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家都很奇怪,好像我要發生什麼變化一樣……而最詭異的是,我好像真的在變……
「弄清楚了?」老媽還在問。
「清楚?」我更加弄不清楚現狀了。
「嗯,差不多。」狐狸答道。
「什麼?」我不放棄地問。
「嗯,那就好。」仍舊沒有人搭理我。
「到底……」突然腦子里一道靈光閃過,「你們說的是冰冰?」
頓時老媽和狐狸一起望著我,剛剛一直很不受矚目……突然這樣便成焦點,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干……干嘛這樣看著我?」
「她的記憶在恢復,你瞞不了她多久了。」老媽突然冒出這麼奇怪的一句話。
「我知道。」狐狸應到。
「什麼啊?你們要瞞著我什麼?」我一把扯過狐狸的耳朵。
「啊啊啊……我哪敢瞞著你什麼啊……」狐狸怪叫著。
「去!你瞞著我的事可多了去了!」
「不敢啊……啊啊啊……」狐狸繼續鬼叫。
「暖暖!」老爸看不下去了,輕喝道。
我只好放開狐狸的耳朵,狐狸連忙躲到一邊兒揉耳朵。
「狐狸。」
「嗯?」
「你還沒有告訴我,上次你在海的宅子里,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我若無其事的執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筍絲放進嘴里,假裝沒有看到因為我的這句問話,立刻變了臉的海和狐狸。
「呵……呵……」狐狸想裝白痴,只是在一邊尷尬的笑笑。
「狐狸?」我故意拉長音。
「真是的……暖暖,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呢?」狐狸想跟我打太極拳。
「不用扯了,我就想知道這個。」
「哪個啊?」狐狸眨巴眨巴雙眼,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
「你不說?」我挑起眼角,斜瞟著狐狸。
「呃……」
「狐狸……」
「暖暖,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海打斷我的話。
看著狐狸和海的目光,我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哼……那麼誰先回答我,剛剛那個‘清楚’到底是清楚什麼?」
「哦……那個啊,親愛的暖暖,你早說嘛!」狐狸松了口氣。
「快說。」
「我們見到冰冰,發現冰冰的確實是身上帶著煞氣,但是……」
「但是冰冰其實並不是冤魂,只不過人死了,靈的陰氣重,容易找來一些東西,受了污染而已?」我接著狐狸的話說,這些跟我見到玲兒的時候推測的基本相同。
「哇啊啊啊……親愛的暖暖,你好厲害哦!!」
「說重點!」
「哦……不過這次招來的東西,還有一半是因為我們。」
「嗯?」
「呵……暖暖,你忘了嗎?我們可是身帶詛咒的人呢!」狐狸高興地說。
「……嗯,對。」這只狐狸,被詛咒了有什麼可開心的。
「所以這次的縛地靈的能力一下子便強,就是因為接觸到我們。你听到的笑聲,並不是霜兒,只不過是這里的靈受到霜兒的污染而已。」
「你們幫冰冰化了煞氣?」
「嗯……然後冰冰告訴我們,她進宿舍之後的事。」
——————————————————
冰冰忍不住了,都在宿舍門外等了幾個小時了,這個阿雅怎麼還不出來。
冰冰推開門,但是剛踏進去,門就在門後被關上了。
「怎麼回事?」冰冰咕噥了一句,馬上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阿雅呢?
而且……也沒有人跟著她進來。
奇怪了……
宿舍還是那樣,也沒什麼變化,就是阿雅不見了。難不成是在廁所?冰冰走向廁所,往里面探了探……沒人……浴室……也沒人……
……
奇怪,剛剛路過洗臉盆的時候……有些奇怪……
「啊!」冰冰忍不住一聲慘叫。
鏡子……鏡子里面有個女人正在梳頭……一下兩下三下……
這……這是怎麼回事……
鏡子里的女人是背對著自己的,但是……那梳子……那梳子……不是阿雅的嗎?
鏡子里的女人慢慢轉過了頭……阿雅!!
阿雅的表情是木然的,只露出一張臉和一只梳著頭的手,看不清其他部分。阿雅的臉有些蒼白,但是平時阿雅的臉也是那樣的,沒什麼血色,所以……如果不是在鏡子里,這個人的的確確和阿雅沒有半分不同。
「呵呵呵呵……」一直木然著臉的阿雅,突然咧開了嘴,笑了。
「跟我在一起吧……」阿雅勾著笑,用一種飄渺的聲音慢慢地說,聲音之中莫名的帶著一些魅惑,或者……或者說那聲音里面有一個黑洞,直直把人往里面拉。
「什……什麼?」冰冰回不過神,腳一軟,就癱倒在地上,顫著申吟呆呆地問。
「跟我在一起吧……」
阿雅還是那樣笑著,笑意到達不到眼楮里。
「我完成你的願望……你……」
「發生什麼事了?」正在這個時候,有人打斷了阿雅的話,推門而入……玲兒。
玲兒疑惑地走過來,沒有注意到鏡子里面的異常之處。
「阿雅呢?……你干嘛坐在地上?又摔了?」玲兒帶著嘲笑的口音,問坐在地上的冰冰。
冰冰看也不看玲兒,害怕地說不出一句話,只伸出手指,直直指著鏡子。
玲兒帶著疑惑慢慢轉過頭……「呵!」玲兒也生生吸了口冷氣。
「你……阿雅……你……」
「跟我一起吧……我會完成你的願望的……」阿雅仍舊是笑著。
「什麼東西啊……冰……冰冰,我們快出去!」玲兒想拉過冰冰,但是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呵呵呵呵……跟我在一起吧……」
「我沒有什麼願望!你快放開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冰冰很害怕,于是瘋狂地喊著。
喊過之後……就眼一黑,陷入了一片黑暗。
醒過來的冰冰,迷迷朦朦發現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正覺得有些奇怪,臉上不怎麼舒服,于是伸手一模,手心有些粘粘的……奇怪了……仔細一看……自己周身竟然變成一片血泊里,抬頭一照鏡子。
自己滿臉都是鮮血,頭發變成一縷一縷的,卻是粘粘的血。模模頭皮,發現頭皮被硬生生地劃開了,鮮血直流。抬頭一看,發現玲兒陰森森地望著自己。
「玲兒……我……我好痛……救……救命啊……」
玲兒沒有搭理冰冰,只是死死盯著冰冰,冰冰也漸漸發現眼前的玲兒不對頭了,想要爬著離開,卻被玲兒一把架住,無法動彈。
「救命啊!啊!!」冰冰害怕得開始哭叫,但是,沒有人听得到,天花板開始往下滲發絲,慢慢地互相結成一個套索,套住無法動彈的冰冰的脖子,然後生生地絞死了她。
—————————————————
「嗚……」雖然知道冰冰死得很痛苦,但是真正地听到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哭了。
「暖暖……」爸爸把我的肩輕輕摟住,我抬起頭,止住了眼淚,不能再哭了,要報仇!我暗自握了握拳頭。
「所以……她看到的那個東西是阿雅?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哽咽地問。
「對,我也覺得很是奇怪。」狐狸點點頭。
「阿雅是誰?」突兀地,老媽插嘴道。
「老媽……你問的還……就是隔壁宿舍的啊。」我無奈的揉揉腦袋,卻不小心揉到還沒有愈合的傷口,馬上眼淚就開始狂 。
「全名叫什麼?」老媽鍥而不舍地問。
「張雅啊。」
「……」老媽沉吟一會兒,然後從那間奇奇怪怪的黑斗篷里面模出一面鏡子。然後遞給我,「照照。」
我接過鏡子,一面很古老的鏡子,而且還是銅鏡,人影投在上面什麼都看不清楚。鏡子是檀木瓖邊,經過時間的洗滌,透出一種淡淡的韻味,就像穿著古裝的少女一般,美麗而神秘。
「照鏡子?」我不解地問。
「這是‘攝魂鏡’,快照,少廢話。」老媽不耐煩地說。
「哦……」我諾諾地應了一句,然後就舉著鏡子,左照右照……真不知道一面看不清楚的鏡子有什麼好照的。
「呃……」我瞪大了雙眼,太……太可怕了,鏡子里面的形象竟然慢慢清晰了……
頭暈了一下……我晃晃腦袋,把那種暈暈的感覺晃掉。
「張雅是誰?」老媽又問。
「張雅就是……咦?」我正不耐煩地想回答,卻發現……我不知道!!
「呵……果然。」老媽帶著嘲諷的味道笑笑。
「伯母的意思是……」海一驚,馬上問。
狐狸一副明了的樣子,咧嘴一笑︰「伯母真是太厲害了,小佷我真是心服口服!」
老媽帶點兒受用的樣子,揚揚嘴角。
「到底什麼意思啊?」我還是迷迷糊糊地問。
「呵……這面鏡子叫做攝魂鏡,就是說,把你因為靈而產生的幻覺還有不真實的記憶都暫時收起來,懂了嗎……親愛的暖暖!」狐狸笑眯眯地說。
「你……噢……你們是說阿雅……沒有阿雅這個人?」我醒悟地說。
「呵……暖暖,你好聰明啊,來,獎香吻一個。」狐狸嘟著嘴湊過來,被我一巴拍飛。
「那……阿雅……到底是誰?」
「只能去查查了。」海說。
——————————————————
《案件筆記》︰
張雅,人稱阿雅,大大咧咧的一個女孩兒,但是死得很慘。
她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只不過比我們早了十年。那個時候,還沒有我們的宿舍,我們的宿舍是在被拆掉的宿舍的舊址上建起來的,阿雅就是住在那個宿舍的一個女孩兒。
一天晚上,阿雅在公共浴室里洗頭的時候,被一個變態闖了進去,那個變態想輕薄阿雅,卻被阿雅敲破了頭。變態一時老羞成怒,就拿起一邊的梳子,狠狠的刮下了阿雅的頭皮,然後掐死了阿雅。
雖然那個變態後來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是阿雅的怨氣卻永遠留在了那個宿舍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