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站了不知道多久,易言身上已經積起了薄薄的一層灰塵。山林間的一只伯勞仿佛以為這是一根樹樁,竟大膽地落在了易言的肩上,尖尖的鳥喙在易言的長發間撥動,似乎在找尋它期待中的蟲子。
陡然間,易言動了起來。肩膀上的伯勞受到驚嚇,撲楞楞沖天而起,停在一根樹枝上歪著腦袋打量,仿佛在疑惑一根樹樁為什麼會突然動了起來。
此時的易言,全身舞動間,一招一式清晰地展現了出來。但如果有人在旁邊觀察,就會驚奇地發現︰易言此時打出的招式,竟跟上一次打的完全不同,每一招間,都折射出幾個不同招式的影子,只是更為簡練,更為靈動。
漸漸地,易言動作中其他招式的影子已經越來越模糊,最終不見了蹤跡,呈現出來的,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跟以往完全不同的招式。
這一次,易言打完所有招式所用的時間明顯比上次短了很多,但仍然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樹上的伯勞早已飛走覓食了,只剩下易言一個人在密林山壑間獨舞。
又是一個由快到慢,直到靜止的過程。不過,這次易言停下來體悟的時間比上次要長很多。
就這樣,易言不斷重復著演練招式、靜立體悟的過程。演練的時間越來越短,但體悟的時間卻越來越長。
已經是第六次重復這個過程了,現在易言將招式演練一遍所用的時間只有兩三天,但體悟的過程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易言仍然沒有絲毫動作的跡象。
清晨,初升的太陽將燦爛的金光灑下,照射在靜立的易言身上,如同一座上古神像般卓爾不群。
驟然,易言睜開了已經閉上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眼楮,目光仿佛穿越了山嶺的阻隔般,直視西方。同時,靈識如同鋪天蓋地的潮水般撲了過去。
「是個靈寂後期的小家伙,呵呵。」易言的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微笑浮現。
原來,正沉浸在武學體悟的易言,剛才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真元力波動,雖然很微弱,但易言此時渾然忘我的敏銳狀態,依舊被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