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外面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可是……別的不談,你可能要面對的四師伯陸清,就遠非你所能敵的,如果你不盡早提升自己的實力,恐怕你還沒見著四師伯就已經死了。」
11側著頭望著老者,雖然他依舊面無表情,可心下卻是微微動容,問道︰「這你也知道?」
「嗯,大師伯托人送你前來時,也帶了封信給黃師叔。哦,黃師叔與大師伯都是劍宗第三十七代弟子,也是除了大師伯和四師伯外,唯一守著這塊村子的先輩了。只是他老人家腿腳不便,常年居住在天狼峰上,我和另外一位師兄侍奉在師叔身側,也是極少下山。這次大師伯有信送于黃師叔,信中已告知了關于你的事,所以我也多少知道一些。這次就是黃師叔讓我特地下山告訴你,讓你當心的在這里,外面的事暫時別管,努力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旁邊的石大力听的吃驚不已,一臉詫異的看著11這個像自己孫子輩的年輕人,暗暗猜測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連一向居住深山上不問宗門事的老祖宗都如此關心他。
停頓了一會兒,老者忽然問道︰「你覺得大師伯的功夫怎麼樣?」
11搖了搖頭道︰「沒試過。」
老者點了點頭,忽然說了聲︰「小心了。」話剛落音,突然一指向11戳過來。
這不是試探。11能清晰的感覺到指上布滿了氣勁,而老者地身上也隱現著殺機。
他想殺了11?
11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跳開,同時腳背飛速往老者的手腕踢出去。老者不閃不避,硬是承受了11的這一腳,可是整只手臂竟沒有半點晃動,繼續穩穩的戳向11的心口。
11的眼中閃過一絲地殺機,驀地止住後退的身體往前撞過去。老者愣了一下。就在這眨眼功夫,11已經猛地一手拽住他地手指。一股奇異的冰能量已經透過指上的皮膚滲入到老者指頭的血脈中。
老者面色驟變了一下,忽然大喝一聲,猛地運勁指尖,竟震散了11滲進來的冰能量。
與此同時,11也被這股氣勁的沖擊力震的手掌高高往後飛出去,整個人踉蹌後退了數步才站穩。
可是老者卻沒有趁勝追擊,反而是站在原地。面色變幻數下,最後才笑道︰「不錯,是我輕敵了。」
這一會兒功夫11已經恢復過來,此刻正面色冰冷地看著他,擺出隨時再進攻的姿勢。
「好了,到此為止吧,我沒惡意。」老者問道︰「你覺得我的功夫怎麼樣?」
11繼續保持著進攻姿勢,嘴上卻說道︰「還行。」
這是他中肯的評價。雖然對普通的練武之人而言,這老者的功夫已經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但是在一直都與龍魂那些變態高手們較量的11看來,這老者的功夫也只是還行地程度,大概和金剛、胖佛他們是同一級數的。
老者對11的評價也不介意,笑了笑說道︰「以你的年紀能有這份功力確實很不錯了。但是如果我不計代價的要殺你,最多我受些重傷,但你一定會死。」
對于這句話,11沒有反駁,事實確實如此。如果兩人真的以命相搏,11地結果肯定是死,而這老者最多也就受點重傷罷了。
老者又繼續說道︰「可是我的功夫卻遠不如大師伯最巔峰時期,可惜大師伯在信中說他前些年受了傷,一身功夫也只恢復了四、五分。可就算他只剩下四、五分功夫,我頂多也只能與現在的大師伯打個平手。四師伯雖然天賦比不上大師伯。可在當年同輩的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你現在連我都打不贏,又如何去面對四師伯?你該明白大師伯送你來的意思。他希望你能在這里學習,努力讓自己變的更強。」
11淡聲說道︰「我是殺手,不是戰士。」
老者笑道︰「那又如何?」
「戰士,可以跟你公平較量。可是殺手不會,只要能達到目的,我會不擇手段。」
「你是說,如果換個環境,你能打贏我?」
「是殺了你。」11糾正道︰「近戰我比不上你,但我可以遠程狙擊,或用炸藥,沒有必要跟你硬拼。」
石大力和那兩個年輕人在一旁听的都快抓狂了,11居然當著他師叔的面說要殺人,而這個一向嚴緊的師叔卻還坦然接受,如果不是礙于師叔地面子,石大力真想跳出來好好教教這個年輕人該如何尊師重道。
可是這個老者卻不這麼想,只見他點著頭,一臉泰然自若地說道︰「那些熱兵器確實讓人防不勝防,可畢竟是借助于外力,不是自己的能力。就像劍再好,它也只是輔助你,卻不是你本身地實力。真正的高手都是棄劍不用,隨手拈來一草一木都可比神兵,這才是一個高手的境界。如果你真選擇借助外力這條路,不但不能提高你自己,反而有礙于將來的發展。就拿四師伯來說吧,你能確定他會給你機會在遠處擊殺他?如果讓他欺進身的話,死的就一定是你。」
對于這句話,11也沒反駁。確實,如果真照陸揚所說,陸清也參與攻擊龍魂基地的話,恐怕他身邊的高手不會是少數。有眾多高手保護,想狙殺他的可能性就小的可憐,而且一旦被其中某個高手纏上,11也必死無疑。
殺手,可以只問目的。不擇手段。但前提是你要有這份實力,否則殺人只是個笑話。在西方,11早就是無敵地象征,因為他殺的都是普通人,因為他從未遇到過真正的高手。可是自從來到龍國,這個高手遍地的國度,他開始處處踫壁了。而且。第一次,11對「魔鬼」的訓練和自身的實力產生了懷疑。
龍國。不愧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它經歷數千年傳承下來的歷史、文化以及武技功法都不是其它國家所能相比地。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老者忽然說道︰「你體內的真氣很奇怪,居然有兩股真氣,而且走地竟是一陽一陰。」
老者皺著眉頭說道︰「陰陽本是相輔相成,但陰陽一體反而會成大害。可是你體內的兩股真氣竟相安無事,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不待11回答,老者又似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的陽剛真氣走的是正統路線。與古少林的硬氣功有些類似。可是你地陰柔真氣竟是走極端路線,很像是傳說中的寒冰真氣。」說到這,老者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根此刻還有些發麻的手指,沉思片刻後才說道︰「楚源,我勸你最好專修一門功夫。你現在兩種真氣都還弱,可能沒什麼征兆。可是一旦將來兩種真氣都壯大了,將會大禍臨頭。陽性內功可謂火,陰性內功可謂水。水與火永不交接,一旦相踫將是水火不溶,輕則筋脈盡斷武功盡失,重則當場暴斃而亡。」
「與你無關。」11淡淡的說道。
他並不吃驚老者能叫出他的名字,而且他對老者的話也並不擔心。因為那股所謂的陰性真氣其實不是內功,而是他天生的異能量。只是這個老者可能沒接觸過異能者。不知道異能這種奇異地類似特異功能的特殊人群存在,所以誤以為他同時修練了兩種不同屬性的內功。
老者搖了搖頭,沉默良久後才嘆息道︰「既然你堅持,那我回山後請教黃師叔,看看師叔他有沒有辦法幫你化解危機吧。只是,你這兩門內功都不適合再修練我們劍宗的內功決要,所以切記,不要修練劍宗的內功。至于外功你可以學習,只是可惜了天狼十三劍和御劍決、破劍決,這劍宗鎮派三大絕學需要配合本門內功使用。你學去也是無用的。」
石大力雖是吃驚萬分。卻是沒有說話。可是他身後地一名年輕人卻說道︰「師叔祖,劍宗三大絕學。非劍宗弟子不得傳受的呀。」
老者望向這年輕人,問道︰「你是陸哮河的徒弟?」
這年輕人馬上恭敬的應道︰「弟子孫品烈,家師正是陸哮河。」
老者點了點頭,又朝11努了努嘴道︰「劍宗功夫向不外傳,但他是例外。這是你大祖師爺和十三祖師爺共同的決定。」
石大力和孫品烈以及另外一名年輕人都目光怪異的望向11。
老者又向11說道︰「你現在如果無事,可以四處逛逛,或向陸玄他們請教功夫,我想陸灌那小子肯定在外面等急了。如果對打造兵器感興趣的話,也可以留下,由大力指導你。哦,大力,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與你說。」
「是,師叔。」年過半百的石大力恭恭敬敬的走到老者身後。
老者朝11笑了笑後便轉身離開,石大力也隨同一起出去。只是當這老者與11擦肩而過時,11眼中的瞳孔微微擴張了一下,即刻又恢復常態,之後便也轉身出門。
直到三人都離開後,鑄劍爐里只剩下孫品烈與另一個年輕人。
孫品烈才呼出一口長氣,問道︰「剛才那人是誰?敢板著臉跟師叔說話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好拽啊。」
另一個年輕人說道︰「應該就是半個多月前被人送到大師伯家,之後就沒出過門地那人吧。我听師傅說,這個人送到師伯家時已經奄奄一息,第二天就死了。可是才過了三天,他又突然活過來,就連我師傅都對他很感興趣,可惜大師伯成天守著大門誰也不讓進。」
孫品烈愣道︰「有這事嗎?我怎麼沒听我師傅說過?」
那年輕人聳聳肩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師傅。不過話說回來,你剛才看清楚沒有?師叔祖的功夫好厲害。」
孫品烈點頭道︰「師叔祖地武功當然厲害,剛才那一指看似平常卻暗藏殺機,應該是天狼十三劍里面的偏峰劍。若是那一指戳向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避。可是那個人卻是正面硬踫偏峰劍,還把劍招擋下了,使得後招都失去威力,這人也很厲害。」
年輕人想了想,說道︰「師叔祖沒出全力,否則就算以指代劍,也足夠那人死好幾回了。」
「那可是偏峰劍,天狼十三劍里的殺招之一。如果剛才換了師叔祖攻你,你能擋的如此輕松嗎?」
「好像……不能。」
就在兩個年輕人對老者和11評頭論足的時候,11已經在外屋那些正在打鐵的弟子們怪異的目光中離開了鑄劍爐。可是剛踏出門口,突然一條人影就閃到他身邊,不用想,就是早已在外邊等的心急如焚的陸灌。
陸灌先往鑄劍爐里面看了兩眼,大概沒有見到那老者的身影才松了口氣。在那些弟子們還沒反應過來前,就先一把拉住11,說道︰「跟我來。」
過年,每天都是東家跑了跑西家,馬不停蹄啊。花了四天時間才寫出這七千多字,實在是沒靈感,坐在電腦前大部份時間都在發呆和扯頭發,唉。真懷念以前沒靈感就猛抽煙的日子。
另外,有朋友覺得這幾章有點靠近武俠了。呃,是有點,但我寫劍宗是一開始就設定好的大綱,否則陸揚這個人物就沒有意義了。就像這兩章的題目,打造超級殺手,11在劍宗的這段日子不是純粹的學武功然後天下無敵了什麼的,這太狗血了,只是提高近戰能力與刺殺技巧。畢竟他以前學的都是西方的刺殺系統,在龍國這個世界武學的發源地,西方的武技就太落伍了,11也需要屬于他自己的攻擊招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