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母何須客氣?鏡母感應天地而生,又取天地至極返樸還真。回歸本源之象。本尊在鏡母之前而立,道心有感,還未謝過鏡母。至于本尊淵源出處,說來也與鏡母有些瓜葛。自盤古宗神開天闢地以來,天地萬物感生機萌動,孕育而出。萬物皆有靈-ng。達至根源者卻稀。本尊承受盤古一脈,使動七神通造化至今,尚未遇之靈-ng達于根本之靈。更未遇到象鏡母之j ng魄也。今日能有幸與鏡母面面相對。本尊足感榮幸之至啊。」天生略微點了點自己的淵源,又一口道出了鏡中老嫗的來歷。老嫗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難怪啊,原來大仙是盤古一脈,故而有七神通使然。這就不足為奇了。久聞七神通變化莫測,隱含天地玄機至理。更有靈心高懸之妙。是為太古密道。今日老身看不穿大仙修持之力,也為常情了。呵呵。方才聞得大仙所言,道心有感,可否說與老身得聞呢?老身居于此地久遠。早已止步不前。如能蒙受大仙指點,感激不盡。」老嫗由訝異轉為了恭敬。似乎出于對盤古大神的崇拜,對于天生的請教高明。
從另一個層面上說,老太婆也有虛心的理由。天生現在的心境達到了一種超凡月兌俗的境地。站在鏡子面前。本-ng深斂。別看面目可憎。但那發自全身的一股萌萌生機,讓人側目。同時天生的雙眼蘊含了一種難以描述的神韻。配合他身體散發的氣勢,讓人可以輕易地忽略他的容貌。這似乎是一種十分不協調的完美。而當事人的天生卻沒有一絲察覺,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但對于老太婆來說,那就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奇妙。況且老太婆閱靈無數,活的又不是仙家可以比擬的歲月。想作寸進,更是難上加難。假如能在天生這里收獲一點東西,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福分。因此她現在視天生為高人了。態度自然更加和善。
「白石鏡母客氣了。指點談不上,但相互請益尚且可為。如鏡母有意,那本尊可否進入鏡母法體?此番施為,尚需鏡母配合。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本尊所修之力,也唯有意會,卻無可言傳之秘。」天生大頭一點,認可了老太婆的見地。略微試探,看看老太婆是否願意讓步。他也很有興趣進入鏡子中的世界,觀察外部環境。這對于他自己來說,也是一種歷練。可以說是一件十分有意義的事情。
眼下天生站在鏡子面前,面對的是老嫗。實際上鏡子還是鏡子,他還是他。他的本身就象一面鏡子,可以反映出任何的外在事物。這也是一種十分奇妙的境界。與金鈺所說的靈心高懸至境。而在鏡子中出現的身影,並非是天生的影像。當然老太婆也可以幻化出天生的全身影像。用天生的影像與天生直面j o流。這樣更可以讓天生感到親切。但這麼作,毫無意義。天生的心靈已經發現了老太婆的這種手段。在其他的七個面上,老太婆就使用這種手段。那些nv靈們已經將內心世界完全招供……並且還得到了老太婆的全力指引……
不過這一手如果在天生面前施展,就有些 o兒科了!這是因為天生的心靈境地遠遠超越了表象世界。也就是說天生沒有用r-u眼看事物。用的是慧識,是直接作用與心靈的契合眼。無論這個老太婆使用什麼手段,在天生面前,她還是她,與自己的本相完全不同。即便是作假也不可能。這就是慧識的威力。本-ng就是本-ng,即便是照鏡子,鏡子中的事物也無法撼動真實的本-ng。因此老太婆無法探知天生的內心世界,完全看不穿也看不透。
而天生提出要進入鏡像中,這就有說頭了。這面鏡實際上就是老太婆的本體。她的八個面都是一個感官。天生化為能量進入鏡內,有可能會對于老太婆干點什麼……而老太婆沒有絲毫招架能力。當然即便是天生不進入這個鏡子中,老太婆也是沒有能力抗拒天生。不過這是兩回事!此外還有一點十分關鍵。當天生進入鏡像後,老太婆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就連她是怎麼誕生的,經歷了什麼都會被天生斬獲。不再是這麼面對面地直面互對了。老太婆也無法在維持一種超然的狀態,可以說完全展現在天生的面前了。
這也正應了天生修持的‘凌清決’一句奧義,鏡中世界,即是大千世界,無奇不包,無所不有。一念萌動,萬念伊始。一念寂滅,萬念皆消。天生就是鏡子中的本-ng,可以從最根本處下手,消亡這個老太婆。將她的靈犀完全抹殺!將她的能量收為己有。因此老太婆輕易是不敢讓天生闖進自己的內心世界的。而天生試探的目的也很簡單,他要借老太婆的力量,成就自己的靈心高懸。達到完滿的境地。並非是想對于老太婆下黑手。他那一雙坦誠的雙眼,已經將自己內心世界的意願展露了。這個眼神,老太婆並不陌生。她閱人無數,對于細微處的把握j ng準非凡。就看她自己是否願意這麼作了。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天生也僅僅是提個建議,看看老太婆是否也願意有所提高。
可以這麼說,當大家都達到一種類似的境界後,相互之間的借鑒,都可以讓彼此獲得巨大的好處。而這種借鑒也是千載難尋的契機。尤其是對于亙古不滅的老怪物!它們活的歷史悠久,看的事物,從來都是看內涵。可以說,象它們這樣的生靈存在,已經超越了仙家。仙家對于它們來說,只是一個歷史的過客。因此它們即便不佔卜,也是一個個未來眼。指點-津對于它們來說,真是 o兒科。在大千世界的歷史長河中,變遷無處不在。
它們自己也在不斷地激流勇進。尋覓最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眼下這個老太婆可以說是在積德!她是在為自己作這些善舉。雖然德望稀薄,但積少成多。這對于象她這種遠古的生靈,是一種必然的趨勢,又或者說,必須要經歷的道路。因此天生才會提出相互j o流的可能,看看老太婆是否願意互補。
天生的話,讓老太婆臉上變得凝重了,她的表情仿佛在沉y-n中。確實!人都自私,何況是仙,更何況是見證了無數悠久歲月,無數歷史的老怪物?但有利也有弊,任何人作任何事,都會面臨抉擇,成敗也往往是抉擇導致的。而天生的出現,擺在老太婆面前,無疑是一個契機。天生修持的最終本源是七神通之最的靈心高懸。老太婆雖然吃不準天生的修持力,但從天生這里獲知的點滴信息,就足以讓她驚喜了。如果能借助天生的七神通讓她更加清晰地把握到自己的未來,這對于她來說,可謂是最大的福分。y-u惑力對她之大,難以抗拒。但處于自身安全的考慮,她不得不仔細衡量,並且要再次打量天生是否會是一個‘好人’!而這也正是她猶豫不決的原因所在……
「嗯,恕老身直言無忌。大仙今日之容顏可非是本原啊。大仙可否道出名諱,顯露真身否?老身意有切磋之念。卻有忌憚。不知大仙意下如何?」老太婆終于露出了委婉。她也是直接點破了對于天生這張假面具的看法。這個結果沒有超出天生的意料之外,也屬于合情合理的提議。既然大家要切磋,那麼當然要表露出真實的身份。自己一路而來,老太婆已經產生了疑問。假如自己的修為沒有達到高深的境界,老太婆也不會在自己面前顯露出靈犀。肯定是以自己的鏡中造型與自己對話了。這說明老太婆很有眼力,也很有覺悟。
天生緩緩地拿掉了幻形丹,露出了瀟灑外形,臉上也是微笑面對。「鏡母莫怪,本尊也有難言之隱,現今之形是為本原。我乃太清-n宗主,師尊賜予道號天生是也,望鏡母代為隱匿。此處非比他處。天生料想鏡母也能d-ng察因果!」天生的實際行動讓老嫗雙眼亮了。她露出了一副驚喜的表情。
「呵呵,原來是太清-n的掌教大駕光臨啊。失敬失敬。如此老身再無忌諱。天生聖主可任意施為,老身無不配合。能有宗主之力,必可使老身覓得玄機至理。是為莫大福緣啊。宗主請……」老太婆放下了內心的顧慮,接著鏡面出現了變化……
鏡子中的老太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大-n,而鏡面成為了水波紋一般透明。仿佛是直接可以穿越?r-u眼可以觀察到大-n無風向內自開,露出了一個星辰聚集的璀璨世界……星辰在為天生的行進,鋪就了一個星光大道,眼前的一切都似乎是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