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符此時此刻可謂是一臉氣憤,剛才的他正在和前台的一個妹妹勾搭三四眉來眼去,心里暗爽著這次一單下來自己恐怕至少能賺個兩萬的外快,到時候直接帶著哪個妹妹好好消費一下,可誰知道下一刻一個保安就匆匆忙忙的過來了。
的確也巧,跟周符說話的保安說話不是很利落,听了三遍之後的周符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敢情自己兄弟在金池里泡溫泉,結果被別人一腳踹到了水里,過了一會好不容易爬上來和那人講理,結果對方一臉不屑的又跟了一腳踢到了水里。
這種事按理說輪不到周符來管,他一個大堂經理處理的問題都是客戶的糾紛和特殊服務問題等等,但方舟不是別人,兩個人狼狽為奸這兩年最起碼讓他有了將近百萬的外塊,雖然現如今每個月五萬塊錢的收入也算得上金領,但誰跟錢過不去?
二話不說沖到金池的周符第一眼就看見方舟和新來的保安頭子閑聊著,隨後就看著一旁一個一言不發的男人靜靜的冷眼看著,隨後直接沖過去質問起來。
先聲奪人,這幾年已經自詡半個心理學家的周符處理這種事也不在少數,仗著自己的地盤直接對著潘紅升大吼起來。
「你動我兄弟來著是麼?」周符直接站到了方舟的邊上,伸出手指指著潘紅升問道。
「我為什麼動他你不問問?」潘紅升面無表情的提醒道。
「問,在這我還用問為什麼?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麼?」同樣的話,不過潘紅升的回答也是一樣的。
「金玉閣。」
「你他媽既然知道是金玉閣還在這撒野?活膩歪了是麼?」
周符也算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看潘紅升被指著鼻子數落還沒有任何反映,心里頓時覺得這犢子因為身邊有女人的關系在裝比,索性語氣更加猖狂。
「金玉閣就不講道理了麼?」潘紅升詫異的問道,而此時的許舒已經輕輕走上前一步,手臂輕輕挽住了潘紅升的手臂,意思很明顯,準備和潘紅升共患難。
听見潘紅升說話的方舟突然笑了,毒怨的看了一眼潘紅升身後的許舒冷冷的看著他說道︰「講道理?剛才你踹我時候怎麼不講道理?」
的確,剛才潘紅升兩腳將方舟踹到溫泉里一點道理都沒講,而且看上去非常暴虐。
「剛才是我腳滑,不是故意的。」潘紅升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你小子到現在還在我這吊是麼?」周符眯著眼楮看著潘紅升,想從對方眼底看到什麼底牌,不過很可惜卻什麼都沒發現,回頭看了看身邊的方舟,咬了咬牙頓時大喝了一聲。
「哥幾個都過來給我圍住他!」
周符的話音一落,金池內一直听著的保安頓時朝著潘紅升圍了過來,周蕊被方舟直接拉開,而許舒卻死死的拽著潘紅升不肯松手。
許舒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情況,雖然剛才知道了方舟在骰子上作假後非常生氣,但當她看見潘紅升抬腳將方舟踹下去時依舊覺得有些不妥,不過卻因為一時氣惱並未阻止。
此時此刻看見潘紅升被將近十個人圍住,雖然已經嚇得面無人色,但許舒依舊牢牢的抓住潘紅升的手臂沒有一絲後退,滿腦子甚至再想一會找誰送自己兩個人去醫院。
許舒的動作潘紅升也注意到了,先不說這幫犢子動手潘紅升也絲毫不懼怕,光是對方底牌全亮自己卻還保留就讓這犢子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感受著許舒牢牢抓住自己手臂的小手滿是汗漬,潘紅升竟然直接轉過了身。
之前的潘紅升可是正對著這些保安,而轉過身子就完全把後背漏了出來,但看到這一幕的周符卻並沒發號施令讓眾人動手,反而若有所思的盯著潘紅升的背影沒說話。
「潘紅升,要不問問方舟這件事怎麼算了,我不想你出危險。」許舒眼淚花在眼眶里含著,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即將犯險,她真的怕了。
經過這一系列事的許舒明白也終于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看著潘紅升要一個人和將近十個人近身肉搏,心里想著寧可自己付出一些什麼,也不要讓這個男人受傷。
畢竟他就是為自己來的!
「你問他,難道不知道他的主意麼?」潘紅升臉上帶著一絲吊詭的笑容,輕輕捏了捏許舒的臉蛋,不知道是因為吃痛還是感動,這妮子終于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清淚。
她真的很後悔,後悔來這場晚會,更後悔沒在一開始就正視自己的感情。
「可我真的……」許舒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剛要說話卻被潘紅升用眼神制止了,隨後就輕輕趴在許舒耳邊念叨了一句話,頓時讓許舒臉色一紅,眼淚卻滑落的更厲害。
「你們兩個遺言說完了麼?」一旁看著這一幕的周符似乎察覺出方舟臉色越來越難看,冷哼了一聲出言提醒道。
「說完了,接下來該和你們算算賬了。」轉過身,潘紅升一改之前的漠視表情,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由內而發的猖狂。
「算賬?算什麼帳?應該我們找你算算賬吧!」周符冷笑了一聲,似乎接受不了潘紅升這種眼神,對著身邊的保安招呼了一聲上,隨後靜靜的原地看著。
听見周符話,最前面的兩名保安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朝著潘紅升撲了過來,而一個潘紅升一個借力打力將最前面的保安直接推到了水里,剩下的卻一個肘擊撞在了後背,直接失去戰斗力。
劣勢情況下還敢動手的潘紅升一下子激怒了所有的保安,因為地理位置的關系一口氣沖過去三個保安,其中兩個人足有一米八開外,光從氣勢上就將潘紅升身後的許舒嚇得夠嗆。
面不變色的潘紅升冷靜的看著對方沖過來,隨後右腳輕輕向後撤了一步,看準第一個就要揪自己領子的保安一個哈腰閃過,隨後直接一記炮拳將對方轟進水里。
隨後,第二個一個背靠,第三個學著之前踹方舟的樣子,一腳踹到了溫泉里。
場面突然發生了這麼戲劇性的一個變化,因為岸上道路窄的關系,潘紅升竟然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架勢,一口氣直接秒掉了對面的五個保安,而且臉上沒有一絲興奮的表情,似乎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
身後的幾個保安明顯都有些忐忑,他們雖然不知道潘紅升能一口氣將幾個人扔下去,但誰也不想做下一個,畢竟成落湯雞的滋味並不好受。
「小子,沒想到你有兩下子啊!」看著潘紅升的犀利出手,周符臉色也變了又變,隨後哼了一聲說道。
「有沒有兩下子,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潘紅升一臉嘲諷的指著方舟說道。
赤果果的挑釁加鄙視。
這句話不然惹惱了方舟同樣惹惱了周符,再怎麼說這也算是自己一顆搖錢樹,要是就這麼被你摧殘了,老子以後還咱們在金玉閣混?
「落水的給我從後面截住那個女的,我讓這小子知道什麼叫投鼠忌器!」
眼珠一轉,周符看著潘紅升身後一臉錯愕蒼白的許舒突然對著水里的保安說道,不過這句話卻讓一直面不變色的潘紅升臉色變了。
單打獨斗也好,群毆群挑也罷,潘紅升並不怕這幫一點底子都沒有保安,甚至于巴不得這幫保安一股腦的朝自己從過來然後讓自己挨個胖揍一頓,這犢子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幫人將注意力放在許舒身上。
畢竟他能保護好自己,但卻不能再將另外一個人看護住,尤其是在這種只能並排站三個人的地方。
「我勸你干什麼還是想清楚了再干。」潘紅升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看著周符和方舟說道。
「想清楚?你在這動了我兄弟,然後又不服從管理對保安動手,你說說你自己什麼罪過,還好意思跟我說想清楚?」周符一臉得意的說道。
他剛才也是靈機一動,但卻沒想到這個方法卻起到了這麼好的作用。
「那你就試試!」潘紅升眯著眼楮不再說話,同時輕輕將許舒朝後推了推,整個人不退反進直接朝著周符方舟沖了過去。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圍魏救趙,既然你出主意要對許舒動手,那我就先把你抓住,讓你自己張嘴讓這些保安停下來,當然,這種做法的好處還有一個就是擒賊先擒王。
看著潘紅升直接朝自己沖過來,周符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畢竟潘紅升之前的戰斗力他看的清清楚楚,可這一退卻撞在了方舟身上,站在邊上的方舟來不及反映再次被撞到了溫泉里。
反映過來的保安一個個的朝著潘紅升圍了過來,但在潘紅升一人一記炮拳被轟入水中後,最終還是讓他抓住了周符。
此時此刻的周符已經面無血色,他和方舟不一樣,自己是一個大堂經理,本來自己的做法已經越權了,但如果要是被人像狗一樣按在水里,這以後工作上還怎麼抬頭。
「我告訴你我上面有人,今天頭兒們都在,你要是動我你也走不了!」周符看著潘紅升一臉猙獰的表情顫聲說道。
「那你還不讓他們停下!」潘紅升對著周符就是低吼了一句。
潘紅升怒目圓瞪再加上低吼的確有幾分架勢,一種保安沒等周符說話直接停了下來,落水的爬上來也不敢沖過來救自己的經理。
畢竟他們都清楚五六個人根本近不了這個男人的身,而再多了卻沒有地方站。
場面一時間糾結起來,一眾保鏢茫然的不知道該干什麼,而潘紅升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許舒還在不遠處一臉慘白。
而就在這時,一直關著的楠木大門卻再次被推開,一個大月復便便的胖子一臉威嚴的朝著眾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