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破天下 第一百六十二章 離別(下)

作者 ︰ 林羽

收了報酬,林羽心神也不在這里,再與大長老聊了一會大陸上風情與各個勢力,就在他開口要告辭離去之時,門外「呀呀」地走進來一個小女孩,吸引他大部分的心神。*****

這個小女孩一襲雪白衣裙,肌膚吹破可彈,小臉粉妝玉琢,紅撲撲的,一雙大大的眼楮眨呀眨的,有說不出的可愛,讓人一見就心生喜愛。

這小女孩似乎認識林羽,一看到他後,小臉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小跑到他身邊,張開女敕白的小手向他撲過去。

「呃……」林羽臉上布滿疑惑之色,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這位粉妝玉琢,異常可愛的小女孩抱了過來。

也就在抱住小女孩的剎那,林羽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覺,就仿佛這一幕曾經發生過一樣,甚至于,他還在小女孩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可越是這樣,他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大,他在這秘谷之內,不要說認識這麼惹人喜愛的小女孩,就連見都沒見到過。

「小家伙,心里是不是很疑惑?」看到這一幕,大長老目光微微一閃,原本就有幾許蒼白的臉上,綻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大長老,這小女孩認識我嗎?」听著大長老的言語,林羽沒理會正在身上到處攀爬的小女孩,扭轉過頭,道出心中的疑惑。

「還記得那只小狐狸嗎?」大長老意有所指地道。

「難道……」林羽眼中精芒一閃,轉過頭,將在身上扭動不停的小女孩抱到眼前,上下不斷打量著小女孩,眼中有著絲絲的震驚。

「看來,你已經猜到答案了。」大長老笑著點頭道。

「這個小女孩,就是當時那只小狐狸?」林羽腦海閃過這句話,目光有些呆愣地望著身前小女孩,直過許久,他的思維仍然無法轉變過來。

旁邊的大長老也不說話,微笑地看著這一幕,只是眼神極深處,卻是閃爍著縷縷莫名的光芒。

「不說是,魔獸一般要達到七階,這才可以變幻成人類的嗎?」耳邊傳來小女孩「呀呀」的聲音,林羽回過神來,看到被他舉在眼前,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的小女孩,他有些尷尬地放了下來,看向大長老,神色盡是疑惑。

因為有黑虎這個伙伴,林羽對魔獸的了解,遠非一般人所能比擬的,據他了解,由魔獸變幻成人形,如果不借助外力,修為至少要達到七階,可是眼前這個小女孩,無論是怎麼看,也無法與七階魔獸聯系在一起。

當然,除了這個條件以外,魔獸變幻成人形,還有著另一種借助外力的方法,只是這種方法代價極大,除了需要一名至少六階上以強者,還需要一枚高至七品的化形丹,六階強者好找,但是化形丹,沒有像地心火蓮果這類天材地寶交換,根本就甭想得到。

「難道,它是服用了化形丹?」林羽緊接著詢問出聲,化形丹雖然無比珍貴,但對于整個族群來說,想要得到一枚還是可能的,加上一個多月前,大長老剛得到地心火蓮果,一個多月後,小狐狸立馬就幻化成形,在他心里,更加傾向這個結果。

「就當作是服用化形丹好了。」大長老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後,話題一轉,「澹台姑娘昨天剛剛離去,如果你早來一兩天,還可以見到她。」

大長老不想談論這個問題,林羽十分識趣的停止下來,而後,听大長老說起澹台明月,他心神微緊,他可是還記得欠對方一個承諾,要實現這個承諾,以他現在的修為實力,肯定要被殘虐一頓,不過幸好,大長老緊接下來的話語,讓他重重吁出一口大氣。

「澹台醫師,可以說是真正游遍大陸……而且還不止一個大陸,她的見識,我是十分的佩服,可惜了,沒有機會與她促膝長談。」林羽目光一閃,有些言不由衷地道。

「呵呵……」大長老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林羽一眼,但她並沒有說破,似是隨意問道︰「現在事情已了,小家伙,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我是來向大長老告別的。」靈魂功法已經得到,林羽沒想繼續呆在這里,听著大長老的話語,他連猶豫一下都沒有,月兌口說道。

「小家伙,你看,小雪兒這麼喜歡你,難道你就不想,在這里多留幾天?」大長老看了眼林羽懷中的小女孩,眼中流露出一絲柔和。

「我……」林羽剛想回絕,但他才剛張開嘴巴,懷中叫小雪兒的小女孩,似乎能夠听懂他們之間的話語,立即「呀呀」地叫了起來,林羽轉頭看去,看到雪兒正睜著一對大眼楮,眨呀眨的,滿是希翼地望著他。

「難道,你不想我這麼快離開,如果你想讓我留下來的話,就點點你的小腦袋。」林羽將小雪兒抱到身前,刮了一下她粉女敕的鼻子,笑呵呵地道。

聞言,小雪兒在林羽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連連將小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般,而後伸長著一對女敕白的小手,抱住發怔中林羽的脖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對撲閃撲閃的大眼楮,盡是往某個方向瞟去……

「呵呵……」大長老看到這有趣一幕,忍不住開懷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歡愉,「小家伙,看看,小雪兒也是不想你這麼快離開。」

「既然如此,我就再呆幾天吧!」回過神來之後,林羽伸出雙手抱住雪兒,臉上雖布滿苦笑,但心里卻是罕有涌起一絲憐愛。

隨後,林羽與大長老又聊了一會,就告辭而去。望著林羽離去的背影,還有空中不斷傳來「格格」的笑聲,大長老目光前所未有的復雜……

抱著雪兒,林羽一路走著,途中也遇到一些谷中守衛,但他們像是得到某種命令,對于他的行動沒有半點阻攔。

走了好一會,林羽來到曾經居住三個月的房屋,在這里,他意外的遇到一名狐族女子,這名女子一襲紫衣,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他自高空救下來的那名女子,名紫芸。

這名紫芸女子,看起來不過雙十,樣貌很美,狐族特有自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媚惑,在她身上絲毫感覺不到,身後一條狐尾不時舞動,給她增加三分莫名的神韻,此時她緊咬下唇,盯著徐徐走近的林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著這一幕,如果換成一名普通的武士階段之人,肯定會怦然心動,但林羽卻是毫無所動,目光清明地望著對方,緩緩出聲︰「有事嗎?」

「听說你來到谷內,我是特地來向你道歉的。」紫芸定了定神,輕聲道。

「道歉?」林羽眉頭微皺,疑惑地看向紫芸。

林羽只記得,自己曾救過她一次,而且當時也說清楚了,救她完全是為了自己,之後就再無瓜葛,何來道歉之說,哪怕是救命之恩,也應該是道謝才對,這讓他搞不明白。

「當時,你在與烏山爭辯之時,我沒有說實話,其實……」

「算了,這事既然過去,就不要再提了。」林羽揮手打斷紫芸的話語,頓了頓後,他認真地道︰「庇護族人,這是生靈的天性,換成是我,也一樣會是如此的選擇,所以,你也不必感到愧疚。」

「還有的是,關于我救下你一事,當時就跟你說清楚,完全是為我自己著想,你也不必專程趕過來道謝,況且你也已經道謝過了。」

以林羽的心智,一眼就看出紫芸等待這里的目的,先一步將事情說明白,而後不等對方回應,抱著不知何時甜睡過去的小雪兒,順著林間小道,飄然而去……

瀑布旁邊,翠綠的草地上,林羽斜躺在上面,懷中靠著小雪兒,怔怔地望著洶涌澎湃,氣勢驚人的瀑布水流,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里,或則是,這里留下他最多的回憶。

思緒飄飛之下,時光流逝飛快,不知什麼時候,天邊掛起了晚霞,通紅似火,就連散射出來的光芒,也是火紅一片。

懷中,小雪兒可愛地揉了揉眼楮,眨呀眨的,充滿兒童了天真與無邪。感覺到懷中的動靜,沒有焦點的眼神,開始凝聚,低頭看了看小雪兒,林羽微微一笑,「小雪兒,餓了吧,我們一起抓魚去。」

小雪兒能夠听懂別人說話,但她自己卻是說不出來,只是「呀呀」的一陣手舞足蹈,以表示她心中的喜悅。

林羽見狀,一陣爽朗的大笑,跟小雪兒在一起,他感到心中充滿平靜與歡愉,滿月復心事,像是全都消失了一般,這種感覺,他很享受。或許,這就是他留下來的原因。

單手抱著小雪兒,林羽手掌往下一拍,身體站了起來,快走幾步,在小雪兒「呀呀」一臉興奮之中,跳入小湖。

一陣水花濺起,空中響起小雪兒格格的笑聲,林羽也是滿臉的笑容,目光掃過底下一條快速游過的小魚,他出手如電,一下抓了起來。

這是一條彩色小魚,林羽抓起來後,讓小雪兒捧著白女敕的小手,將小魚放入她手中,望著活蹦亂跳彩色小魚,小雪兒又是一陣「格格」的笑聲。

玩鬧過程中,這條彩色小魚幾次掉落湖里,但又被林羽抓上來,放在小雪兒的手上,好一陣後,林羽抱著小雪兒回到湖邊,想了想,他將小雪兒放了下來。

小雪兒大大的眼楮眨呀眨,看到雙手上面的小魚掙扎開始減弱,她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而後眼楮一亮,小跑到湖邊,將小魚放回湖里,看到小魚一下煥發出無窮的生命力,幾下就游得不見蹤影,小雪兒反而拍著小手,發出開心的笑聲。

這一幕,落在林羽眼里,讓他微微一怔,竟是久久不曾回過神來。

「這是一種境界,也是一條修行之路,但不適合我,我走的,是一條殺戮之路。」暗嘆一聲,林羽一雙略有些迷茫的眼神,緩緩恢復清明,看向不遠處玩得正歡的小雪兒,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這個夜晚,林羽沒有離開這里,他將戒指里面所有的夜明珠,全都拿了出來,放在草地四周,將周圍照得仿如白晝。

仰望星辰,這是林羽曾經最喜歡做的事情,只是隨著事情增多,他已經好久不曾像現下這般,靜下心神凝望星空無數璀璨的星辰。

身旁傳來一陣異動,林羽扭轉過頭,他看到小雪兒正可憐惜惜地望著他,不時看了看他手指上面的戒指,一股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他一下就明白小雪兒的想法。

「你是想,讓我將戒指空間對你放開?」林羽疑惑出聲。

每一個人的儲物戒指,就像是一個上了鎖的房間,房間里面,自然是這個人所存放的東西,平時,這個上了鎖的房間,除了佣有鑰匙的主人外,沒有人可以進入其中,即使別人想強行進入,也只會導致這個房間崩塌,里面的東西也跟著一齊毀滅。

但一種情況下,別人也可以隨便進入這個房間,就是得到主人的允許,也即是說,擁有鑰匙的主人,主動將房間大門打開,這樣得到允許的人,就可以自由進入其中。

而小雪兒的意思,就是想要得到林羽的同意,打開這扇大門,允許她進入其中,雖然不知道小雪兒此舉的用意,但在他詢問出聲後,看到小雪兒連連點頭,小臉上充滿渴望之時,他只是稍微猶豫一下,便同意小雪兒的要求。

只是打開儲物戒指的門戶,哪怕小雪兒能夠將靈魂之力探進去,但是要將里面東西拿出來,還是要得到他的同意,否則絕對不能取出來。也正是出于這一層的意識,哪怕明知道小雪兒這個舉動有些異常,他還是充許了。

心神一動,林羽解除儲物戒指的限制,可就這時,一道光芒極速射向他手指上面的戒指,轉瞬即逝,微微一怔過後,他突然發現,旁邊的小雪兒不見了。

這一發現,在他心中掀起滔天駭浪,反應過來,他想到剛才那道光芒,心神劇震,連忙將靈魂之力探入戒指里面。

龐大的儲物空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息,但是其中,卻有一個小女孩,正興奮地朝空間某一處小跑而去,通紅的小臉,洋溢著天真可愛的笑容。

似乎能夠感受到林羽的存在,正在小跑的小雪兒,驟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小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朝天空某處位置揮了揮白女敕的小手。

看到這一幕,林羽瞳孔一縮,內心還沒平復的滔天駭浪,攀升至巔峰,眼神之中,流露出極度的不可思議。

「這……」儲物空間,只能儲存沒有生命氣息的物品,這是大陸共所周知的事情,但是眼前活生生的一幕,卻是打破林羽十幾年來的認知,心神劇烈震動之下,就連靈魂之力幾時退出來,他都沒有發覺到。

許久……

林羽終于反應過來,連忙將靈魂之力再次探入戒指空間之內,這次,他卻沒有看到小雪兒的身影,但他的靈魂之力,卻能夠清晰感受得到,小雪兒還在這個空間之內。

「去哪里了呢?」林羽眼中思索之色一閃而過,彌漫戒指空間的靈魂之力,順著那模糊中的感應,緩緩聚集過去。感受到靈魂之力聚集過去的方向,林羽身體驟然一震,雙目猛的睜大,流露出極度震驚之色……

龐大的戒指空間里面,還有一層被隱藏起來的空間,只是這層空間,被一道禁制所封鎖,林羽以前就听炎靈說過,只是要解開這層禁制,就需要承受戒指崩潰的心理,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他根本就承受不起。

再者,那時候即使完好解開那層禁制,他也只能干瞪眼看著,而不能動里面的東西,就比如丹藥之物,如果是超過四品,他根本就承受不了,服下當場會被龐大的藥力撐爆身子,直到現在,他還只敢服用三品的丹藥,至于四品,也唯有在體內武氣消耗嚴重,或者身體受到創傷的情況下,才會服用,超過四品,他根本就不敢服用。

曾經,他就用四品法寶換取一枚四品的生肌活血丹,哪怕這種丹藥不是恢復武氣,而是去除身體的傷痕與雜質,服下後,也讓他一陣死去活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丹藥也不能亂吃。

至于兵器……他已經有一件稱手的兵器,根本就不缺,基于這些原因,當時他沒有讓炎靈冒險解除這層禁制,卻沒想到,這層連炎靈都束手無策的禁制,對于小雪兒竟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能夠進入儲物戒指空間,又完全無視禁制之類的東西,小雪兒,你真的只是一只服用化形丹,幻化成人形的魔獸嗎?」

許久,林羽心神完全平復下來,靈魂之力凝視著那層看不見的禁制,感受著小雪兒那若有若無的聯系,他心中暗暗想著。

靜下心來,林羽腦海中浮現小雪兒過去的種種,當她還是一只小狐狸的時候,就曾經不止一次專注凝望自己的戒指,可是自己,卻以為她只是貪嘴好吃,根本就沒想到,一切都不是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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