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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報仇?還想拼命?」啞叔淡然問著。
丁喜口吐鮮血,半晌才答上話︰「血債血償,至死方休!」雖已受重傷,他眼中的血色卻沒有減弱一絲。
啞叔冷笑著︰「好一個聰明的丁喜!你認為他就是凶手?」
「不是他是誰?他在我眼前一拳打死了我父親,然後又曬還了我妻子!還有,我這條手臂!」丁喜邊吐鮮血邊罵著︰「這些血債!不可不報!」
「親眼所見便是事實嗎?」啞叔斷喝道︰「所有證據都只想一個人,那麼人就是主謀?這可是青龍會陰謀的一貫作風,十數年親,你與鄧定侯查餓虎崗的時候呢?」
丁喜頗感疑惑,將信將疑。他本是一個聰明人,但聰明人往往是最累的人——他們總是要想很多事,要考慮很多事。若是個傻子,什麼事都不用想,自己想做什麼就會去做,不必在意世人的看法,也不用害怕別人有陰謀,因為傻子不會對任何人有威脅。
其實若每個人都能想通,或許大多的人都會選擇做傻子,而不是做一個聰明人。
「作為聰明人,就不要干傻事!」啞叔邊說邊湊到丁喜耳邊,輕聲耳語,連楊錚都不能听見,哪怕一絲聲音。
————他們在說什麼?
————難道有什麼秘密?
良久,啞叔彎曲的身子緩緩站直,而此刻的丁喜,也如楊錚一般木然了,口里默念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他的雙眼寫滿了疑惑,這種疑惑中還帶著重重的恐懼。
啞叔離去,轉眼消失在楓林,他仿佛不曾來過,一絲痕跡也沒有,空中還飄蕩著他蒼勁的聲音︰「答案就在你身後兩百步的地方,你一定會相信的!」
清晨的風,習習吹著,但每一絲風,都像是一柄鋒利的刀,將葉與樹之間的聯系割斷,將人與世界割斷。
天已大亮,可太陽依舊那麼無力。
楊錚與丁喜,兩個人一個木然的站著,一個木然的躺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同樣是蒼白的臉色,同樣是空洞的眼神,他們似乎與這一片蒼白,融于一體
老人屹立在血紅的夕陽中,只穿著單薄的布衣,披著半截麻袍。雖已在冷風中站了一日,卻一絲寒意都也沒有,他在等待,那是一種遙遠的等待,因為,這等待或許已經沒有結果了。
聚集于此的江湖人士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血劍」都不見了,又談什麼決斗?他們本是來湊熱鬧的,沒有熱鬧看,他們也就散了。最終,熱鬧的楓林,只剩下他與譚老頭了。
殘陽似血,萬重緋雲,鋪紅天涯路。
夕陽盡管鮮紅,但終究是快天黑了。
楓林間吹著微風,就如溫柔的少女的手,拂過他的臉頰,穿過他的發絲。但,畢竟是寒秋的冷風,終究不能讓他享受。
那條悠長的小道上,零落這一片斑駁。
終于,楊錚攙著丁喜,從那小道的盡頭,緩緩走來,越走越近。他們是不是已經找到答案了?那麼答案又會是什麼?既然找到了答案,又為何要回到這里?
楊錚與丁喜走到了賽小李身前,夕陽下,只剩下他們三個了。賽小李看見丁喜空空的手臂也頗感驚訝了。他不明白,丁喜為何要揭開寒血的蒙面布,也不明白,丁喜為何會斷臂。他雙目下垂,陷入沉思。
「我知道,你在等待一個答案!」楊錚已輕松了不少,如釋重負一般。
賽小李渾厚的眼眸中有了光,他也在企盼這個答案!
「但這個答案不是寒血!」楊錚鄭重其事道︰「而是血劍——陰無極!」
賽小李再次驚訝,又立即問道︰「陰無極還活著?」他已然不管這些,他的對視,只是血劍!
「他不但還活著。」楊錚雙目遠眺落日,遙望著那落日下的酒樓。酒樓下有一桿旌旗,落日正照著這桿旗上。
丁喜在笑,他的笑中,絕沒有一絲的無奈,也沒有一絲的怨恨,他還是聰明的丁喜︰「而且就在這個楓林!」他緩緩說著。
秋風,凋盡枝頭葉,夕陽欲落楓,交融成一片血紅。
落日樓頭,身著黑衣的老人迎風屹立,他就站在血紅與陰影那分明的交際之處,一面鮮紅,一面陰暗。
有風,旌旗飄飛。
獵獵響聲中,吹過了多少寒風?
楊錚與丁喜都在望著他,他卻是眺望著更遠的血紅的天涯。
然後,賽小李轉過身去,他也看見了他。他似乎與燕十三有著共同的愛好,對黑色有著無比的崇拜,但他不是寒血,那是一個老人,孤獨的老人。
黑衣服,黑頭巾,黑鞋子,黑襪子!他的寂寞,只能永遠寄托在渾身的漆黑之中!
時間過了,人卻還悲哀著。
悲哀去了,時間也過了。
時間又能沉澱,這老人多少的悲哀?
他或許曾經屹立在武林的巔峰數十載,他是不是寂寞了?那麼,現在他所等待著的那個人,是不是已經出現?
蒼穹中飛過一只雁,孤雁。劃過一聲淒厲而又孤獨的鳴叫。
緋雲萬重,它在竭力的飛著,竭力的想要找到他失散的雁群,但,浩瀚的雲海,那麼遠,在天際,也只有它一只孤雁而已。
誰憐一片影,相失萬重雲。孤雁孤獨的單飛著,人是否也孤獨的漂泊在江湖?
劃過天空,孤雁空留下點點聲鳴,人在江湖又曾留下什麼?雁過留聲,最終消散于淡漠而又悲哀的空寂。人在江湖所留下的一切,最終不也埋沒于一抔黃土?
遼闊的天涯,崢嶸的落日,他的左眼竟淌下一滴淚水——血淚!
秋鳳梧望著他,欲言又止,他真想問問魔王,「奇濃嘉嘉普」是在什麼地方?傳說中的那只血鸚鵡真的能給人三個願望嗎?
魔王即使不像傳說中的那麼會徹地通天,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最低限度總可以告訴他血鸚鵝的秘密吧!
「朕知道你心中有很多問題想問我。」魔王竟真的能看穿了他的心。他的聲音也溫柔如女子,卻又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戴天不知不覺地點頭。
「你們很想知道血鸚鵡的秘密?」魔王笑著說︰「你們想知道‘奇濃嘉嘉普’在何處?」
「是的。」
「你站起來。」魔王已站了起來。「跟我來。」
三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魔王轉身,向壁畫走過去,他們只有跟著。
一步又一步,終于來到了壁畫之前,魔王腳步不停,他竟然走入了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