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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尋紫驀地抬頭緊盯司讖,「他會見我嗎?」。
「自然。」尋紫的反應在司讖的意料之中,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尋紫皺眉,「我以為他不會想見我。否則也不會在我們剛剛到達王城的時候,躲在一旁偷窺。」
偷窺?司讖大汗,急忙咳嗽幾聲掩飾尷尬,「先前不同你見面是因為時機尚未成熟。其實,他知道你來妖界後興奮得不得了,興致勃勃想作為主人好好招待你。」
尋紫注視著司讖默然不語,好象在思考什麼,半晌,尋紫緩緩地道,「好,我同你去見他」
「我也去」青草果果叫道,尋紫和司讖談話的內容,她全部听在了耳朵里卻半點兒也听不明白內容,只隱約感覺的,尋紫有可能和妖王是舊相識。這一點讓青草果果最為疑惑,雖然她並非一進游戲就認識了尋紫,但和她認識的時間也不短,兩個人一起打三頭蛇王、從三頭蛇王那里獲得妖界與人界通道的地圖;一起參加彈劍笑清風的怪物攻城戰;一起闖鬼界、闖三千小世界;一切在鎖仙閣內過關闖將……從來沒有看見過她與妖有關的人類或者事物接觸。那麼,尋紫是如何認識妖王的呢?這一刻,青草果果覺得之前尋紫在她眼中立體豐滿的形象變得模糊起來,如同霧里看花,越想看得清楚,越是看不明白。讓她有種感覺,仿佛她和尋紫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即使她如何費盡心思,也不可能跨越兩人中間深不可測的鴻溝。想到這里,青草果果不由的既氣悶又不甘心。
「不行」司讖拒絕道,「陛下不喜歡見外人。」
「外人?」青草果果忍住尖叫,「我和尋紫是好朋友,而且一起做任務,為什麼她不是外人,我是外人?」
青草果果並非嫉妒尋紫,而是不服氣妖界這兩個大人物對她們不同的態度,你說你們兩段虛擬程序還搞什麼親疏有間,傳出去還不笑掉所有玩家的大牙?
司讖笑眯眯地盯著青草果果,嘴里說出的話讓青草果果吐血,「妖界最大的就是我和陛下,我們說誰是外人,誰就是外人,誰是內人,誰就是內人。你管得著嗎?」。
……
妖王的寢宮在整個妖王宮的最中心,安撫了心靈受到創傷的青草果果同學後,尋紫便隨著司讖前往妖王的寢宮。整個妖王宮的建築風格古樸大氣卻不失典雅精致,是華國歷史上典型的皇家風格。不過,走進妖王寢宮的大門後,尋紫驚訝地張了張嘴,在她視線內出現的是一座歐洲中世紀的古堡。整個古堡陰氣沉沉,上方飄蕩著一層淡薄的猩紅色血霧。
看了看大門外華國古典精美建築群和園林,再轉眼看看大門內粗獷陰森的歐式古堡,尋紫想起了血盟駐地廣場上的《思想者》,難道妖王同血雨微風一樣也是混血兒?
抽了抽嘴角,尋紫道,「我以為妖王的本體是饕餮,而不是吸血鬼?」
司讖的整張臉皮抽搐了幾下,硬生生將一張漂亮的正太臉抽成了棒子臉,「設計妖王宮的時候,那家伙正在德考拉家族做客。」
「難怪」尋紫點了點頭,遂又問道,「你和妖王一樣?」
司讖自然明白尋紫問話的含義,點了點頭,「不錯。」
「你們這樣的人有多少?」尋紫頓了頓,補充道,「在渺茫仙蹤里?」
「妖王,我,還有你師傅,只有我們三個,不管是現實中,還是游戲中,只有我們三個。」司讖露出一個讓尋紫安心的笑容,「你可以放心,我們對你沒有惡意,只有好意。」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尋紫問。
「對不起,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司讖有些愧疚地道,「不過你不用心急,揭曉真相的時刻快到了。到那時,你就會知道一切真相了。」
司讖繼續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尋紫淡淡的語氣中夾著幾分微惱,「我明白。不過,你們這種方式,我很不喜歡。」
司讖苦笑,這丫頭果然生氣了,希望真相揭開時,她不要不認自己就好。至于其他的嘛,游朗詣就自求多福吧
……
「歡迎,歡迎貴客來訪,讓我這小小的茅舍篷壁生輝」冥蒼依然是那張雌雄莫辨的美麗面孔,他手里拿著一瓶美酒熱情地招呼尋紫,「招呼貴客自然要用好酒,來,嘗一嘗,這是拉斐酒莊1787年出產的葡萄酒,世界上最貴的好酒之一,是我從你師傅那里偷出來的。」不由分說倒了三杯酒,就其中一個杯子塞進尋紫的手中。
尋紫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兩抽,茅舍?如果你這古堡都被稱為茅舍,那些高樓別墅又是什麼?茅廁?古堡外面看起來陰森恐怖里面卻裝修得富麗堂皇,水晶燈、鹿絨地毯、精美的裝飾、藝術性極高的擺設,貴族生活的奢侈堂皇一覽無遺。尋紫還黑線地發現,大廳一側的牆壁上掛著一快長約五米、寬兩米的液晶顯示屏,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顓昊宮中的情形。
衛星監視?尋紫很抽搐地想道,再一次同情顓昊同學︰可悲啊你說你上蹦下躥、費心竭力想要推翻妖王,統制妖界。實際上呢,你的所有動作全部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被人家看了個完完全全。人家不動你,不是怕了你,而是比起輕易滅了你,人家更消受在一旁看戲的樂趣而你,你是為他表演獨角戲的小丑
「沒有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冥蒼笑眯眯地說道。
尋紫挑了挑眼角,淡淡地道,「一切不都是在你們的掌控之中嗎?怎麼可能想不到?」
「我們確實沒有想到。」冥蒼收斂笑容,正色道,「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些不能控制的意外,使得我們不得不加快計劃,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見面。」
冥蒼道,「我們原本不想這麼早出面。」
「就像上次你們幫我渡過三九天劫,卻暗中進行,不出現在我面前一樣嗎?」。尋紫說到這里,放下酒杯,站起身,朝著冥蒼的司讖深深鞠了個躬,感謝道,「多謝」
司讖急忙跳到一旁,連連擺手,「不用謝我,幫助你的是這家伙和你師傅。」
「我師傅?」尋紫疑惑地問道,「我不過在游戲中拜了開陽真人為師。難道,現實中,他也認我這個徒弟?」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不管是在游戲里還是現實中,反正他已經是你師傅了,當然一切要幫你著想了」冥蒼嘴角一咧,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壞笑。
尋紫深吸一口氣,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原本對開陽真人三人的不滿和怒意消散了一分,不過,她心中對這三人仍然保留著忌憚和戒備。
「我能問一下,發生了什麼意外嗎?」。尋紫問道。
冥蒼和司讖對視一眼,司讖微微點了點頭,冥蒼開口道,「這個意外同你正在做的任務有關。」
「我的任務?尋找開陽真人的殘魂?」尋紫一愣,問道。
「不錯。」冥蒼道,「其實渺茫仙蹤這個世界不是憑空產生的,它是我們用虛擬技術結合一件神器創造出來的世界。」
「神器?」尋紫驚訝地瞪著冥蒼和司讖,「真的是神器?」
冥蒼和司讖一起嚴肅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件神器,你見過。」冥蒼說道。
「我見過?」尋紫疑惑地看向冥蒼。
冥蒼篤定地回視尋紫,「不錯,你見過這件神器的器靈,它還幫過你一個忙,助你結成元嬰。」
尋紫眼前閃現出虛空中所看看到的《山河社稷圖》生成的全過程以及突如其來莫入她體內的那一道金光,月兌口而出道,「山河社稷圖?」
「不錯,正是《山河社稷圖》」冥蒼道,「《山河社稷圖》能夠滋養萬物,自成世界。」
「《渺茫仙蹤》世界其實就是《山河設計圖》里的世界?」雖然早有預感,但尋紫听聞真相後,依然驚訝得無以附加,「竟然能夠結合神器與虛擬技術,創造出讓人類精神自由進出的空間,你們可真了不起」尋紫佩服地說道,修真與科學結合,這三人所做的可謂前無古人,之後有沒有來者便不清楚了。
「還好啦」冥蒼嘴里謙虛,飛揚的眉梢則暴露他得意的心情。
尋紫幾不可察地撇了撇嘴角,對冥蒼此刻的表現,冒出兩個字形容,「幼稚」忽然,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猜測,于是問道,「《渺茫仙蹤》世界是《山河社稷圖》創造出的世界,那三千小世界呢?也是《山河社稷圖》創造的嗎?」。
尋紫感覺,三千世界太過真實,里面的人與《渺茫仙蹤》里的虛擬NPC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根據尋紫細心觀察的結果,《渺茫仙蹤》里的原住民雖然聰明狡猾,但與三千小世界里的人比起來少了幾分人氣以及情緒。三千小世界中的人更加真實
「不是三千小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冥蒼砸下一句石破天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