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真外假?畫中有畫?這是什麼意思?又是誰給我發的短信哪?」劉楠疑惑了,他不明白這是什麼人,無緣無故給自己發來一條這樣的信息,而且是和現在場景很相似的一條短信,忽然他愣住了。
「難道是在場的其中一人給我發的嗎?」
隨即劉楠向著場中的幾人看去,盧德勝和李黎兩人還完全的沉浸在這幅畫中,根本沒有理會自己,顯然不是他們發的短信,于廣和丁令威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眼神中好像有著一些爭執,顯然也不是他們二人所發,最後劉楠將眼神看向了蘇永春。
此時的蘇永春坐在椅子上,身子靠向椅背,雙目微閉,可能他感覺到了劉楠在看他,睜開了眼楮,他也回敬了劉楠一個微笑。
「是他!」
劉楠看著蘇永春的眼神,瞬間明白這個短信是他發過來的,可是更多的疑問涌上了劉楠的心頭。
「他為什麼要給我發這條短信?」
「短信的含義是什麼?」
「他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
「……」
一個個的疑問,充斥在劉楠的心頭,他此時完全的疑惑了,不過劉楠顧不得想那麼多,因為丁令威已經開始催促他的答案了。
「小劉啊,這幅畫你也看了半天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結果那哪?在你看來這幅畫到底是不是沈周所畫哪?」
略微的思考了一下,劉楠開口了︰「是,我認為這幅畫是沈周所畫,是一個精品……」
听見這話,丁令威的眼中笑意閃過,可是劉楠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傻眼了。
「但是……但是這幅畫里真外假,畫中有畫。」
「什麼?你說什麼?」丁令威坐不住了,他直接站了起來,驚恐的看著劉楠,大聲的問了出來。
本來沉浸在畫面里面的李黎和盧德勝兩人听見劉楠的話,也是抬起了頭來,看著劉楠,突然門不知道劉楠這句雲里霧中的話語究竟是什麼意思。
「小劉啊,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里真外假,畫中有畫?那麼這畫到底是不是真的哪?」盧德勝疑惑的問道。
「是啊,小劉啊,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除了真和假,還有第三種情況?」李黎也是跟著問道。
劉楠故作詭異的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二人的問題,而是轉向了丁令威,他開口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想眾位應該問問丁老板才對啊。」
劉楠現在已經開始一點點的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里假外真,顧名思義,就是里面的是真東西,外面的是假貨,而將這句話的後面那句畫中有畫連在一起,就是說,人們看到的這幅畫並不是真的,而是在這幅畫的里面,還藏有一副真品,雖然劉楠不知道。是怎樣可以藏一幅真品。
「啊,小劉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問我?難道你是看不出這幅畫的真假了嗎?」丁令威很鎮定的說道,但是劉楠可以捕捉到他的眼中有著一絲慌亂閃過。
「這家伙究竟是什麼人?我可是苦心積慮的想了很長時間,才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可是為什麼他還是能看穿,或者他是裝的嗎?」丁令威現在的心里苦不堪言。
原來就在幾天前,他心中有了開展這次的鑒寶交流的的想法之後,他便開始瘋狂的尋求真假難辨的東西,準備用來難倒眾人,可是無論如何的尋找,都是尋找不到一件稱心如意的東西,忽然有一天他靈光一現,找到了他的老師,要來了這幅沈周的山水畫,加工了一下,這也是為什麼于廣在看到這幅畫後有些不滿的神色,因為當時丁令威給他的理由是用來觀摩學習。
眾所周知,所有的國畫都是要畫在宣紙上邊的,而在宣紙上面用墨都極易渲染,雖然宣紙很薄,但是那也是用一層層更薄的紙張連接而成的,一些書法大家再宣紙上面畫完一副大作之後,一般情況下,就連宣紙的下面一層也會完全的擁有了和第一層一樣的東西,所以很多的贗品制造者都是抓住這樣的機會,買來一些真品的畫作,然後請高手幫他們,剝掉最上面一層,這樣一幅畫作,就變成了兩幅,雖然第二層剝下來的畫作要比第一層的墨跡清淡許多,但是卻完全可以用來欺騙那些剛剛進入古董大門的菜鳥,而且第一層的真品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幅沈周的山水畫,就是經過了那樣的剝層,所制造出來的,所以在李黎以為是真品之後,又選擇了它是贗品,就是因為這幅畫相比起沈周真品的用墨要淡了許多,但是畫工卻沒有任何的遜色。
丁令威的心里可謂是歹毒之際,他為了贏得此次的鑒寶交流,想出了如此卑鄙的手法,為的就是穩贏,上面是一幅用墨稍淡的假畫,然後再將那幅真畫放在假畫的下面重新裝裱,這樣的話,誰也無法通過裝裱的技巧和軸桿的用料來判斷這東西的真偽。
如果劉楠和李黎全部看出這幅畫是假的,那麼他就可以直接說兩人全部看錯,拿出隱藏在下面的真畫來告訴他們兩人,這幅畫是真的,如果兩人直接說上面的這幅畫是真的,那麼他就直接可以說二人是答錯了,這樣他就完全的立于不敗之地!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劉楠竟然可以看出它精心設置的這一切,這讓他的心情也是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丁令威苦惱的不行,劉楠也是有些苦惱,他現在肯定他所說的應該是正確的,但是他卻無法證明,以劉楠的這一點點的古董的只是,他根本不會知道,一幅畫還可以剝成兩幅甚至三幅,沒辦法,他只好又故作神秘的問了回去。請原諒小楠楠的無知==!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幅畫不是畫中有畫?」
看著劉楠表演,坐在椅子上的蘇永春下意識的笑了笑,劉楠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可是知道的,因為丁令威費盡心思招人重新裝裱,而裝裱的這個人蘇永春就認識,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明白,這幅畫的秘密。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听不明白,小劉,請你告訴我,這幅畫究竟是真是假?不要說的那麼虛無縹緲。」
丁令威強行說了出來,他現在已經被逼到了絕路,沒有了任何的辦法,如果被別人知道了他的行徑,估計他在張口市的古董界中,也就算是混到頭了,所以他打定決定,只要劉楠隨便的說出一個決定,他就同意,畢竟比起自己的前途,這一次的成敗,並不代表什麼。
可是事與願違,一邊的于廣看見丁令威還在堅持,也是看不下去了,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蘇永春,搶佔了先機。
「小丁啊,小劉剛才已經說的狠清楚了,你這幅畫不只是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難道你還要否認嗎?」
「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我根本听不懂,請把話說明白,不然的話,我根本無法判定,小劉說的到底是不是正確。」
「唉,真是人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這樣吧,你敢不敢和小劉,打一個賭,如果他說的是正確的,你就將這幅畫送給他。」蘇永春接著說道。
「這有什麼不敢,我就和他打這個賭,只要他說對了這幅畫的真假,我就將這幅畫送給他。」
到現在丁令威的心開始滴血了,這幅畫可是價值一百多萬,而他又早已想好了要同意劉楠的任何說法,現在被蘇永春這樣一說,自己幾乎就是同意了將這幅畫無償的送給了劉楠,就算是以他的身價,損失了這一百多萬,也是吃不消的,可是只要保住了自己這次的行徑不被人揭穿,那麼損失了這些錢還是可以賺回來的。
「好了,小劉啊,你告訴他,這幅畫究竟是怎麼回事吧。」蘇永春對著劉楠說道,眼神中給予了劉娜娜一個提示,意思還是照著剛才的說。
「這幅畫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所以怎麼說都可以。」
「什麼?你這也算是答案嗎?什麼叫怎麼說都可以,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任選其一!」丁令威的火氣上來了,本想著劉楠隨便說出一個答案,他就答應,然後夸贊一番劉楠的眼力,將那幅畫送給他也就算了,可是沒想到劉楠還是堅持這個想法。
「好了,令威,不要在隱瞞了,說出來吧。」
于廣在旁邊提醒著說道,他已經看出了蘇永春對于丁令威的厭惡,想要提醒一下他承認算了,畢竟以後不在張口市混,還可以去別的地方,以于廣的地位和丁令威的眼力,隨便的找一個地方生存並不是難事,可是如果得罪了蘇永春,那就不好說了,他可是知道蘇永春的背景,但是丁令威卻不想就這樣放棄。
「老師你說我隱瞞什麼啊?我根本就沒有隱瞞什麼?您讓我怎麼說?」
「沒有隱瞞什麼?」蘇永春臉色開始陰沉了下來,然後站起來看著丁令威道︰「你不想說,我可以理解,我就幫你說出來吧,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孫玉通!」
「孫玉通!」
听見這個名字,丁令威就仿佛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重重的摔坐在了椅子上面,眼神也逐漸的變的空洞,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