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匹夫,真是氣死我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給他點厲害瞧瞧。」
劉楠不是泥做的,他也是有火氣的,而且火氣還不是一般的大,現在這鄔國棟機會就是步步緊逼的在羞辱劉楠,劉楠現在是真的火了。
鄔國棟的話听在別人的耳朵之中,雖然不至于反感,但是也會覺得有些刺耳,不過出于他年齡的關系,在他說完之後,誰都沒有反駁。
「呵呵,既然劉小兄弟還想要再重新看一次,那就讓他看看好了,這也是一次學習的機會。」丁令威還是在扮演著他那個老好人的形象,不過劉楠卻是知道,要說在座的人中,劉楠最需要警惕的就是這個人,他明顯是一個笑面虎,這樣的人才可怕。
听見丁令威說話了,眾人也就沒有再好意思說什麼,劉楠也拿起了那梅瓶,再次觀看了起來。
他的左手小心翼翼的觸踫到了那梅瓶,可是依舊還像剛才一樣,任何的感覺都沒有,這次他是真的沒招了。
「唉,明明什麼感覺都沒有,應該就是一個近一百年的東西啊,可是他們為什麼都是那麼確定這東西是一個真的哪?難道真的是我的異能失靈了嗎?」劉楠的心里默默的思考著。
「哼哼,我就讓你看,看你能看出個什麼結果,這次的龍頭老大一定是我的了,現在解決掉你,一會兒再用我那件東西解決掉鄔國棟的那個老頭子。」丁令威在劉楠思考的時候它也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到得意之處,嘴角緩緩浮現出一絲笑意。
對于這次的鑒寶交流,他已經策劃了很長時間,自從他得到韓金文被劉楠吐血的消息之後,他的心中便隱隱約約的有了這樣的一個想法,然後他便開始瘋狂的尋找著那些難以分辨真偽的東西,可是他還是怕有所失誤,今天他甚至將他的老師找了過來,為的就是更保險一些,現在看見計劃已經達成了一半,他不可能不興奮。
眾人現在都已經相信了劉楠走眼的事實,不過劉楠還在拿著那個梅瓶觀看,眾人也也就沒有打斷他,畢竟現在人家失誤了,想要好好的看看導致失誤的罪魁禍首,你還去打斷,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唉,沒想到這次是真的栽了,早知道就隨大流好了,何必非要和別人說的不一樣哪?」劉楠現在很後悔,他一邊拿著那梅瓶轉過來轉過去的看著,心里一邊想到。
一直靜靜坐在劉楠對面的于廣看著劉楠,無聊的從桌子上拿起了茶杯,仰頭喝了一口,又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面,一抬頭,忽然間,他看見了劉楠手中梅瓶的瓶底,心中的念頭的一閃而過,身體也是瞬間木訥。
「好吧,我承認我這次看錯了。」劉楠頗為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梅瓶,朝著眾人說道。
「呵呵,走眼了不要緊,小劉兄弟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慢慢的積累經驗就可以了,不必灰心。」丁令威對著劉楠說道,字面上的意思好像是在安慰劉楠,其實更深層的意思是,你現在還年輕,對于這一行你還不夠資格。
「是啊,小丁說的沒錯,你的確還需要積累很多的經驗……」
說話的是鄔國棟,劉楠听見這話很是好奇,按照的他的想法,在自己承認了自己走眼之後,這吳國寶不定怎麼羞辱自己,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說。
「難道這家伙變了?」
這是劉楠心中的想法,當然了,他這個想法明顯是不可能的,因為鄔國棟緊接著又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徹底的讓劉楠對他的印象跌倒了谷底!
「以你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眼力,根本不足以做一個鑒定師,我建議你還是轉行吧,因為就算是你想拜師,我們一定也不會收下你這樣一個謊話連篇,自大無比的徒弟!」
听見這句話,劉楠的火氣,徹底的壓不住了,正想要對著鄔國棟還回去,可是一個聲音卻打斷了他。
「等…等等!」
眾人听見這話一愣,都望向了聲音的來源,隨即他們怔住了,說話的人竟然是于廣!
此時他的面部表情略微有些抽搐,就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眼球也是快速的旋轉,忽然他直接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梅瓶,將瓶底對準眼楮,看了起來。
「原來…原來如此,沒想到一輩子鑒賞古董,卻在這最容易造假的地方上面走眼了,真是不應該啊。」他看了幾秒鐘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伙人也愣愣的看著他,根本不明白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有劉楠感覺到好像事情要向著有利于他的一方面發展了。
馬上他心中的感覺就實現了。
「唉,眾位,不好意思,我想我剛才確實是看錯了這一件東西,這件東西應該是一件贗品。」
「贗品?怎麼可能是贗品?您剛才明明說這件東西是一件真品的呀,怎麼現在變了?」說話的丁令威,他焦急的問道,畢竟這可是影響著他的計劃。
「是啊,于老,您剛才明明說這件東西是一件真品的,而且這件東西根本就沒有什麼缺點的,是一件真品無疑啊,怎麼又變了哪?」
「老于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一直穩穩坐在椅子上的蘇永春,此時也開口了。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著于廣,期待著他的解答,特別是盧德勝現在更是激動,他的心情剛才早已陷進了谷底,對于劉楠來說,看走眼了可能只是面子的問題,但是對于他來說,很有可能店鋪都會一下子被迫關閉,現在又听見了這個消息,不亞于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看著眾人期盼的模樣,于廣猶豫了一下,說了出來。
「唉,這件東西我是真的走眼了,原本我觀察他的時候,同你們一樣,只是從器型、釉色、和外面勾勒花紋的技巧上面來看,但是卻忽略了一些歷史的知識,要不是剛才小劉拿起這梅瓶,使我看到了梅瓶底部的題字,估計我現在也認為它是一個真品。」
「梅瓶底部的題字?」
听見這話,丁令威馬上將梅瓶拿了起來,仔細的觀察著底部的題字。
「大明成化年造!」六個字體排成兩行,豎著寫在瓶底,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
「老師,瓶底的這六個字有什麼問題嗎?」丁令威問道。
「是啊,于老,這六個字有什麼問題哪?我怎麼沒有發現?」
「唉,沒想到你們還是沒有發現,我問你們,你們見過隆慶年以前的瓷器下面有這樣的題字嗎?」于廣對眾人說道。
「有啊,題字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流行了,有這樣的題字,並不能說明什麼啊?」
「是,這題字是沒有問題,可是你想一想,在隆慶年以前的瓷器上面,什麼時候出現過‘造’這個字?」
听見這話,丁令威和鄔國棟兩人都忽然間愣住了,他們再也沒有了原來的從容,臉色也開始慢慢的變的緋紅,接著蒼白了起來,可是剩下的人還是沒有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于,于老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請您明說。」盧德勝在一旁接著問道。
于廣搖了搖頭說道︰「明朝隆慶時期以前的瓷器的題字都用的是‘制’字,而到了隆慶時期這個‘造’字,才開始運用到瓷器上面,也就是說,這件東西絕對是隆慶時期之後的東西,絕對不是一件成化時期的作品。」
「那…那也就是說,小劉看的並沒有什麼問題了?」盧德勝激動的問道。
「是,小劉看的沒有問題。」隨即于廣又疑惑的看向了劉楠,問道︰「小伙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已經看出了這件東西的問題,但是卻不說來哪?」
「這…」劉楠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總不能說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點吧。
看見劉楠的猶豫,于廣也沒有再接著逼問下去,隨即他開始恭維起了劉楠,說道︰「小劉啊,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眼里又這麼好的,可是不多了,不知道你是師從哪位高人啊?」
劉楠听見這話,感到有些奇怪,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喜歡問自己的老師是誰,其實在收藏的這個圈子里面,更看重的是一個傳承的問題,就像是那些做工藝的人一樣,如果有著一個牛一點的老師,那樣就會比其他人輕松很多。
「我沒有老師。」劉楠實話實說。
「沒有老師?」听見這話,于廣疑惑了。
「難道他的老師不願意讓人知曉?不管了,怎麼也得先和他搞好關系再說,現在這樣的人才可是不多了。」
隨即于廣開始和劉楠聊了起來,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丁令威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現在的這幅模樣,他看向劉楠的眼神,露出一絲恨意。
「哼哼,現在就讓你先高興高興,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別著急,真正的挑戰,我還沒有拿出手哪!」丁令威自己安慰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