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和人界的大批高手同時逃竄,桑槿和嵐殊也在小心翼翼的躲避著每隔一段時間發動的魔羅幻鏡。可是蚩尤卻不肯就此作罷,大笑著一路追了上來,其他魔族也都興奮了起來,跟隨著蚩尤大神的腳步,一路高喊著難以听懂的口號。
「哈哈,你們逃的過初一,逃的過十五嗎?」。蚩兀大笑著說,卻不再追趕眾人,而是轉頭向蜀山下飛去,他一路所過之地,大量的土地被掀起,莊稼一息變成黑色,所有的生靈紛紛死去,許多人的身體都被蚩尤強大的法力沖擊的四分五裂,一時間尸橫遍野,滿地的瘡痍。
桑槿心中不忍,就是現代戰爭還不允許殺害平民呢,可是魔族這些家伙根本不管這些,太卑鄙了,就應該將他們永遠封鎖在無盡深淵中,永遠不見天日
桑槿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她知道現在很難阻止蚩尤,如果貿然沖上去,大量的仙人就會隕落在魔羅幻鏡之中,或者為魔族增加更多的傀儡,可是蚩尤這麼做,就是為了激怒人界和仙界。
目前只有桑槿一人不懼魔羅幻鏡,大概因為她曾經從里面或者出來過,但她一個人沖上前去,根本不是蚩尤的對手。
望著眼前的血海腥風,無辜的百姓一個個慘死,桑槿心中的悲傷情緒逐漸擴大,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她的心間,竟然出現了一滴海水,這滴海水越來越大,直到她眼中流下了一滴淚水,兩者合二為一,融合在了一起,隨後將桑槿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原來是神女之淚,或許這次她該記起所有了。」嵐殊在一旁默默的守護著桑槿,替她護法,他心中也著急,不願看到人間被魔界荼毒,或許桑槿再次醒來,他們聯手才能擊敗蚩尤。
這一次桑槿沒有沉睡太久,但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當她從水滴中走出來的時候,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清明,更加的堅定,她看向嵐殊說︰「你明明都想起來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嵐殊還像以前一樣,模了模她的頭說︰「有些事情,你自己想起來比較好。」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原來這一切早就是前世注定的。那個曾經在秘密花園看到的神女就是桑槿的前世,而在龍藻制造的幻鏡之中,那個與嵐殊在一起的女子,也是她
原來,當年神女和戰神帝君就已經相戀,但天上的無盡歲月讓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破,直到戰神帝君說要離開,因為他命中注定的情劫要到了。
對于仙人來講,最險惡的莫過于情劫,而身份越高,實力越強的天神,情劫便越厲害,十有八九都會灰飛煙滅、神魂隕落。所以當年的戰神帝君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天界身份,抹去了天庭對他的一切記憶,然後投胎去了,只為了或許能有些轉機。
戰神帝君離開後,神女越來越覺得天庭冷清,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她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寂寞一日接一日的增長。于是,她利用自己的神力,改寫了無字天書,讓任何人都找不到她的下落。其實無字天書豈有那麼好改,當年的那本已經是個替代品了,就和桑槿在光繭中看到的一樣。
然後她去了輪回台,進入了輪回之中,她甚至沒打算再回天庭,她想著做個人類,生老病死,感受一切喜怒哀樂也不錯,甚至她跟不在乎輪回之苦,反正比幾千年的孤寂要好多了。
于是,她投胎到了現代的地球上,但天意早已注定,她仍然回到了天神眷戀的土地,然後一步步的覺醒,又慢慢的和前世的戰神帝君相遇。
原來,一切早就注定了,桑槿一時間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是九重天上的神女,原本她還是個無依無靠的小人物,可這一刻,她身上的神韻不會有錯,天界之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同了,帶著類似他們看嵐殊的那種灼熱。
是的,她想起來,其他人也認出來了,她就是當年的混沌神女。
桑槿對嵐殊說︰「我已經完全恢復了,讓我們一起去阻止蚩尤。」
蚩尤畢竟是大魔神,不是隨便誰都能對付的,不然當年黃帝也不會費了那麼大的勁才將他封印,而不是殺死。
也許,只有九重天之上的神族才能與他對戰,而桑槿和嵐殊曾經恰恰就是這樣尊貴的神族。
「就用我們以前一起的那套功法,否則難以取勝。」嵐殊開口說道,他一直在等桑槿解開封印,只有這樣,他們才會不懼蚩尤。
「好。」
兩人雙手緊握,口中念著古老的咒語,五彩的光華從腳下升起,將兩人層層環繞住。桑槿對著嵐殊點了點頭,嵐殊會意,兩人松開雙開,祭出各自的兵器,向高大的蚩尤攻去。
蚩尤眯著眼楮,立即感到了危機,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飛來的兩人攻去。一時間就見黑色的紅霧與五色光華不停的踫撞,在天際形成罕見的景象。
地上的百姓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以為是大的地動,當看到天上的五色光華時,不少人紛紛虔誠的跪下叩拜,認為是神仙顯靈了。
還好蚩尤剛剛被復活,根本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否則以他的自負,根本不會那麼急著去取魔羅幻鏡。所以剛剛交手不久,蚩尤就落于下風了。
蚩尤只好再次取出魔羅幻鏡,向兩人照射去,桑槿和嵐殊心有靈犀,她直接擋在了嵐殊的面前,再次看到對面的女子根本不受魔羅幻鏡的影響時,蚩尤變的異常憤怒,舉起巨大的拳頭向桑槿砸去。
桑槿不敢怠慢,手中的混沌金杖向前一探,點在了蚩尤拳頭的能量中心處,背後的嵐殊默契的推掌向她身體內輸送仙氣。
一個巨大的拳頭被一根明顯比例差很多的金杖頂住,仿佛金杖隨時都會斷掉,讓遠處觀戰的天界之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時,桑槿和嵐殊動作一致的向前推進,風吹起他們的衣衫,仿佛兩只翩飛的蝴蝶……
蚩尤拳頭上的氣勁被沖破,金杖直接刺入掌中,流出了大量墨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