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霜直接從看守所來公司接柳眉和小晴,小晴告訴肖凌霜下午他們去陳總家的時候遇到了邱杰和余群。
「陳總就是系列凶殺案的第一位受害者。現在案子結了,他們家人昨天領回了尸體,今天火化下葬。」柳眉說道。
「陳總跟邱杰是大學同學,我們一起吃過幾次飯,他真倒霉,遇到了這麼個變態。年紀輕輕的就去了。」小晴也在為陳總惋惜。
「他跟邱杰是同學?這麼年輕?結婚了沒?」肖凌霜听了挺意外的,她還沒有看過案卷,只是听說三個受害人都是家產過千萬的私營企業主,還以為都是中年人。
「好像沒有結婚,下午我們去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他老婆,親人席上只有他哥和父母,他不是西陵人,是他發財後買下了東區的房子後才把父母接過來的。」小晴說道。
「今天去參加葬禮的人多嗎?」。
「不多,不到一百人,大多數是他公司的員工。朋友來了十多人,他平時有往來的官員都沒有看到。」
「我听邱杰說他父親幫了陳總不少忙,但他關系最好的還是劉副市長,可今天我們好像沒有看到劉副市長。」柳眉說完還特意看了肖凌霜的一眼。
「可能是避嫌吧,又或是他的家人沒有通知。」小晴說道。
「你跟邱杰有說話嗎?」。肖凌霜不想在小晴的面前談到劉副市長,轉移了話題。
「說了,他看到我和柳眉的時候就跟余群一起過來打招呼,我想他主要是想跟柳眉說話,畢竟柳眉有可能成為了他的表弟媳嘛。剛好柳眉也想了解陳總的事情,開完追悼會後我就回公司了,沒有去火葬場。」
「不去是對的,你懷著身孕呢,還是不要去那種地方。」
這時小晴的手機響了,是琪兒打來的,問她們快到了沒有,她和于洋已經到烤肉店了。
「快到了,過三仙橋了。你們先要個包廂呀。」小晴說道。
「要了,讓歐陽幫留的,連菜都點上了,這店生意好極了,沒預定根本要不到包間。」琪兒說道。
「你是不是又幫忙了?」
「沒有,于老板新招了好幾個服務員,用不著我幫忙了。」
「那你們就等著吧,過十分鐘我們就到了。」小晴掛了電話。
「琪兒這次是帶團去哪呀?」柳眉問道。
「去北極,三個月。還說能趕在我生之前回來。」
「北極?太好了,真羨慕琪兒,可以跑遍全世界。不知道他們旅行社還要不要人?要不我也去當兩年導游。」
「別做夢了,你那英語水平,你以為導游是隨便當的呀?」肖凌霜白了柳眉一眼,「你不如老老實實地復習,爭取能考進市政府,公務員的福利挺不錯的,每年都有公費旅游,你若再努力一點,爭取當個副市長什麼的,去北極那更是小意思了,而且是當大爺去的,而不用服侍人。」
「就是,像邱杰的父親,世界上好玩的地方都地方都去考察過了。」小晴也附和道。
「好吧,那我就努力吧。」
這時他們拐進巷口,烤肉店在這條巷口的邊上,看到周文博的車從對面開過來,他也到了。
柳眉下車等周文博停車,想著他一定跟劉玲一起過來,因為他們一會要去游泳。
周文博跳下了車,直接把車門上了。
「劉玲呢?」
「不知道。」周文博上前攬住了柳眉的腰,一起往里走。
「她晚上不去健身了?」
「可能去。」周文博停了下來,「以後她去她的,我們去我們的,不會再扯上她了。」
「連朋友都不做了?」
「對,只是同事。」
「你也太重視了吧?你這是表決心嗎?」。柳眉沒想到周文博如此重視她的感受,雖然她嘴上說不在乎,可心里還是挺在乎的,誰不想成為對方的唯一呀
「你說是就是。不過不是為了做給你看,我只是在律己,不給自己有犯錯誤的借口。現在我可明白為什麼我的那些哥們一談戀愛就不見人影了,看來重色輕友是男人的天性,除非他不在乎對方的感受。」
「得了,說你胖你就喘上了,合適就行了,我可不想讓你天天圍著我一個人轉,那我豈不煩死?我們也要有相對的空間,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當然,最起碼我們各自都有工作,一天有八個小時不能在一起,如果遇上案子,幾天幾夜都見不著,是吧?所以要珍惜能在一起時的每分每秒。」
「還玩起文藝範了?」柳眉不好意思了。
「沉浸在幸福當中的戀人都是詩人。」
「梨花教的?」柳眉怪笑。
「你也知道梨花教?」
「網上都傳瘋了我終于在一棵樹下發現一只螞蟻,另一只螞蟻,一群螞蟻,可能還有更多的螞蟻。」柳眉用朗誦體深情的朗誦起來。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肖凌霜和小晴先去了一趟衛生間,剛好走在兩的身後,听到了柳眉的朗誦。
「我在朗誦我們國家的一級作家寫的詩。」
「詩?哪句是詩?」
「就是我在一棵樹下發現,一只螞蟻,另一只螞蟻,一群螞蟻,可能還有更多螞蟻。」
「完了?」
「完了。」
「這也是詩?」肖凌霜錯愕,既而大笑,「不會是網友惡搞的吧?」他們推門而入,琪兒和于洋看到他們笑得渾身亂顫的樣子立刻問到,「遇到什麼好笑的事了,樂成這樣?」
「柳眉在朗誦詩呢」小晴抱著肚子笑的快直不起腰了,「不帶這樣玩的,會出人命的。」
「他們不相信呢文博,你也給他們朗誦一首。」
「我記的不太全,好像有一首是這樣的,毫無疑問,我做的餡餅,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周文博無法像柳眉那樣深情朗誦,只是平鋪直敘。
「你會做餡餅?」琪兒問道,她還以為周文博是在說事。
「不是,這是一首詩。就是,毫無疑問,一行,我做的餡餅,一行,是全天下,一行,最好吃的。結束。」
「這也叫詩?我的天原來詩人是這麼容易當的呀?那我也會寫,我,一行,和朋友,一行,來到烤肉店,一行,吃烤肉。完了。」于洋說道。
「我在烤肉店發現,一行,一個服務員,另一個服務員,一群服務員,一行,可能還有更多的服務員。完了。」柳眉也創作了一首。
所有人大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太快樂了。
「這是說笑的段子吧?」小晴還是不能相信。
「真不是說笑,寫這詩的叫趙麗華,中國作協會員,一級作家。還是第二屆魯迅文學獎的評委。說這是現代詩,不是我們這些俗人能理解的。現在文壇都不知道是怎麼了,把一行字拆開,分成幾行也就是詩了。」周文博感嘆。
「這就是包裝。一個人成名後,放個屁都是香的。」柳眉想起三年後一個叫韓寒的作家只是在博客上寫了一個感嘆號就有幾萬的回復,更何況人家梨花教主好歹還寫了一行字。
「就是,人家寫一行字,分成幾段能賺到錢,能發行,你寫試試?鬼才理你呢反正我是混不了文壇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工作吧。」琪兒說道。
「對了琪兒,你也開博客吧,你去了那麼多地方,把當地的風景拍下,還有你的心情也記錄下來,讓我們看到,就像跟著你一起去旅行一樣,多好呀。」柳眉說道。
「行呀,你這個提議不錯,我拍了不少的照片,只是沒有時間整理,若是每一天都寫一點話,應該佔用不了太多的時間。」
「對呀,等我的孩子出生了,我也要寫博客,記錄孩子成長的過程,這也是送給他的最好禮物了。」小晴也說道。
「只是你可不能露臉,還不能用真名。」柳眉說道。
「可以用孩子的名字呀。」于洋知道柳眉說的意思,不由得想起了邱杰和余群,「也不知道余群的傷好了沒有?」
「余群受傷了?你怎麼知道?」琪兒轉頭問于洋,這時于洋才發現自己說露嘴了,他去勾引余群的事情因出了意外沒有繼續,可他們是瞞著琪兒的。
「我們都知道。」小晴趕緊幫忙解圍,「她被撞斷了肋骨,邱杰帶她去濱海療養了,昨天才回來。」
「難怪這段時間都沒有他的消息。」周文博剛說完,他的手機響了,居然是邱杰打來的,他揚了揚電話,「說曹操,曹操就到。」一邊說一邊接通了電話。
「文博,有時間嗎?一起過來吃飯吧?」邱杰說道。
「你跟誰在一起?」
「鐘又霖,我們商量開公司的事呢,時間到了就一起吃飯,他說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想跟你聊聊。」
「改天吧,今晚沒有時間,我跟朋友們在一起。你們好好談吧,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打了好幾次電話你都不接。」
「我去濱海了。」
「听說了。」
「柳眉告訴你的吧?你們進展如何?幾壘了?」
「不跟你說了,改天再聯絡。」周文博關了手機,生怕身邊的柳眉听道,邱杰是那種講究效率的人,按他的理解,早就應該進行到全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