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與袁紫霞在一旁什麼也沒有多說,八尺大漢不由分說的將幾個酒壇的泥封打開,問秋鳳梧道︰「你能喝酒?」
秋鳳梧道︰「自然。」
八尺大漢繼續問道︰「可喝得多?」
秋鳳梧答道︰「多。」
大喊立即將酒壇遞過去︰「你喝!」
秋鳳梧微笑︰「我喝!」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武林之中,有幾個不愛喝酒的?
有人說,就是穿腸毒藥,同時,它也是接通妙藥,就要像時間一般的神奇,它可以讓你忘卻所有的煩惱,也可你讓你更為煩惱。
那大漢又將酒壇向白玉京遞過去,不料秋鳳梧一把將酒壇搶過道︰「我兄弟不善喝酒,我喝!」
紫衫男子見其暢飲拍手道︰「痛快!」隨即也拎起酒壇喝起來。
大漢見兩人都喝了,也兀自開封一壇酒。
秋鳳梧又干了一大口,長舒一口濁氣,高聲問道︰「掌櫃的,可要一同暢飲?」
那掌櫃先是愣了愣,又是冷笑兩聲,對他們置之不理。
秋鳳梧無趣的笑了笑道︰「不知這掌櫃與二位有何仇怨?」
八尺大漢臉色泛紅道︰「有一個人,二十年前,本來是要死的。」
秋鳳梧道︰「那他死了沒有?」
八尺大漢道︰「沒有。」
秋鳳梧道︰「為何沒有死?」
八尺大漢道︰「有一個人救了他。」
紫衫男子補充道︰「按理說,他應該非常感謝那個曾經救了他的人。」
秋鳳梧道︰「按理說應當如此。」
八尺大漢道︰「他卻要恩將仇報,他要殺那個人!」
秋鳳梧道︰「他就是掌櫃?」
紫衫男子道︰「不錯。」
秋鳳梧道︰「那個人是誰?」
紫衫男子道︰「作為朋友,我不能說。」
秋鳳梧問道︰「你們是那個人的朋友?」
兩人擦了擦嘴角酒漬正色道︰「我們是!」
秋鳳梧又問道︰「他叫你們來的?」
兩人笑道︰「幫助朋友而已。」
秋鳳梧道︰「但你們卻奈何不了他!」然後,他的手又指了指掌櫃。
八尺大漢道︰「其實我們只是擔心你在一旁幫助他。」
秋鳳梧雙眉微皺道︰「沒有我你們也不能奈何他。」
紫衫男子道︰「能!」
秋鳳梧道︰「難道你們方才沒有用盡全力。」
八尺大漢道︰「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我們二人沒有一齊出手。」
秋鳳梧道︰「殺手一般都是有搭檔的。」
八尺大漢道︰「你知道我們是殺手?」
秋鳳梧道︰「我還知道你們是天地雙殺。」
八尺大漢道︰「見過我們的人並不多。」
秋鳳梧道︰「知道你們的人卻不少。」
紫衫男子笑道︰「看來我們此舉還是沒有錯的,一個如此精明之人,就是得提防著。」
秋鳳梧道︰「提防著我?」
八尺大漢道|︰「不錯,或者說讓你做個陪葬者。」
秋鳳梧道︰「那麼你們說說如何讓我作陪葬者?」
紫衫男子陰笑道︰「酒!」
秋鳳梧道︰「你們在酒里下了毒麼?」
八尺大漢道︰「不錯,毒的名字叫做五毒噬心散。」
秋鳳梧冷笑道︰「的確夠毒!」
空氣霎時凝固一般,白玉京忽然一驚,正欲拔劍之時,秋鳳梧卻悄悄的按住了他的手。
秋鳳梧泰然自若的笑道︰「看來我也非死不可?」
紫衫男子道︰「不錯。」
秋鳳梧道︰「錯了。」
紫衫男子道︰「哦?」
秋鳳梧又指了指白玉京道︰「還有我兄弟呢!」
紫衫男子又笑了︰「一個酒都不會」他的話還直說出一半,另一半卻憋在了肚子里,白玉京的劍已經出鞘。
劍光森然,就如黑夜的繁星,亮麗無比!
白玉京出劍並不快,就像春風般悠然,而天地雙殺不得不向後飛退而去。
秋鳳梧繼續說道︰「更何況,這老掌櫃一定會出手的!」
紫衫男子驚心未定說道︰「不過是多對付一個人,你又中了毒,我們有何懼怕?」
秋鳳梧道︰「你們竟然沒有認出這把劍!」
八尺大漢問道︰「哪一把?」
秋鳳梧道︰「這里似乎只有一把!」
紫衫男子道︰「不過一把破劍而已。」
秋鳳梧冷聲道︰「希望你下輩子能夠學會不驕不躁。」
此時,這老掌櫃已經出手,一如箭影一般飛竄出去,兩人不慌不忙,迎上前去。剎那之間,白玉京的劍再次出鞘!
劍鞘雖舊,卻不傷劍的鋒利!
鋒利的劍,被眼楮看見,就如針刺一般。
天地雙殺仿佛看到了什麼,手掌後退,吐了一口涼氣,立即撒腿往外跑,老掌櫃立即追了出去。
白玉京看了看秋鳳梧一眼,帶著袁紫霞也跟上去了。
秋鳳梧見人都走了,身子微微顫了一顫,便坐了下來,眼前一片眩暈。
剛坐下不久,身後傳來了銀鈴般嬌美的笑聲。
這時,一只美麗的素手勾住了秋鳳梧的脖子。
美人的手,大多都是美麗的。
可是他卻發現無論多麼美的手,多多少少總有一些缺陷,有的是膚色稍黑,有的是指甲稍大,有的是指尖稍粗,有的毛孔稍大,就連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人,手,也不是無暇的,
但,眼前這雙手,已經臻于完美,就連他也說不出,哪里能夠差了那麼一點。
「我的手,美麼?」說話的是老板娘,顯然,她已經從驚慌中醒了過來。
秋鳳梧淡然道︰「美。」
老板娘又笑了,宛若黃鶯,她問道︰「那麼,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秋鳳梧道︰「什麼交易?」
老板娘又用她那雙毫無瑕疵的手一拉袖子,她的衣袖就斷落了下來,露出了一雙豐盈而不見肉,縴美而不見骨的手臂。
手,本來已絕美,再襯上這雙手臂,更令人目眩。
接著她說道︰「幫你的寂寞給我,我的寂寞給你。」
秋鳳梧微笑道︰「不需要。」
她又說道︰「你本是聰明的,若是如此,怎麼看的出,他們的陰謀詭計,而且早做打算,我應該替我的丈夫謝謝你。」
她身子輕輕地扭動,說完了這句話,她身上已只剩下一縷輕紗制成的內衣,霧里看花,最是。銀鈴般笑著,褪下了鞋襪。
她的腳踝是那麼縴美,她的腳更令人,若說世上有很多男人情願被這雙腳踩死也一定不會有人懷疑的。
接著,她又露出了她那雙修長的、筆直的腿。
最終,她身上一絲不掛,她的胸,也抖動著。
如此絕美的,卻站在簡陋的草屋里,酒水橫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