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叫張皓臣,是韓金文的大徒弟,從小便一直跟著韓金文學習古玩方面的知識,倒也得到了韓金文的真傳,做一個古董店里的鑒定師還是可以的,而且盧德勝也曾經答應過韓金文,等到他退休之後由張皓臣來接他的班。
但是就在前幾天張皓臣卻犯了一次錯誤,錯把一件贗品的紀昀筆記當做了真品,使得盧德勝直接損失了十萬多元,也大大的降低了他在盧德勝心中的位置,加上今天遇到了劉楠,盧德勝就準備讓劉楠來做這鑒定師。
其實就以劉楠今天所展現出來的這一點眼力,是很難達到鑒定師的標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盧德勝心里總是感覺劉楠有種神秘的感覺,使他堅信劉楠絕對可以當的了這鑒定師,所以也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很顯然,這個決定是韓金文師徒二人怎麼也接受不了的。
「小盧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原來不都是說好了,等我退休之後讓皓臣這孩子接我的位置嗎?怎麼現在變卦了?」
韓金文說的這話,早在盧德勝的意料之中,他知道今天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一定會被韓金文大力制止的,所以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韓老啊,我覺得皓臣應該再鍛煉一下,就拿前幾天的那本假的紀昀手記來說吧,本是一本假的不能再假的東西,但是皓臣還是看錯了,您說我能放心的將鑒定師這個重要的位置,放心的交到他的手中嗎?今天剛好又遇到了小劉,發現小劉的眼力確實不錯,所以我就準備先讓小劉做著鑒定師,等到皓臣有能力的時候再讓他接手。」
「你這麼說是認為皓臣現在還沒有能力了?你難道不知道皓臣是主攻瓷器方面的嗎?再說了上次那本假的紀昀手記,造假手藝之高超就算是我都不一定能看的出來,難道就因為這一點事情就不讓皓臣來做鑒定師嗎?」
說完之後還沒等盧德勝說話,他便又指著劉楠說道︰「你剛才說皓臣沒有資格,難道這個黃毛小子就有資格了嗎?」
听見這話,盧德勝皺了皺眉頭,無論韓金文如何的說他,他都是沒有絲毫的意見,畢竟他也算是韓金文的一個徒弟,但是如果這樣說劉楠的話,他就不高興了,畢竟盧德勝是已經鐵了心要讓劉楠做這個鑒定師了,萬一因為韓金文的這一席話,將劉楠氣走,那就得不償失了。
「韓老,我想劉小兄弟是有這個資格的,這件德化窯白瓷,就是劉小兄弟看出來的……」
盧德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被韓金文給打斷了︰「就因為這一個破碗就能看的出來他可以做鑒定師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做鑒定師了!」
接著韓金文沒有在對盧德勝說話,而是將矛頭指向了劉楠,他說︰「小子,我問你,你的老師是誰?」
劉楠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沒有老師。」
「那你又是在哪里學到這些古玩的只是哪?」
「書,書上。」
「哼哼!書上?」韓金文嗤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接觸古玩有多長時間了哪?」
看著韓金文的這幅模樣,劉楠開始有些生氣了,他答應盧德勝來這里做鑒定師,不過是因為自己剛剛回家,需要一份正式的工作而已,加上自己不知道從哪里跑來了一個可以鑒定古玩的異能,所以才答應了盧德勝,現在剛剛來到這里就被他們刁難,不生氣是不可能的,話說這工作又不是自己求著來做的,而是別人邀請自己的,自己現在何必在這里受這氣哪。
隨即劉楠便狠狠的說道︰「我接觸古玩多長時間不是主要的,最主要是盧德勝老板親自邀請我來這里的,他想讓我做鑒定師,你沒有權利干涉吧,再說了,就以我的眼力做一個小小的鑒定師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哼哼!小小的鑒定師?就憑借你從書上看來的那些東西,就算是給我我徒弟皓臣打下手都嫌你的水平太低,還想做鑒定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韓老!您的話有些過了。」盧德勝在旁邊听著韓金文咄咄逼人的話語,終于再也忍不下去了,畢竟劉楠是他請來的,就這樣在自己的店里被人罵,那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劉小兄弟是我請來的,這家店也是我的,我想要誰做鑒定師是我的事情,況且我只是想要讓皓臣再鍛煉一些日子,您這樣說的話,就不好了吧?」
「放屁!」
韓金文听見這話,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盧德勝吹胡子瞪眼的說道︰「盧德勝啊盧德勝,沒想到你就是這樣一個過河拆橋的人啊,想當年,要不是因為有我幫你撐著這家店得話,你早就賠的連褲衩都剩不下了,現在翅膀硬了,不需要我這個老頭子了是吧?但是我告訴你,我當年是怎麼扶起你來的,現在我就可以怎樣將你的這家店踹倒!」
……
正在眾人都僵持不下的時候,古董店的大門被人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領頭的一個年齡看上去大約有著五十歲左右,滿頭亮的可以反光的頭發,整齊的梳在腦後,就像是電視上那些成功人士一樣。
在他的身後一個三十歲的左右的男子,手中抱著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兩人朝著韓金文這邊走來。
「呦,你們這是怎麼了?在門外就听見里面吵架的聲音,韓老啊,這又是誰招惹你了?」那中年老遠就大笑著對著韓金文說道。
這中年人名叫樊陸偉,是張口市的一個玉石商人,在張口市也是一個很有名氣的企業家,一生中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古玩,所以平時只要一有時間就會來這里轉轉,和這里的每個人都是很熟。
本來正在吹胡子瞪眼的韓金文看見他進來了,也平和了一下心情,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面,看著坐在他身旁的樊陸偉說道︰「唉,某些人要過河拆橋,找來一個從書上學習知識的黃毛小子,就要來頂替皓臣做鑒定師,你說這事我能不生氣嗎?」
對于樊陸偉這種天天在商場上面模爬滾打的人來說,只是听見這話便明白了整件事情,看了一眼劉楠幾人,對著韓金文說道︰「韓老啊,我們都老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不要操心了,有這生氣的時間,還不如喝喝茶聊聊天,那多愜意啊。」
說完之後,他又轉頭對著盧德勝說道︰「老盧啊,我今天又買到的一個東西,你給掌掌眼,看看我這東西怎麼樣。」
盧德勝听見這話,給了劉楠一個眼神,兩人一同坐了下來,然後樊陸偉對著身後站立的那個青年,擺了擺手,那青年便上前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面打開,一個綠油油的瓷器香爐便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香爐通體青綠,底部有著一個火紅色的印記和三條小腿,最奇特的是在香爐的外邊側部,印有一些長短不一的橫線,雖然劉楠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但還是認識這些東西的,這些橫道正是一個八卦的圖案。
香爐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時期,最早是用來祭天祈福保平安所用,後來慢慢為文人墨客所喜,置于廳堂或擺于書房,讀書時點上一炷清香,便有了「紅袖添香夜讀書」的美妙意境。
「這香爐是我今天在地攤上發現的,也就買了回來,照我看來這東西應該是一個宋朝龍泉窯的一個香爐,老盧啊,你給看看這東西怎麼樣?」
听見這話盧德勝正準備上手,可是剛剛伸出手去,就被韓金文的聲音給打斷了︰「哼哼,某些人的本事都是跟我學的,何必讓他上手哪?不如讓皓臣和那個黃毛小子看看吧,正好做一個比試,看看誰更有資格做這個鑒定師,省的某些不知道從哪里跑來的雜種,也想要來做鑒定師。」
「這……」樊陸偉猶豫了一下,如果讓兩人比試的話,那就等于將事情弄大了,他是不願意的,畢竟做生意的人都講究和氣生財。
可是一邊坐著的劉楠,听見這話可是火冒三丈了,自從自己進來之後,這韓金文就一直對自己很不客氣,不過劉楠也比較敬重他,所以就忍了,但是現在竟然開始罵起了自己,就算是一個泥人,現在也生氣了,更何況是劉楠。
「哼哼,老不死的,請你說話注意一些,我敬重你,所以不想找你的麻煩,但是你如果接著說話不客氣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尊重老人了,還有你剛才說要比試一下,這個我倒是很有興趣,不過要是比試的話,總得帶點賭注吧?這樣吧,如果我輸了,我就立馬滾蛋,相反,他輸了的話,你們師徒兩人就給我滾出去!怎麼樣?你敢和我打這個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