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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讖笑得如同草原上的清風,歡快清新;又如三月里的陽光,溫暖明媚;不過看在尋紫三個人的眼里,卻仿佛挖好了陷阱,等著獵物自投羅網的狐狸。讓尋紫三人抑郁不已。
只見司讖笑眯眯地從懷中掏啊掏出一個玉簡,「這個玉簡里面記載了顓昊宮殿的地形圖、兵力分布情況以及注意事項,只要你有了這張玉簡,就能夠放心大膽地自由進出顓昊宮而不被發現。」
夸張尋紫和青草果果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司讖這個樣子就像在做廣告。
接過玉簡,將神識浸入玉簡內,尋紫當即就被吸引住了。這里面走廊縱橫交錯,閣樓鱗次櫛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竟然是一張立體的地圖。地圖上有些地方還有閃動的紅黃綠三色的光點,標示了安全的方位、危險的地點以及護衛巡視的線路,即詳細又神奇。
驚訝地眨了眨眼楮,尋紫為顓昊感覺悲哀︰別看你蹦達得歡,實際上人家妖王和妖相懶得理你,否則,你丫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光看這副地圖,就知道你丫的一舉一動全在人家妖王的監視之中。
「司讖大人,請問,你要我偷那樣東西?」尋紫有些欽佩地看向司讖,雖然妖相的外表看起來是一個沒有心機的花樣美少年,但她現在深有感觸︰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妖相司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不能說‘偷’,應該是‘拿回’。」司讖笑嘻嘻地指正尋紫。
尋紫默然,你是妖界,想怎麼說還不是你的事?即便你說顓昊殺了他爹娘,肯定也會有妖族相信,站在你身後聲討顓昊的「罪行」。
「那樣東西本來就是屬于妖王的,不知道怎麼被顓昊得去了。」看到尋紫滿臉不信的表情,司讖收斂了笑容,向尋紫解釋道,「如果不是那件東西在顓昊手中,陛下早就派兵討伐他了,哪還能允許他得意到現在?」
「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既然你們把顓昊宮的地圖和兵力布置都調查得一清二楚,為什麼不自己把它偷…恩…取回來呢?」尋紫疑惑地問。
「如果我們能夠拿到它,早就拿回來了,」司讖嘆氣,「那件東西是一面鏡子,叫做昊天鏡,鏡子里面封印了一個人的魂魄。」
果然同開陽真人有關,尋紫雙眼微眯,等著司讖繼續往下說。
「這面子非常古怪,時虛時真,妖族沒有人能夠拿到他。只要有妖族想要接近它,鏡子就會變成虛幻的樣子,讓我們無從抓起。據陛下所說,只有人族的人將他們的心頭血抹在鏡面上,才能夠破除鏡子的虛幻狀態,拿到鏡子。」
「既然妖族的人都不能踫觸到鏡子,那麼,顓昊是怎麼得到它的呢?」青草果果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司讖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陛下也沒有告訴我原因。」
尋紫猜測,顓昊跟開陽真人的殘魂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就如同鬼王同鬼界的那到殘魂一樣,所以才能夠接觸到封印了開陽真人殘魂的昊天鏡。
「那,鏡子里面那個人同妖王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顓昊得到了封印那人殘魂的鏡子,妖王會投鼠忌器,不敢對付顓昊呢?」青草果果繼續追問,她也知道昊天鏡中的殘魂是屬于尋紫師傅的,所以對妖王和開陽真人的關系十分好奇。如果開陽真人與妖王是好朋友,那麼身為開陽真人徒弟的尋紫,以及尋紫好朋友的自己,豈不是在妖界有了靠山?
「鏡子中的人是陛下的契約者。」
「契約者??」尋紫和青草果果異口同聲,兩個人的眼楮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听到的話。
「司讖大人,麻煩你再說一遍好嗎?我剛才耳朵有點兒問題,沒有听清楚。」青草果果掏著耳朵道,
「我剛才說,鏡子中的人是陛下的契約者。」司讖心中嘆氣,堂堂妖王陛下成了別人的契約獸,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啊所幸的是,那個男人的實力非常強大,不會辱沒妖王。
尋紫和青草果果面面相覷,想不到一界之主也會成為別人的召喚寵物。頃刻間,青草果果對開陽真人的崇拜如同泛濫的江水,綿綿不絕。尋紫比之淡定了許多,知道開陽真人可能是現實中的修真高手後,對于他做出再出閣的事情,也覺得理所當然。
「陛下害怕征討顓昊時,他孤注一擲,毀壞昊天鏡中的魂魄,所以才一直容忍著。」司讖道,「否則,哪能讓顓昊這麼猖狂?還好,你們來了妖界,盜取昊天鏡的重任就拜托你了。」
司讖重重地對尋紫點了一下頭,說道。
「司讖大人,妖王陛下這麼尊貴,怎麼和一個人簽定了寵物契約呢?」青草果果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動。
「這個……」司讖遲疑地望了眼妖王寢宮的方向。
「不能說嗎?」。青草果果失望地問。
司讖擺擺手,剛要說話,忽然他停止動作,側著耳朵,仿佛在听什麼人說話。片刻後,司讖如釋重負地笑了,「當然可以。」
「話說,那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時候天地初開、世界洪荒,女媧娘娘還沒有造人,整個世界最強大的便是我們妖族。妖族里最偉大的是妖皇帝俊,最強大的則是東皇太一,最受人尊敬的是妖師鯤鵬……」
「太一的武器乃是盤古大神開天後盤古斧分裂而成的三件法寶之一,混沌鐘……」
「所謂的神獸和凶獸都是妖族的子民……」
尋紫和青草果果差點兒吐血,她們想听的是妖王怎樣成為開陽真人的經過,不是想听司讖講古。話說,她們怎麼沒有看出來,這麼個美少年正太竟然和唐僧有親戚呢?
「司讖大人,麻煩你講重點。」青草果果撫著額頭哀求道。
司讖無辜地眨了眨晶亮的大眼楮,「重點?我講的每一句都是重點」
青草果果很想噴一口心頭血表達她的郁悶,「我們想听的是妖王陛下和他的契約者結識的經過,不是听你講古」
「陛下和他的契約者結識的經過,說起來話就長了,我自然要從頭講起……」司讖眨巴眨巴眼楮,眼神清澈無辜,看上去就像一個純真的少年,讓人差點兒忘記了那張清純的正太面孔下實際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尋紫按捺地揉了揉突突起跳的太陽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道,「麻煩你長話短說」
見到尋紫如此放應,司讖嘿嘿笑了兩聲,心滿意足地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簡單講述了妖王與開陽真人認識的經過。原來,妖王饕餮本是上古四凶之一,因為得罪了一位大人物,被其封印在山河社稷圖內。後來,仙魔兩界大戰,做為仙界中鎮界之寶之一的山河社稷圖流落到修真界,被開陽真人無意間得到,開啟封印,放出了妖王。由于上萬年被封印的關系,妖王的實力下降到相當于修真者院嬰期的水平,而開陽真人那時已經是渡劫期修為,輕而易舉地便收復了倒霉的妖王陛下……
司讖訴說事情經過的時候,表情頗為怪異,即有一絲幸災樂禍又有幾分感同身受的同命相連的感慨。尋紫的嘴角微微動了動,莫非,司讖也是開陽真人的契約寵物?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就如同春天里的雜草一般,瘋狂地長大。尋紫細細觀察司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發現,比起別的NPC,司讖的言行更加靈動,更加真實。果然,與眾不同啊
司讖發現了尋紫的暗中打量,他忽然朝著尋紫露出一個春花般燦爛的笑容,道,「尋紫姑娘,請問你對你的觀察滿意嗎?」。
尋紫白玉般的臉頰上飛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緋紅,偷窺被抓包,任誰都不會不好意思。不過,尋紫在尷尬之余,心里的戒備則提高了兩分,司讖敏銳的識覺讓尋紫確定了,他不是游戲中虛擬的NPC,很大可能是某個修真者又或者上某個妖修裝扮的。
尋紫的眼神閃了閃,視線停留在遠處雕欄畫棟的宮殿一角,從那里,她感覺到一股似有若無的熟悉氣息。自從踏入中央王城後,尋紫便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可是無論她怎樣探詢,也無法找到窺視的來源。直到她發現司讖的異常時,暗中窺視她的那人因為吃驚泄露了些許氣息,讓她捕捉到。
氣息來自妖王的寢宮,看來,妖王同司讖一樣,是來自現實中的修行者。尋紫皺了皺眉頭,眼前浮現出冥蒼妖孽的面孔,剛才的氣息雖然很弱,泄露的時間很短,但她不會弄錯,那個氣息她接觸過,甚至與之對抗過,令她印象深刻,絕不會忘。
想起冥蒼說過他們還會再見面的話,尋紫深深嘆了口氣,原來,她所有的舉動全在別人的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