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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之人分為三類,修者、凡人和過渡之人,比如南國所說的神術師便是過渡之人,他們擁有著在凡人眼里近乎神技而在修者眼里卻是皮毛不算的技能。
區分凡人和其他兩類簡單的多,而區分過渡之人和修者卻要根據氣息凝聚程度判定,即踏入謙道期的人才算得上修者,否則便是過渡之人。
所謂謙道只是能夠感悟諸天萬物,凝聚自然氣息于經脈,使其如流水般循環于周身,修身養心,以達「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的境界,繼而形成一股自身之氣,乃靈元。
而未邁入謙道期時,即過渡之人所擁有的氣,乃奪天地之氣,雖可用,卻無法淨己身,是真元。
南宮玉兒、李逸風以及其他賞金獵人都是過渡之人,難入修者之眼,而龍炎這一凡人更是不屑一顧,胖瘦二道道袍一揮便準備離開。
胖瘦二道乃虹山隱居散修,雖修行百余年卻至今只有謙道後期修為,只因為幾百年前的那場大戰將虹山截斷,靈氣潰散于天地,故而抑制修行之人的修為增長速度。
而今龍洞的出現,讓胖瘦二道看到希望,傳言龍洞之內靈氣十足,于其中修行一天抵外界修行一月,所以不僅是胖瘦二道他們,但凡有所感應之物都來尋訪,甚至于包括寶嵐山上的妖怪。
龍炎見胖瘦二道欲離去,傷心地說道︰「二位師傅真的不要徒兒了嗎?」
胖道士聞言轉身看過去,的確,龍炎衣衫破爛滿臉灰塵,不由得心中不舍,說道︰「貧道向來喜歡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如何收徒呢?」
隨後瘦道士卻好奇地問龍炎,「你為何學道?又怎知我們可授你道業?還有你如何能夠追的我們?你且一一道來。」
有戲!
龍炎在心底美滋滋的,可臉上卻依舊一副苦瓜之狀,娓娓道來︰「昨夜我夜觀天象,見東方有黃氣彌漫,知有神人來,而今看到師傅身穿黃色道袍,便知師傅便是神人,故而前來學道。」
頓了頓,移了移腿,跪著實在是算,龍炎接著說道︰「徒兒于五年前得一神仙授道,學會十里追風之術,故而才追的上師傅二人。」
胖道士立即笑道︰「神仙?小兒無知。」
瘦道士也附和笑上幾聲後,繼續問道︰「那你且說為何學道?」
看他們樣子,好像是真的相信,嘿嘿……
龍炎在心里笑個不停,臉面卻滿是正色,嚴肅而道︰「徒兒學道,自是匡扶正義,維護正道和平,揚眾生之宏願,扶天地之根本。」
什麼匡扶正義?什麼維護和平?都特麼的與龍大爺無關,龍大爺學道只是為了討媳婦。幸好以前那老神仙說這麼幾句,沒想到今日還真給我用上了,老神仙您可真是我的恩人啊。龍炎在心底拜謝著。
胖道士被龍炎一席話說得瞪大雙眼,片刻後才揚聲說道︰「凡人亦有如此宏大志願,實令貧道心中愧疚。我窺自身百余載卻終不能解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只見胖道士突然間跪在龍炎面前,雙手呈抱天之勢,嚇得龍炎立即站了起來,驚訝地看著瘦道士,問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瘦道士示意龍炎噤聲,隨後將龍炎帶到十步之外的地方,看著胖道士周身泛著黃光,太極八卦圖時而浮現身下,時而盤旋頭頂,時而立于身體之中,微風陡起卷來點點光芒,陽光之下就似精靈在虛空中飄飄起舞。片刻之後,一道黃光從頭頂沖天而起,就似潺潺溪流靈動飄逸,進而容納飛來光芒,漸漸化為絲帶般輕靈,隨風而舞,說不盡的妙趣。
半盞茶後,瘦道士緩緩而言,「師兄和我悟道百余載,始終留于謙道之期,如今終于突破,實乃盛事啊!」
龍炎被胖道士的變化徹底吸引,超凡月兌俗的飄逸讓龍炎無法自拔,微風拂過直達心田,清涼爽動,「師傅,何為謙道期?如何判斷?」
記得當日在寶嵐山時,南宮玉兒就曾說那牛精是謙道期妖怪,可龍炎卻始終不理解其中要領,只知道那牛精比南宮玉兒強大。
瘦道士平靜地說道︰「謙道,乃修行根本,唯有踏入謙道,才算上真正的修者……謙道之期也無特點,只是有自身靈氣,一般過渡之人皆可看出修為,但越過謙道便是質的飛躍,也不是過渡之人所能仰望高度,就連我都看不到。弱道期,需要那茅塞頓開般的‘悟’字。」
趁著胖道士參悟之際,瘦道士也為龍炎介紹了修行之途的要領,雖然龍炎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了修行六道,即謙道,弱道,柔道,心齋道,坐忘道,化蝶道。
嗡——
靈光如輕風般吹進胖道士的頭頂,接著太極八卦圖慢慢放大直至消失,掀起陣陣氣浪,卻如母親之手般溫存舒服。
只待胖道士站起來後,瘦道士才帶著龍炎笑著走過去,「師兄,你成功了。百余年的參道,不如一朝間的頓悟。弱道,果真是質的飛躍。」
胖道士真的不一樣,全是都散發著寶玉般的光澤,如夢似幻,讓龍炎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那是霧里看花般的朦朦朧朧難辨清明,雖在眼前,卻似相隔千里。
只見胖道士徑直走到龍炎面前,笑著說道︰「你真乃吾師也。」
龍炎原本還痴迷于胖道士的那種玄妙中,聞此言後,立即說道︰「這這這這是什麼話?我是拜你們為師的。好像反了。」
兩道士到底是真的神仙還是神經病?我會不會有危險啊?龍炎有點後悔,嘴角總是尷尬地抽動著,干笑幾聲。
而此時,瘦道士卻拍了拍龍炎,說道︰「真理不問大小,你令其頓悟便是師。只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收你為徒,倘若以後有何吩咐,但憑指示。」
龍炎頓時急了,嚷道︰「我說的那麼好,為什麼還是不能收我為徒啊?」
胖道士拍了拍龍炎的頭腦,笑道︰「只因你毫無靈根。其實我很好奇,你即無靈根,又怎麼會說出如此至高至善至上的大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