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子看著小徒弟的表情,說︰「放心吧,他那一魂沒那麼容易找回去另外,蚩族人重視實力,他只要找不回那一魂,就不一定能重新成為蚩族的首領。」
桑槿點了點頭,她雖然好奇,但也不會傻到去問蜀山把蚩兀的一魂藏在了哪里,這些都不是她能操心的了,她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禱,但願無憂永遠找不到被封印的最後一魂,如果他不能完完全全的變回蚩兀,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有機會重新變成他們熟悉的無憂呢?
桑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掌門住所的,她腦袋里亂極了,燕掌門和天辰子也就隨她去了,只要她能想通就好。
桑槿回到洞府便直接問嵐殊︰「你說那個襲擊我的魔族會是無憂嗎?」。
嵐殊愣了愣,說︰「我無法確定。」
「如果他的魔珠被我吸收了,是不是他無法變回蚩兀了呢?」桑槿突然問道,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浮木。
嵐殊有些心疼的模了模她的頭,說︰「傻丫頭,別想了,魔族失去魔珠,實力會打折扣,但他們可以重新修煉魔珠,再說,如果那人真的是蚩兀,他作為蚩族人有沒有魔珠對他的影響並沒有純正的魔族那麼巨大。」
「听說蚩族人喜食人血,人血是他們力量的源泉,我覺得好笑,跟我們那個世界中傳說的吸血鬼一樣了,不過吸血鬼確是西方人的傳說,這邊應該叫過番邦,傳說吸血鬼不老不死,卻懼怕陽光,沒想到蚩族人竟跟吸血鬼差不多了。」桑槿感慨道。
嵐殊點頭說︰「吸血鬼這個名字倒挺形象,他們確實會吸取人血,普通的蚩族人都比人類壽命長兩到三倍,更何況實力高強的蚩族人,像蚩兀這樣的,活了千年多,不是還一樣年輕,所以說他們不老不死也沒錯,不過他們的族人數量比較少,不然這天下早就不是人類的了。」
桑槿突然想到以前曾經看到有這樣一種說法,說人類其實是一個很弱的種族,但人類有很強的繁殖能力、適應能力,所以逐漸擁有極大的數目,然後衍生了自己的文明。
見桑槿不語,嵐殊便鄭重的囑咐道︰「和蚩兀有關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有蜀山的長老們安排就行了,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受傷甚至喪命。」
「好,我知道了。」
桑槿沒再多說什麼,以她現在的實力,沒什麼資格參與其中,搞不好還要連累別人保護她。她已經不能再讓師傅他們操心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桑槿又開始了埋頭苦練,她雖然是五靈根的廢材,但勝在有小天地的加速,修煉速度倒也不慢,已經到金丹晚期了。而天地寶庫中的冰火之地也讓她飛快的把神識修煉到了二級巔峰,神識海中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睚眥圖騰,面目猙獰,看起來很凶悍的樣子。只要她再努力突破到神識三極,便能成為入微級符師了。
途中她還幫駱小酒他們煉了些丹藥,自己也練熟了御劍的法門,她的那柄極品飛劍還是屈長老贈送的,說是為了感謝英招送了他徒弟一把神器。隨後,身邊的這些朋友也基本都到了金丹期,只有小蓉和封清陵還在築基晚期,但離突破也不遠了。
一個月中,有關無憂的消息再也沒有傳來,張恭謹私下問過桑槿,桑槿只是說忘了那個人吧,便不願再提,張恭謹也沒再追問下去。而蜀山上似乎也平靜了下來,之前鬧騰的方華琳被門派以「練功走火入魔」為借口關了起來,具體關在哪里,或許人是否還活著,都無人能知。
可是桑槿卻總感覺到這種平靜不太真實,或許在這平靜下掩藏的是即將襲來的暴風雨。所以桑槿決定找幾個朋友一起接個師門任務,一方面可以增加他們的歷練經驗,畢竟光修煉不實戰,那功夫都成了花架子了;另一方面是想避開蜀山,無憂一定會來蜀山找他的最後一魂,她突然沒有勇氣再次面對他,她害怕看到他殘忍的對待自己,更害怕自己一看到他便心軟的忘記他害死了師娘……
當桑槿把打算接取師門任務的想法告訴張恭謹他們以及駱家兄妹時,大家都表示了贊同和極大的熱情,但都考慮要先詢問下自己的師傅或者授徒長老,便決定第二天再議。
桑槿也把她的想法告訴了嵐殊和天辰子,兩人都表示贊同,有英招在身邊,也無需太過擔心她的安危,不如讓她到山下去散散心吧。
蜀山是鼓勵弟子接取師門任務的,所以大多數人的師傅都同意了,只有封清陵和小蓉被「未到金丹期不得下山」的規矩卡住了,如果換平時,可能也就等等他們了,可這樣也不知道會等多久,便只好由桑槿、張恭謹帶隊,外加駱小酒、駱小曲同行,正巧趙楓來訪,得知他們的打算後,也熱情的加入了進來,于是五人的隊伍便成形了。
他們根據自身的實力,又接受了師門懸賞任務處的長老的建議,最終選擇了一項任務︰岷西國保和村村民上報有妖獸作亂,接取任務後半個月內幫保和村村民解決問題。
待到出發的那天早上,遠遠看到一名白衣男子御劍而來,竟然是江羽塵
「桑槿,師傅派我加入你們這次的下山隊伍中。」江羽塵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語。
他的出現讓其他幾人都非常意外,他可是登仙頂的大師兄啊桑槿無奈的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說︰「你加入這樣的任務,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你不會是太閑了吧?」
「閑?忙著突破到煉虛期,不是師傅有命我才不來。」江羽塵不悅的說道,仿佛這個安排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我去和屈長老說一下。」桑槿說完便御劍向登仙頂飛去,一行人也沒來得及攔下她。
很快,桑槿悶悶不樂的回來了,屈長老對她說︰「即使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也要防止有意外連累了其他弟子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罵自己粗心,她是有英招保護,可如果真踫到大事情,英招也保護不了所有人,這樣想來有江羽塵同行,確實安全不少。
桑槿尷尬的撓著頭,對著江羽塵憨笑道︰「被屈長老教育了一番,接下來就有勞江師兄了。」
張恭謹有些奇怪,但想想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便了然了,桑槿有天品法器有神獸英招,看起來最為安全,但其實確是最容易遭人覬覦的,而無憂的突然失蹤也隱藏了太多的秘密,他第一次問過後,立即在桑槿的眼中看到了悲傷、失望、沮喪等一系列的負面情緒,便沒再詢問過,等她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出來。
另外幾人倒是沒想太多,畢竟他們不了解情況,只是對江羽塵充滿了好奇,一路上發現他僅僅是話少,但人還不錯時,便慢慢都放開了,又回到了平日里相處的熱熱鬧鬧之中。
因為有時間限制,另外也擔心保和村的村民,一行人一路上一直御劍而行,三天後便抵達了離保和村最近的安石城,趙楓提議先找家客棧好好休整一晚,以便養精蓄銳後,明日與妖獸大戰一場。
大家覺得他確實想的周到,便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江羽塵突然冷冰冰的說道︰「明日沒什麼意外我絕不出手,你們也不得讓神獸、靈寵參戰」
張恭謹肩頭的墨玉非常不滿,她可算找到機會大顯身手了,竟然不許她參戰?張恭謹安撫了她兩句,想想這樣的安排對他們確實是對的,不然根本起不到歷練的效果。
一行人定了三間房,桑槿和駱小曲兩個女孩子一間,駱小酒比較害怕蜘蛛和江羽塵,便嚷著要和趙楓一間,沒想到最後張恭謹和江羽塵兩個都有些嚴肅的人住在了一起,桑槿偷猜他們可能一夜的對話都不會超過三句。
晚飯時,駱小酒又拿出他打探消息的本領,興高采烈的跟大伙講述他打探來的保安村的消息,城中的百姓有不少已經听聞了,都擔心有一天會鬧到安石城中。
幾人正聊的興起,突然听到附近桌子傳出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呦,這都是什麼人想去殺妖獸啊,別把自己弄進妖獸肚里了,嘖嘖,這才金丹期就敢出來,哎喲,這還有個五靈根的廢材。」
那人說到最後笑的花枝亂顫,桑槿他們一桌人非常不悅的看了過去,只見一男一女輕蔑的對著他們指指點點,之前開口說話得便是那名看起來妖里妖氣的紫衣女子。
駱小酒壓低聲音說︰「別理他們,听說來這邊除妖的不止我們蜀山仙門的人,還有其他門派的,那兩人是什麼雨露宮的,人也妖里妖氣,說話尖酸刻薄,早有人看不慣了。」
「奇怪了,不就是對付幾只妖獸嗎,怎麼這麼多人趕來呢?」桑槿擔心會有其他變故。
「桑槿你才入門所以不知道,一般這些村子出事會向大門派求助,畢竟大門派不收任何報酬,而且實力有保障,但不少小門派會主動趕來,就為了露個臉,出出彩,如果能壓過四大派的人,也好幫門派宣揚一番。」駱小酒解釋道。
江羽塵撇了那兩人一眼,冷冰冰的說︰「人家有嘲笑你們的資本。」一眾人聞言都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