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此謝謝三弟了。」索額圖听了,沒當成一回事,以為是洪天嘯在安慰他,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那里,你我兄弟既然義結金蘭,大哥的父親便是小弟的父親,何來謝之說。」洪天嘯知道索額圖不相信自己有起死回生的醫術,當下也不多做解釋。
索府,在距離皇宮二十里處,乃是整個京城之內最大的府邸,可見多爾袞、順治對其之看重。
半個時辰後,康熙、洪天嘯一行來到了索府大門口,大門竟然是大開的。
「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方才不知念叨了少爺多少遍,催小的來門口跑了多少趟。」索額圖方一下馬,大門里面便急匆匆跑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臉漢子,一邊跑一邊不住嘟囔著。
索額圖本來想問其父現狀,听聞此言便放下心來,轉身來到康熙的轎前,康熙正好邁步出轎,問道︰「索首輔如何?」
「回皇上,家父目前尚清醒著。」索額圖恭聲答道。
「好,咱們快些趕去。」康熙疾步向索府內走去,一路之上,兩邊不知跪倒多少。
索府不愧是京城第一大府,從外門來到索尼的臥室竟然走了一刻鐘。
「皇上,老臣…咳咳…老臣有病在身,就不能…不能給皇上行大禮了,還請…請皇上恕罪。」索尼看到康熙來到,本來暗弱的眼神驟然一亮,精神為之一振,但說話之間仍是有氣無力。清初的時候,所有的人在皇上跟前都必須自稱奴才,要說還有一個人例外,那便是索尼了,這是順治特賜給他的權利。
「索首輔快快躺好,朕已經命所有的御醫聚集在此,必能將索首輔的病治好。」康熙急忙上前將欲起身的索尼扶住,坐在床邊,拉著他的右手。康熙豈能不知御醫對索尼的病束手無策,眼下也只能將這一絲渺茫的希望再次寄予在那些在康熙看來應該集體自殺的人的身上。
「咳咳…皇上,御醫們早已經為老臣看…看過了,老臣大限已到,恐怕…恐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老臣…老忱不足惜,只是…只是以後再也不能為皇上分憂解難了,皇上…皇上剛剛親政,鰲拜又緊握大權,隱隱有謀逆篡位之心,老臣擔心皇上…擔心皇上不是鰲拜的對手,咳咳咳咳……」索尼勉強說了這一大段話,忍不住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索首輔快快歇息一會,不要再說話了,朕自有辦法對付鰲拜那逆賊。」索尼的擔心正是康熙的擔心,眼下索尼病重,康熙也只能用假話來安慰這位忠心耿耿的三朝元老了,想讓他走的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