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冤鬼源源不斷地從結草的身體里穿過,再源源不斷灌入珍皇後的身體里。此時珍皇後正在金鑾殿睡得正熟,根本不知道自己處于何種境地。
過幾個月,肚子就會越來越大,就可以告訴朱雀王自己已經有了身孕了。有了孩子,皇後的位置也就更加穩固,朱雀王也就能更加關注自己了。想必這個年輕的女子是懷揣著這樣的心思安然入睡的。可又何曾知道她同時被兩方利用,成為了朱雀和玄武的戰場。
珍兒已經稱為了鬼嬰術的主體,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被施以鬼嬰術的女人最終都會被肚子里的鬼嬰吸食殆盡,干涸死去。霧月在給珍兒講鬼嬰術的時候,絕對沒有告訴過珍兒這一點。結草想,珍兒,對不起,我這次利用了你。
可是…可是如果這次反噬成功,珍兒體內的鬼嬰就會轉移到霧月的體內,這樣霧月就會自食其果而死,而珍兒也就獲救了。
結草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她開始有些顫抖。冤鬼的寒氣太重,即使是像她這樣陰氣極重的人也無法承受。不過,如果反噬沒有成功的話…鬼嬰就會被反噬到自己的體內…
這是結草沒有告訴郁子的部分,她怕郁子為自己擔心。這也是結草需要趙夫子的地方,趙夫子搭起來的紅色光膜並不是什麼增強靈力的,這就是朱雀的紅暈結界。如果反噬沒有成功,鬼嬰倒流到結草體內,結草也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如果自己承受不住巨大的鬼嬰反噬,就會身體爆裂,所有的冤鬼就會崩裂逃出,到時候,朱雀王國就要有災難了,而這個結界就可以保護朱雀不受冤鬼侵擾。
只是把郁子蒙在鼓里也讓結草有些過意不去。郁子是一個奇怪的女子,這是結草對郁子的印象。從見她的第一眼起,結草就有一種神奇的感覺,就覺得自己的貼身丫鬟非這個人不可。
並且郁子還給自己起了一個新的名字︰蘇小小。如果,自己有機會能結束這一切仇恨開始新的生活的話,她一定改名為蘇小小。
結草緊閉雙眼,專心施術,不敢有半點松懈。現在已經成功切入到鬼嬰術的通道內,她能夠感覺到霧月那熟悉的邪氣。其實,結草對霧月的身份一直有所懷疑,這個女子的氣息和玄武真氣全然不同,她的氣息里透著一絲魔族的感覺,但是卻又和魔族不一樣,不像是魔族那麼的邪氣逼人。
而她身邊的魘離更是可疑,他通身都散發紫色的光芒,而這個光芒就是魔族人特有的。但是,魘離卻解釋說自打生下來就是這樣,細細一想,畢竟他是青龍的王,如果說是魔族的人,也太說不過去了。
這里面都是疑點。
魔族是被四大派所遺棄的種族,他不屬于任何一個種族,它們是由四大派別中練功走火入魔的人聯盟而成。同時魔族也是四大門派聯合剿滅的對象,可謂是發現一個殺一個。
玄武的正殿的神龜就是一個能夠判別一個人是否已經成魔的神器。如果淪為魔族,只要這個人靠近神龜,神龜就會通身血紅,眼冒金光。
不過,當霧月和魘離靠近這個神龜的時候,從來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所以大家也只把這個當作茶余飯後的談資,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結草心里清楚,這兩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好貨。
2.
珍兒睡著睡著覺得很冷,她便起身叫宮女加了一床被子。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麼冷,現在是夏天,為何需要蓋被子呢?珍兒也覺得奇怪。
隨後,她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大驚。
肚子居然有些微微隆起。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就叫來宮女,讓她也模了模。
「珍皇後,是真的有些鼓起來。」宮女有些擔心地回答。
不會出什麼事情吧?珍兒有些緊張起來。但是霧月給自己打過保票,鬼嬰術是萬無一失的。當時霧月皇後告訴自己,用了鬼嬰術就能生出來皇子,只不過這個皇子是由鬼魂郁積而成,不過和真正的人是沒有區別的。
既然得不到朱雀王的寵愛,也就只有想一些偏門邪道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了。
珍兒也有時候覺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但是她也有苦難言。自從嫁來朱雀,朱雀王就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甚至有一次自己**,朱雀王只是冷淡地推開了她說︰「既然那個女人高興我娶你,那就讓她高興吧!不過,她沒說讓我盡丈夫的義務,所以,本王和你的緣分也只是夫妻之名即可。」
這句話就像縫紉機一般,一針一針將仇恨縫入心底。我本就想出家當個尼子,一輩子與世無爭,清閑愉悅,可是你卻要欽點我為朱雀王的皇後,來受此侮辱!如果不是結草你的美意,我今天也不必如此下場!
珍兒模著肚子,內心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霧月告訴她的是,三月之後,肚子才會略微鼓起,現在實施鬼嬰術才半月,應該不至于有隆起才對。霧月皇後說前半個月都要每隔一天就要用銀魂鏡實施一次近身法術,因此自己就用朱雀火鳳悄悄接霧月過來,但是現在已經半月過去,不需要近身法術了,霧月就在鳳宮遠程施法源源不斷注入靈魂。
她告訴自己這種方法歷史上有諸多皇後都用過,並且保不準還能生出具有異能的絕世皇子,朱雀王肯定喜愛有嘉,只要有了孩子撐腰,珍兒也就有恃無恐了。
但是珍兒一直就怕這種詭異的方法出了什麼紕漏。霧月說前半個月是危險期,只要這半個月平安渡過,就沒有問題了。
現在半個月倒是過去了,珍兒以為就可以安枕無憂了。但是現在卻又鬧出這一出,珍兒開始心慌。
肚子鼓出來還算是小事,珍兒發現後來的事情越來越可怕,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鼓得越來越大!
3.
正在施術的結草皺起了眉頭。她感覺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但是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當自己切入到鬼嬰術的通道中後,開始往相反方向輸入怨氣,理應是非常困難的。本來就要打破了原來通道里的氣息環流規則,而後又要推動氣流往相反的方向流去,結草應該現在倍感吃力才對。
但是結草現在的感覺就是很輕松,一點都不費勁。越不費勁,結草就越覺得事情有蹊蹺。然而已經切入到通道中,就不能退出了,不然,作為施術主體的珍兒就會由于氣血紊亂,爆破身亡。
結草降低了怨氣的輸入量,她再次確定這件事情不像她想像得那麼簡單。即便是她降低了怨氣輸入量,霧月的怨氣卻沒有通過切入的通道反噬到自己的體內。
結草將怨氣的輸入降低到最低,她睜開了雙眼。
一睜眼便看到了朱雀王,結草細眉一蹙,似乎有些不高興。朱雀王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看結草。
結草並不理會朱雀王,她跳過朱雀王,對著趙夫子說︰「夫子,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情?你趕緊說,最好是專心作法,不然被…」趙夫子有些擔心。
「但是這件事情更為危險,我覺得,因為…」
結草還沒說完,就听見外面有人跑來,腳步聲很急促,讓人心慌。
「陛下!陛下!您在寧淑殿嗎?大事不好拉!大事不好拉!」听這聲音像是珍皇後身邊的貼身丫鬟。
「你看,麻煩來了。」結草一臉嚴肅地看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