不看好11,與其一個個出來單打獨斗讓人家各個擊破,還不如集中力量殺出一條路來。龍魂的人一個個自持身份。是不屑配帶武器地,尤其是這些老一輩的高手更是對熱兵器不屑一顧。佔著手中遠程攻擊武器的優勢,或許他們還有機會。
11沒有反應,只是冷冷的看著戰魂。戰魂等了片刻也不見11有所動作,哼了一聲也不管冷夜手中的狙擊槍正對著自己,邁開步伐往被圍在中間的幾人走來。
就在這時,11突然輕喝道︰「開火!」
「砰!」冷夜的狙擊槍打響了第一槍。子彈以肉眼看不見地速度朝著戰魂的大腿射出去。戰魂臉上閃過狂怒之色,被迫用力往旁邊跳開。子彈頓時落空打在泥地上,將地面打出一個深不見底地小洞。可是戰魂還沒來得及發泄一肚子的怒氣,冷夜已經抽出原本分配給猴子的沙漠之鷹,子彈一梭緊接著一梭朝戰魂的腿部打去。無奈之下戰魂也只能狼狽的躲避子彈,一時之間無法貼近。
也幾乎就在冷夜開出第一槍的同時,猴子「哇!」一聲大吼,手中的AK47一輪狂掃。前面地霸刀、問天和無痕三人大吃一驚,除了問天突然消失之外,霸刀和無痕也是狼狽萬分的四處閃躲。
另外的三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都沒想到這伙年輕人竟全不顧規矩,說打就打,而且打的全無征兆,一時之間也亂了手腳。也幸好他們從出現開始就一直戒備著這幾個年輕人,所以雖然手忙腳亂躲的狼狽。但暫時還沒有出現傷亡。否則在沒有戒心的情況下,突然來上這麼一手,恐怕還真沒幾個人能輕易躲的開。
在11一聲令下後,原本就緊張萬分的肥鴨和道維爾更是慌忙地扣下板機,一梭梭子彈飛快的從槍管中射出。也幸好他們兩個手中都是可連發的4A1,盡管被後座力震的槍口都不知道偏到哪兒去了。可只要對準大概的範圍,一輪掃射下總會有一兩發能威脅到對方。
「撤!」11大喝一聲,從身邊道維爾的腰間抽出手槍,連開了兩槍後就逼開了躲在山坡上地唐裝男子。在他看來這名唐裝男子才是最具威脅性的,居高臨下扼守住了往後的退路,不把他逼開的話,他們很難從這條路上通過。
11又是連續兩槍將後面的另外兩人逼退,這才露出一個缺口,五人排成緊密陣勢一邊打著一邊往後撤走。
戰魂早已是氣得吹胡子瞪眼哇哇大叫,他從來沒試過像今天這麼窩囊。冷夜的高穿透力的狙擊無論他躲到再粗的樹後面。仍是可以一槍穿透樹干。而且選的地方永遠都是腿腳部位。如果不是他實力超絕,反應力驚人。恐怕想躲開還真不容易。狙擊槍過後就是一輪手槍,緊接著又是猴子那瘋到近乎拼命的掃射,逼地戰魂、霸刀和無痕三名高手像猴子一樣不斷地從一棵樹後挪閃到另一棵樹後面。
戰魂這邊猴子和冷夜兩人配合默契,暫時還能壓制住。另一邊由道維爾和肥鴨主攻,11偶爾補上一兩槍也勉強應付,而且連續打空了兩個彈匣後,道維爾和肥鴨也漸漸模出了點門道,槍法也沒像剛開始那般爛了。唯一令人氣惱的是這兩個新手換彈地速度簡直跟蝸牛爬一樣,尤其是肥鴨,第一次換彈匣時還哆哆嗦嗦怎麼插都插不進去,還差點把彈匣掉地上去了。所幸道維爾在狼牙佣兵團的幾年也不是白呆的,在卡卡西的刻意培養下也算是有模有樣。而且按照11一開始設定的方法,這兩個人是交叉火力,一個人開槍另一個人就換彈,加上11時不時的補上一槍,暫時還算過的去。
可是龍魂畢竟是龍魂,而且這六人都是龍魂里的最頂尖高手,雖然一開始沒有注意被逼的手忙腳亂,可是很快鎮定下來躲的也井然有序。甚至還能在槍林彈雨中尋找縫隙,慢慢的朝11五人越靠越近。
其實龍魂之所以一開始被打得這麼狼狽固然跟他們輕敵有關,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是不希望跟這些後輩拼個你死我活。換作真是敵人的話,他們早就二話不說沖上去 哩叭啦一頓狠揍,讓你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打趴下了。而且他們也實在沒想到這些小輩居然這麼狠,連江湖中的規矩都不顧,甚至場面話都沒說就直接開打,也實在是讓這些高手氣惱不已。
「叮!」一枚圓滾滾的鐵球從五人陣中丟出來,一路滾到戰魂等人附近。
「手雷!」唐裝男子一聲暴喝的同時,場中六條身影分別往六個方向快速掠出去。
「轟!」手雷炸開,掀起滿天的煙塵。
「狗日的!」趴在地上的戰魂跳起來,不顧臉上沾上的灰塵,怒喝一聲直接沖進滿天的煙霧中。當沖出煙霧帶時,才看見那五個小混帳竟已經跑遠了。
戰魂仰天怒吼一聲,身形一閃緊追著五人而去。霸刀、無痕四人也趕忙爬起來緊跟著戰魂後面,唯有那名穿著唐裝的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在那個小土坡上,正負著手看著前面兩伙人一追一逃。
「你不追嗎?」問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名唐裝男子身邊。
唐裝男子不答反問道︰「你希望我追嗎?」
問天笑了笑說道︰「讓手下為你東奔西跑,自己卻站這看風景,你這武學組組長可不稱職啊,千海。」
千海?
如果11和冷夜听到這名字肯定會大吃一驚,這個唐裝男子竟然就是武學組的組長,千海?
千海笑了笑說道︰「你可沒資格說我,你這個……」
「咳!」問天干咳一聲打斷了千海的話,抬頭看了看天色,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烈火他們怎麼還沒趕來?」
千海翻了翻白眼道︰「你還指望那個老頭子能幫上什麼忙?小心他放一把火,把這座山都給燒了。」
問天笑了笑,正待說話,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又是「轟!」一陣巨響。
千海完全沒為這陣手雷爆炸的聲音擔心,撇撇嘴道︰「照你所猜的,現在應該是‘分道揚鑣’了吧?」
「嗯。」問天點了點頭︰「差不多是時候了。」
遠處,11又用了一顆手雷將追上來的戰魂等人逼退,爭取了少許的時間。
「散!」11輕喝一聲,丟下冷夜和猴子他們四人,獨自往林間鑽進去。
冷夜他們也沒有多過猶豫,冷夜拉住道維爾,飛快的往與11相反方向的山下跑去。而猴子則和肥鴨轉過身,兩支槍交替著一邊往身後狂掃一邊慢慢後退,同時爭取著給眾人多一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