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與禍 第七章 明智抉擇

作者 ︰ 痴心誰懂

上官雲終于走到了劉詩儀的身邊,長長地舒了口氣。

「談完了?」劉詩儀看著上官雲的臉問。

「完了!」上官雲理了理凌亂的鬢角,淡淡說道。

劉詩儀挽著上官雲的胳膊,回頭看看獨自坐在木椅上埋頭抽噎的方靜修,又看看如釋重負的上官雲,不禁心潮澎湃。

回到宿舍,上官雲抽了筋似的倒在床上,閉上眼楮,回憶著這個令自己心驚肉跳的下午。劉詩儀也倒在自己床上,看看雪白的天花板,又看看舒緩神經的上官雲,看看上官雲,又看看天花板。房間里頓時靜如空山,兩人輕輕微微的呼吸成了偶爾傳來的一兩聲鳥語。

憋了一會兒,劉詩儀朝上官雲側著身子,輕輕問︰「上官,你們真的完了?」

上官雲閉著眼伸著腰說︰「什麼完了?我們從未開始,何來完結?」

劉詩儀又把臉對著天花板,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祈禱︰「哦,mygod,請原諒我們天真的上官雲,她雖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念她初犯,就放過她!」

上官雲忽地坐起來,眼瞪著劉詩儀,忿忿說道︰「找死呀,我犯啥罪了?再裝神弄鬼,我撕爛你的嘴!」

劉詩儀不但不住嘴,把上官雲對自己的恐嚇也編了進來︰「您瞧,這孩子有著純真的本性,有自己獨特的追求,雖然有時言語粗鄙,卻是善良之人。原諒她,阿門!」

上官雲忽然撲過去,將劉詩儀死死地壓在身下,又要找劉詩儀的癢癢肉,爪子剛伸出來,劉詩儀就高喊饒命。上官雲這才翻身坐到了劉詩儀的床邊,眼楮盯著對面牆上的宣傳畫發愣。

劉詩儀從背後觀察上官雲,無袖上衣袒露著雪白圓潤的肩膀和胳膊,豐盈的身材充實著衣裳的內容,恰到好處的收腰設計顯露出上官雲誘人的蠻腰。劉詩儀「噗嗤」笑了。

上官雲回過頭,秀目一瞪,咬著牙問︰「死丫頭,笑什麼?」

劉詩儀也坐起來,苦笑著說︰「我說嘛,方大公子為什麼不追我,現在全明白了!」

上官雲伸著鷹爪,劉詩儀起身坐到了上官雲的床邊,看著上官雲的臉說︰「上官,我要是個男人,今兒你就……」說著,朝上官雲擠擠眼,一臉壞笑。

上官雲又要發作,劉詩儀伸手攔住,一本真經地說︰「我說的是真話,上官,你真的能迷死某些男人!」

上官雲一坐下,小床「吱」的響了一聲。

劉詩儀接著說︰「方靜修追求你,最起碼說明了一個問題。」

上官雲目不轉楮地看著劉詩儀,等著她往下說。

「他的審美是正常的。」劉詩儀斂住笑說,「我們上官雲有前有後,眉目清秀,雖不是沉魚落雁,卻也是一笑傾城。而且,有氣質,有才華,有個性。你瞧,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長得多麼具有殺傷力!」劉詩儀伸手在上官雲身上指著說。

上官雲一把抓住劉詩儀的手,狠狠地捏著她的手腕兒。

劉詩儀邊求饒邊笑著說︰「怎麼說實話也要受酷刑?」

上官雲斜眼瞟著劉詩儀,放開了她的手,揮舞著白皙的手說︰「這兒更有殺傷力!」

「不鬧了,上官,我說的是真話。你難道沒有發現,用眼楮猥褻你的何止我一個?連那些娶了老婆的,也找機會在你的敏感部位掃描。」劉詩儀鄭重地說。

上官雲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冷冷地笑著說︰「沒辦法,人長成這個樣子,只要那些大姐不用刀砍我就謝天謝地了。你今兒還真是提醒了我,以後得注意了。」說完,也上下打量劉詩儀,末了,咧著嘴似笑非笑地說︰「詩儀,那些人用眼楮非禮的應該還有你。」

上官雲的一句話讓劉詩儀的粉臉也飛上了紅雲。

上官雲扭頭看著窗外說道︰「我就像天上的雲朵,追求的是自由的天空,向往的是自由地飛翔,那種蓋在父母羽翼下的男人,不是我的另一半。我心中的白馬王子應該獨立、風趣、有才華、有能力,至于物質上的,我覺著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多一些少一些,又有何妨?方靜修愛我,但不了解我,他追求的愛是強勢的,讓我喘不過氣來的愛。我不敢想象,和他在一起,我的境況會怎樣!」

上官雲回憶著方靜修對自己的告白,突然對自己的明智唏噓不已。

劉詩儀聆听著上官雲的傾訴,一種由衷的敬佩油然而生。

上官雲沒有注意到劉詩儀的變化,猶自說著︰「達官貴人之家不是我這樣的草民進得了的!也許,熱戀時沒人注意到這種差距,愛得死去活來,山盟海誓一次又一次,真正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就要過平平常常的日子,圍著你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你要解決的總是吃喝拉撒睡,人家出身顯貴,會與普通人一樣嗎?

也許不需要你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單單一個觀念問題就讓你悔天恨地,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听說過有人因為擠牙膏的方式不同而一拍兩散嗎?你听說過有人因為對方衛生習慣差而離婚嗎……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是哪根蔥我知道!道理打不倒我,活生生的事例教育了我。」

劉詩儀忽然覺得今天的上官雲與平時判若兩人。平日大大咧咧無憂無慮,今天認認真真心思細膩;平日歡喜得像只鳥兒,今天深沉得像禪師。劉詩儀做了洗耳恭听的樣子,確實也听出了上官雲的喜怒哀樂,覺得眼前的上官雲更加真切。她輕輕地把上官雲攬入自己的懷里,哄小孩似的拍著,嘴里哼著。

上官雲自顧自說著,突然感受到劉詩儀胸前的溫度,兩行熱淚奪眶而出,絮絮低語變作無聲哭泣。

劉詩儀一下下拍著上官雲的後背,只覺得胸前濕濕的,粘粘的,心里酸酸的,澀澀的。她清楚地記得,上官雲曾經在自己面前細數父母的恩恩怨怨,有一次竟然說她要讓父母離婚單過。也許,就是因為眼見父母的生活,才使她很理智的對待自己和方靜修的感情,才使她最終選擇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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