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樓中還有一些東西的標價和傅清揚通過觀察寶光得出的價值還是有些區別的,這種情況倒也不難理解,可能是古玩店有意標價高了一些,或者是對東西的認知不是那麼清楚,定價高了或者低了倒也不難理解。但是從整體上而言,大多數的東西還是符合寶光呈色原理的。
傅清揚覺得,秦觀的多寶樓可能還有沒拿出來的好東西,但是他既然沒有錢買,自然也不好提出讓人拿出來讓他開眼的道理。雖然沒有實物印證,但是傅清揚還是根據前面的規律,大體上猜測出了古玩其他幾種顏色對應的價值。
他猜測,如果寶光呈現出青色,那麼古玩的價值大體上應該在一百萬到一千萬之間;如果寶光呈現出藍色,那古玩的價值大體上應該在一千萬至一億之間;而如果寶光呈現出紫色,那恐怕這東西的價值就是突破了億元大關的絕世珍品了,這樣的東西恐怕全世界都難得見到幾件了。
當然了,這都是傅清揚自己的猜測,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還需要今後在多看一些好東西,印證才能知道這套理論的正確性。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已經非常高興了,這一趟多寶樓之行收獲不可謂不大,先不說價值的判斷是否準確,但是一件東西是不是好東西,判斷起來卻是一目了然了。
「咱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傅清揚嘴里輕輕地哼著歌,帶著興奮出了多寶樓,在地攤上溜達著。
以傅清揚的性格,平時很少唱歌,也只有在心情極為愉悅的時候,才會哼上幾句。他現在哼著歌,說明心情很好。這也難怪,任誰突然發現自己憑空得了一項鑒寶的本事,恐怕都會興奮的睡不著覺。
雖然已經是下午時分,但是古街地攤上依舊人來人往。一般來說,這個時間來逛地攤收獲往往不大,因為縱然能有些新收上來的老東西,也早就被識貨的很揀走了。這年頭,想要撿漏原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幾率小的可憐,在這種情況下再讓人提前踅模踅模,那想要再在地攤上找件兒好東西,那可真就難比登天了。
這個道理傅清揚倒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剛有了鑒寶的本事,哪里能夠耐得住寂寞,總免不了要踫踫運氣。說實話,原本地攤上東西的好壞他是看不出來的,可是現在這麼搭眼兒一瞧,一目了然。傅清揚有些感嘆,這里的東西有一半沒有寶光,也就是說,這些東西連一百塊錢都不值。還有些寶光呈現出紅色,這樣的東西佔了剩余東西的絕大部分,多是一些有一定價值的工藝品。除了這兩樣,還有不多的幾件寶光呈現出橙色,這類東西數量不多,多別致精美,有一定的觀賞價值。
至于帶有黃色寶光,或者更好顏色的東西,傅清揚竟然連一件都沒有瞧見。見到這種情況,他難免有些失望,頗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無奈。不過傅清揚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細細的觀察地攤上的東西,與看到的寶光顏色相對照,觀察其特點。
都說古玩玩的是歷史,是一種文化,這一點傅清揚是極為贊同。在小小的瓶瓶罐罐上面所繪制的往往不過是一些花草人物,吉祥瑞獸,可就是這些看似簡單的圖案,往往蘊含著時代特色,蘊含著一些歷史故事,反應和折射著一個時代的風土人情,文化特點和匠人們精湛的技藝。或許,就是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就可以讓人說上三天三夜。
所以,一個懂得欣賞古玩的人才可能真正的熱愛它,也只有讀懂了古玩上所蘊含的歷史文化,感受到古玩的生命,方才理解古玩收藏的意義和古玩的魅力所在。
傅清揚現在雖然能夠輕而易舉地判斷出一件古玩是否有價值,但是卻還不能從上面的紋飾特點,工藝特點上看出這件東西因何而具有價值,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多接觸,多理解古玩文化,進而成為鑒賞者中的一員。
古街上的地攤原本是隨意擺放的,可是近些年來,隨著復古風氣越來越濃,章尾縣的領導們也看到了古玩給當地帶來的經濟利益和文化意義,因此,在古街中心位置專門建立了古玩市場,從那以後,地攤兒就得以集中起來,方便了當地和外地前來淘寶的客人。
古玩市場的佔地面積還是非常大的,要是仔細看東西的話,轉上一個上午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傅清揚不急不慢的走走停停,只要看到哪個地攤上有帶著寶光的東西,他就駐足瞧瞧。不過這些東西他都不上手,也不出價,只是隨意的看看,在使用靈瞳發現了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之後,他實在對這些價值不高的東西有些看不上眼。
就在傅清揚覺得索然無味,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此人竟然公安局副局長,美麗的警花姚蕊。看到姚蕊也在這里逛地攤兒,傅清揚有點好奇,因為像姚蕊這樣的漂亮女孩喜歡古玩的還真是不多見。
傅清揚以欣賞的心態打量了一眼姚蕊之後,就要離開。他和對方並不怎麼熟悉,自然也不會主動上前打招呼,不過瞥了一眼姚蕊跟前的地攤兒之後,傅清揚邁不動腿了,因為在那地攤兒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個只有茶杯大小,但是卻被一層淺綠色寶光所籠罩著的鳥食罐。
既然這鳥食罐上泛著綠色寶光,那就說明他的價值在十萬到一百萬之間,不過上面的綠光卻很淺,根據在多寶樓看寶的經驗,傅清揚覺得,這鳥食罐的價值大約能在十幾萬的樣子。
說起鳥食罐,傅清揚還是有些了解的,這東西在清中晚期以後最為興盛。因為當時的八旗子弟不再習武,反而熱衷于遛鳥玩樂之事,由此也就帶動了鳥食罐的興盛。
傅清揚走過去,瞥了一眼正在看東西的姚蕊,發現她正拿著一個造型精美的呈現出橙色寶光的壓手杯看個不停,好像很喜歡的樣子。見她並沒有關注那個角落里的鳥食罐,傅清揚也不客氣,拿在手里向攤主問道︰「駱駝,這鳥食罐不錯,我正好弄了只畫眉,拿回去喂鳥,你開個價。」
因為這段時間總在地攤上轉悠,所以傅清揚對攤主並不陌生。攤主真名大家都不知道,只是因為有點駝背,所以大家都喊他駱駝,傅清揚也跟著這麼叫。
「呵呵,小兄弟看上這東西了?」駱駝笑眯眯地問道。
「恩,還不錯,有花有葉的,放鳥籠子里不懂的還真以為是古董呢!」傅清揚點頭笑道。
「呵呵,小兄弟真會開玩笑,我這本來就是古董。」駱駝嗓子差點讓唾沫嗆著,干笑一聲說道。
「不會吧駱駝,要真是古董我可買不起,你也知道,我這點眼力也只能買個低檔次的工藝品什麼的,要不,你給我推薦一個其他的?」傅清揚心里暗笑駱駝滑頭,表面上卻不表現出來。
「唉,算了,就你拿的那只吧,算你便宜點,給一百塊吧!」駱駝不自然的笑笑。
駱駝雖然練了很多年地攤兒,但是眼力卻只是一般,他覺得,整個地攤上,傅清揚拿著的鳥食罐算是最次的東西了,這倒也怪不得駱駝不識貨,因為那個鳥食罐表面沾了很多塵土,蓋住了一部分花草,看上去很不美觀,尖底兒的露胎更是仿佛沾了油,看上去很膩。駱駝當時收來之後只是看了一眼,就扔在一邊了。
「我說駱駝,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就這破玩意兒還要一百塊,三十,你要是肯賣我就買了。」傅清揚不屑地看了駱駝一眼,作出一副愛賣不賣的模樣。
「三十?我說兄弟,你殺價也太狠了吧,再加點,五十如何?」駱駝一臉的肉痛,仿佛吃了多大虧似的。
「不行,就三十。」傅清揚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唉,這個價我是真賠本了,得了,算我交你這個兄弟,以後可得多照顧我生意。」駱駝看傅清揚態度堅決,不忘要了個人情。
「這個好說,只要你這兒有好東西,我一定來買。」傅清揚付了錢,歡喜地把鳥食罐拿在手里把玩著。
這時候,站在傅清揚旁邊的姚蕊突然說話了︰「喂,我說你懂不懂規矩啊,我可是先過來的。」
傅清揚沒想到姚蕊會和他說話,不由得怔了一下,一抬頭,才發現對方早就已經放下了那個先前喜歡的不得了的壓手杯,正冷冷地看著他。
「哦,原來是姚局長,你這話怎麼說的,你看你的壓手杯,我看我的鳥食罐,我怎麼不守規矩了?」傅清揚心里很快反應過來,知道姚蕊看上的其實是這個鳥食罐,而壓手杯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不過表面上,他卻表現的很無辜。
「你?」姚蕊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她原本也準備了一套養鳥的說辭,想買下壓手杯之後順便讓駱駝給帶上那個鳥食罐,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所以,姚蕊雖然覺得委屈,卻也不好直接把這些話當著駱駝的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