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瞅瞅,小姐真是孝順呢知道夫人您喜歡喝烏雞湯,還特地給您送來了。」姚嬤嬤在旁邊笑著夸獎道。
「呵呵——」雲氏聞言,慈愛的笑道,「不然怎麼說是女兒是娘親貼身的小綿襖呢。」
昔冰靈親手盛了湯,遞給雲氏,嬌聲道︰「娘,您快趁熱把雞湯喝了吧。蓮香拿來的點心,女兒就替您吃了吧。正巧女兒也餓了。」說著,也不等雲氏接話,便接過蓮香手上的點心,捻起一塊綠豆糕小口的吃了起來。
雲氏見了,笑罵道︰「我道你今兒個會這麼乖巧給我送雞湯呢,敢情你這丫頭是來我這兒蹭點心吃的啊。」
「哎呀,被娘發現了」昔冰靈吐吐了香舌佯裝懊惱的說道。
「你這丫頭,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調皮,小心以後嫁不出去。」雲氏輕輕刮了下昔冰靈的瓊鼻,嗔怪道。
昔冰靈听到‘嫁’字,俏臉‘滕’的一下粉紅了起來,腦子里不自禁的浮現出一道身影。袖子內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掌心間的玉佩。
自從那天與衛樺分開,回了府後,她一直想要把他們的事情稟明了雙親,可是,卻不知怎麼出口說明。眼看時間都過去一個多月了,衛樺也快要上門提親了。這件事情,她必須要說出來了,只是要怎麼說,才能不讓雙親怪罪于她,又同意了這門婚事,實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雖然她是家中最受寵的嫡女,可是這件事情可是事關她的閨譽,家族的聲譽,別說是父親,就算是母親知道了,她也落不了好。
她也不是沒想到,瞞下這件事情,但是,想想又覺不妥,她被衛樺‘非禮’的事情,有很多人都見到了的,雖然認識她的人不多,但是以後指不定有一個半個認出了她的身份,與其讓爹娘自己從外面听說了這件事情而妄加臆測,還不如她自己說了,反而還好些。
只是要怎麼開口,昔冰靈正努力的想著辦法,那邊雲氏見寶貝女兒有些紅著臉的樣子,以為是她在害羞,呵呵的笑開了,道︰「這有什麼好害臊的,你今年都十四了,都快及笄了,也該是議親的時候了,本來這件事情我是不該與你說的,不過,這關系到你的終身大事,還是提前給你說一聲得好,前兩天出雲城城主向你父親提親了。」
听到雲氏的話,昔冰靈臉色一白,緊張的問道︰「母親,父親答應了嗎?」。
「還沒有,說是要考慮看看,不過,這件婚事八成是成了,你父親過兩天就會給對方答復。」雲氏沒有發現昔冰靈的異樣,依舊溫和的笑道。
出雲城與鹿寧城的勢力相當,昔家和楚家兩家結親可謂是門當戶對。
「母親,我不能嫁給楚傾城,不能——」听到雲氏的話,臉色更加蒼白,激烈大聲反對道,她知道如果父親真的答應了,那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她的身子已經被另一個男子給模遍了,雖然貞節還在,但是清白已毀,她怎麼能夠再嫁給別人。
雲氏被昔冰靈激動的神情,敏銳的感覺到女兒並不是害羞,而是真的反對這門婚事,而且她說是不‘能’,不是不‘要’。
難道……
想到一種可能,雲氏看向昔冰靈的眼神不自禁的凌厲起來,
只可惜昔冰靈此時已經亂了方寸,沒有發覺,「母親,您替女兒求求父親吧,女兒真的不能嫁給楚傾城,母親。」
雲氏示意屋內的所有下人侍女都出去,臉色已經維持不住溫和,有些難看的問道︰「為什麼?」
昔冰靈心亂如麻,考慮了片刻,最後咬了咬唇,決定向母親坦白,她今天過來,本來就是打算找機會向母親說清楚的,就算是被罰,她也認了,她絕不能嫁給除衛樺以外的其他男人。
想著,昔冰靈猛然在雲氏面前跪了下來,「母親,求求您幫幫女兒吧,女兒真的不能嫁給楚公子,因為,因為……」
雲氏見昔冰靈下跪,先是心驚了下,心中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力持鎮定的問道︰「因為什麼?」
「因為……」昔冰靈紅了眼眶,鼓起勇氣把當天與衛樺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雲氏。
她的話才一落,雲氏早已氣得鐵青了臉,‘啪’的一聲,重重的巴掌聲陡然響起來。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孽障,我養你有什麼用,竟然做出這等不要臉事情,你……你……」雲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氣得說不出話。
昔冰靈見雲氏因為氣極而渾身顫抖的模樣,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跪行向前,拉住雲氏的衣擺,哭求道︰「母親,求您別生氣,女兒知道錯了,要打要罰,女兒絕沒有半句怨言,女兒只求您不要再生氣了。」
「孽障,我沒有你這種女兒。」雲氏見昔冰靈白析的粉臉上那高高腫起的巴掌印,不由心痛了起來,這是她唯一的親生女兒啊,平時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心里就盼著她找個門當戶對,心里軟了一下,但是一想到她竟然因為任性出走,而致使自己失了清白,剛剛好不容易才消了一西點的氣,又騰騰的往上漲。雲氏氣女兒的同時,更恨那個害了她寶貝女兒的罪魁禍首。
女兒的身子已經給人模遍了,哪里還嫁得了楚傾城。
人家又不是傻瓜,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件事情遲早會傳到人家的耳朵里,如果硬要瞞著對方,把女兒嫁過去,那等到對方知悉了這件事情,會如何對待女兒那就可想而知了,但是她卻又不甘心把女兒平白給了一個小門小戶的鄉下小子。
只是如果不這麼做,那還能怎麼辦?雲氏不是沒想過要封了得知這件事情的所有人的口。但是當時在場目睹的人有不少,這悠悠眾口。
雲氏深吸了一口氣,想著要怎麼辦?此時她雖是氣得狠了,但是女兒終歸是自己的,到底還是心疼得緊,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此時雲氏冷靜下來,便開始想著要怎麼才能幫著昔冰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