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只有犀利爺知道,可是想要讓這位爺開口說出來,別做夢了。
「哎…這瘋子是什麼意思啊?該不會這把破琴是真的值錢的東西吧?看他樣子好像是看到寶貝了一樣。」阮老的徒弟開口說道。
「哼雖然這東西應該不是現代的,但也不會多值錢,你看一個叫花子的表現有個屁用,對于他來說,可能幾百塊錢的東西就能讓他雙眼放光了。」駱老的徒弟馬上回答道,話中的醋意非常明顯,他們可不想讓劉楠再大出一次風頭。
「那倒也是,這破東西要能值錢的話,那隨便在這潘家園逛一圈,豈不是成世界第一富翁了?」
「呵呵,等著吧,看看最後這東西能值幾個錢,希望讓那小子賠死。」
……
除了這兩人竊竊私語之外,房間中剩下的幾人全都沒有說話,傻傻的看著那已經完全處于瘋癲狀態的犀利爺。
「上天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不薄啊…」犀利爺一邊撫模著古琴一邊喃喃的說著那幾句同樣的話語。
「哎…我說你別總說這幾句話啊,這古琴究竟怎麼樣,你倒是說說啊。」
江老師受不了了,話說他現在非常後悔,屋中的人和犀利爺都不熟悉,只有他們兩人是朋友,所以對于犀利爺現在的表現,江老非常吃驚,曾經這家伙在見到那把拍出1.5億的松石間意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樣夸張,這讓江老非常擔心,難道這把琴比那松石間意還厲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當時一千萬讓給了劉楠,可真的虧到姥姥家了。
「別打擾老子。」犀利爺沒有給江老好臉色,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江老,開口便罵了一句,術有專攻,江老很焦急,但是卻沒有辦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犀利爺在吊足了眾人的胃口之後,終于開口了,只不過卻沒有說任何和這古琴有關的東西,而是對劉楠道︰「小劉,這琴已經破舊不堪,不可作響,天籟之音無法重現世間,我想…我想現在就去修復它,讓他昔日的光輝重新顯現出來,不知道可以嗎?
「這…」劉楠略微猶豫了一下,他剛才答應了犀利爺,但是也沒有認真,現在對方提出現在就要修復這古琴,劉楠一時間有些為難了,話說從犀利爺剛才進門的狀態來看,想必平常就是一個醉鬼,將自己這琴交給對方,劉楠很難抉擇。
江老也看出了劉楠的為難,笑著開口道︰「小劉,放心的交給他吧,這家伙雖然平日里愛喝酒,樣子就像是乞丐一樣,但說實話,比起這做琴的手段來,恐怕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出其右…」
「你才是乞丐,你們全家都是乞丐,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垮貨,終于說了一句對話,這世界上的人要和我比做琴,還真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所以小兄弟你放心,這琴交給我絕對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不出兩個小時,我絕對交給你一把神琴!」犀利爺也跟著說道。
「那…好吧。」劉楠答應了下來,他沒有想到江老對這犀利爺的評價會如此之高,況且人家都立下了軍令狀,自己還能說什麼,神琴劉楠就不敢想了,只求最後能給自己一把好琴就可以了。
……
在于老這店中肯定是沒有辦法修復的,眾人都紛紛開車,來到了犀利爺的家中,當劉楠車子到達犀利爺家門外的時候,有些愣神。
按照他的想象以及犀利爺的模樣,能有一個幾平米的容身之所就不簡單了,可是結果卻大大出乎了劉楠的意料。
劉楠的車子並沒有停在貧民窟的某個小黑屋明前,而是來到了京城富人區的一座豪華別墅面前,根據劉楠觀察,身價沒有幾個億,是別想來這里住,心中對犀利爺的評價頓時高了不止一個台階。
眾人也紛紛吃驚不小,其貌不揚的犀利爺竟然能住在這種地方同樣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特別是你阮老駱老的那兩個徒弟看見這別墅之後,再看犀利爺的眼神,則完全變了。
可是當眾人踏入別墅的那一剎那,甚至還沒有踏入別墅的時候,便已經推翻了自己剛才想法,從外面看這別墅是不錯,可是進入里面的時候才發現,根本是天差地別,形象點說,外面是天堂,里面是…地獄。
再形象一點,這別墅里面簡直就是一個廢物收購站,味道更是難聞到了極點,處處都是發霉味…酒精味…臭腳丫混合起來的味道!
四下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找了一個能坐人的地方坐下,擦了擦有些麻木的鼻子,強忍的坐了一會兒,忽然眼楮完全直了…
今天的一切劉楠基本就是這樣度過的,傻掉…恢復…然後再傻掉…然後在恢復過來,這次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劉楠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犀利爺。
那身長袍已經被對方月兌掉了,換上了一個干淨的灰色長衫,精神奕奕,頭發沒有改變,但明顯被犀利爺仔細的洗梳過,胡子則索性完全刮掉了,並且帶上了一個方框眼鏡,文質彬彬。
「小兄弟,我要開工了,不過因為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不能外傳,所以…」
劉楠明白,有些技藝是不能讓外人學會的,開口道︰「明白,前輩您就去做吧,我們在這里等著。」
……
等待是讓人抓狂的一件事情,從早上十點左右,一直等到了太陽正掛當頭,依然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家中的空調也不知道幾輩子之前就已經壞掉了,炎熱的天氣,讓眾人的衣服一點點減少,縱然以江老這種很要面子講禮儀的學者,都將身上的長袍拉下了半拉子,露出了肩膀。
…
二樓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了,犀利爺從里面走了出來,可以看出他的臉上充滿了激動,身上臉上全是汗水,先前的醉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站在二樓的房間門口,高興的大聲吼叫了出來。
劉楠等人馬上站起身來,開口問道︰「前輩,那古琴可修復好了?」
「成功了,我成功了,至今日起,我死而無憾了,哈哈哈哈,死而無憾啊,感謝上蒼,沒想我渾渾噩噩過了大半輩子,這半只腳都踏入棺材之際,竟然可以再看見這世上僅有的神物,並親自動手將其恢復原本的模樣,死而無憾啊…」
這廝的激動其他人根本體會不到,比如阮老和駱老的兩個徒弟,滿臉都是鄙夷的神色,不就是修好了一張破琴嗎?至于這樣大驚小怪?
「小兄弟你們都上來吧,琴我已經修好了,今天這把已經幾千年沒有響起的古琴,要再次重新在這世間響起了,而我在十年沒有彈琴之後,也要為了這把琴,破了我的戒,你們狠幸運,是第一批觀眾,也應該是最後一批。」犀利爺好像很傷感的樣子,說著說著竟然流出了眼淚。
劉楠不能體會他的心理,不過還是高興的笑了笑,自己這一千多萬買下的古琴,能重新奏響,不知道最後能是什麼樣的聲音,他很期待。
而江老則大笑著直接走了上去,一邊走著一邊還說道︰「能听你這個大師彈奏一曲,真的不簡單啊…」
……
犀利爺的工作房間中,一如房間外面凌亂,劉楠等人只能站在房間里面,古琴靜靜的躺在一張桌子上面,此時的古琴已經和劉楠剛剛買下時大變了模樣。
坑坑窪窪處處都是傷痕的琴身完全被犀利爺修好,七根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琴弦也都捆在了琴身上面,根根緊繃,想必只要輕輕的觸踫一下,定能彈奏出美妙的聲音。
窗口照射進來的燈光被一塊黑布完全擋住,房間的大門也被犀利爺順手關上,屋中黑漆漆一片,犀利爺則直接來到了那放著古琴的桌子的後面,盤膝坐在地上,閉上了眼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手掌慢慢的放在了琴弦上面。
砰!
他手指輕輕的動了,琴弦也跟著震動了起來,第一個音符瞬間傳入了劉楠等人的耳中,接下來是第二個…第三個,連成一片,滔滔不絕,每一個音符都有他細細回響的聲音,美妙的不可方物。
劉楠等人早已閉上了眼楮,靜靜的傾听著那時間難有的天籟,呼吸都一點點的見笑,他們深怕打擾到自己的听覺,錯過了任何一個神奇的音符。
不久…一首曲子已經彈奏完畢,可余音卻完全回響在這房屋里面,久久沒有散去…
根本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那余音一遍遍的在眾人的耳中回響著,直到他們伸著耳朵四處尋找都找不到之後,才堪堪的睜開了眼楮,並且大大的出了一口氣。
「絕!妙!美不勝收!」開口的是阮老的徒弟,剛才的聲音仿佛還在他的腦海中一般,回味無窮。
「這絕對是我听到的最好的音樂,這…再听一次…死而無憾!」這話是駱老的徒弟所說,他們似乎已經被古琴的美妙完全打敗,忘記了自己一開始所說的那些話…
「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名不虛傳,好琴好琴啊,不,這已經不是一把琴了,它是一個神話!」犀利爺依然再回味著剛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