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且去逍遙深山中老山間(四)
「看來,這人想要清閑一點都是不成了,還是做不到古聖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境界了。你說,這不過數百年的滄桑變幻,怎麼以前的一切痕跡都消失了啊?」我與子辛站在第二梯隊,當做候補的隊員,沒有第一梯隊那種緊張戒備。這人不喜歡出風頭,覺得也沒有必要。為了不必要的人,就去爭當那敢死的勇士,心中還沒有那般的宏大。太上忘情,不僅忘記自己是誰,還得忘記別人是誰才行。
朋友,此生還真是沒有幾個呢,這群人中或許只有子辛、眾生和奼嫣算得上半個。
奼嫣不敢看旁邊的子辛,小聲地說︰「你這人還真是多愁善感了,現實社會的規律本就是這樣,想得太多了,醫生先生。」
我望了一眼不經意間就到了我旁邊的奼嫣,繼續低頭說︰「要是傻大個在這里,也就不用干巴巴地等著別人來找茬了,記得小時候那傻瓜可真是頑皮了。呵呵,不說了,人已經到了。」
人的確到了,五十六人一個不少地到了,全都是玩家,一大半都是二階的玩家!二階與一階是天差地別的差距,不僅多了系統獎勵,而且還拜入門派,習得功法,領取到了統一的武器裝備。洪荒中比拼的實力一部分來自現實的體魄,一部分來自游戲的裝備、功法、法寶甚至未來的靈魂獸。
一劍風流當先對著站住腳步的臨時隊伍玩家行禮,大聲地說︰「鄙人一劍風流,遠遠地看著諸位殺氣騰騰地到來,想來是沖著我等而來,請問何事?」
「將那在林間鎮出言不遜的垃圾交出來,哥哥可以放你們走,當然除了女玩家。哈哈……」殺人必需要理由、找茬也得找個即便听著別扭的理由。殺人若是沒有理由,那便是魔;找茬沒有理由,便是無賴。
飛眼頓時來氣了,傲氣地說︰「以為大爺怕你們不成,老子就是罵了咋樣?咬我啊?」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長得比起狗還丑……」天一色罵罵咧咧的,一肚子的火氣頓時找到了出氣口。其他的女玩家也是變色,但是家教還都是不錯,嗚咽幾聲硬是罵不出口,鱉紅了小臉。看著對面的數十漢子,心中都是惴惴不安,其中還有一二個男性玩家。人性本就如此,沒有經歷大陣仗的普通人,在沒有憋急的時候是不敢殺人的。
憋急了,那就是什麼也顧不得了,即便知道殺人犯法!
「哈哈……」「嘿嘿……」「那就怪不得大爺心狠了……」
近六十的*玩家,早就沖昏了頭腦,揚起手中的武器就神通盡顯地沖了過來。匪徒,之所以為匪徒,因為狠和不講情面!膽小的人,早在一路追來的途中悄悄地走掉了,留下的都是可以在洪荒中殺人的大膽人。
「老子咬你怎樣,你以為你是華天罡和大漠妖刀這樣的狠人啊?」一個魔道的玩家揚起鬼頭的大刀,陰森森地狂叫︰「或許華天罡來了,老子會嚇得夾著尾巴走人,你小子,不夠看啊!」
驚天動地的華天罡沒有在這里,但……他的親大哥卻靜靜地立在這里呢,即便華天罡來了,也得夾著尾巴走人!
奼嫣這樣想著,覺得這個害怕見到自己親弟弟的男人有這個能耐,畢竟他可是硬抗下了八道天雷的猛人呢。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站在這個男子的身邊,望著比起自己還要低上一點的醫生,心中滿是那平安和祥和,覺得世間一切的妖魔鬼怪都不能夠近身一般。
望著幾個第一戰線的玩家戰斗,心中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和別扭,那一道道的神妙劍招、刁鑽古怪的各種刀法、神秘莫測的道術,真是大張眼界。二階玩家的道術威力很大,至少一道風刃能夠割裂一根碗口大小的樹木可以猜測一二,而且這樣的道術還是比較粗淺的,真正威力巨大的二階道術,會的人不多,他們也不屑來跟著奼嫣廝混或者打劫女人。
一劍風流不愧為蜀山的十大高手,一手劍法隱隱有了大家的風範,這人五分鐘就在十余包圍的玩家中取下三條性命,而自己絲毫未損可見一二;而且這人還擁有一件稀少的法寶,是一只小小的飛劍,真真飛翔在空中的飛劍,按照他左手打出的法決偷襲大意的玩家,無所不利。
其他沒有參與戰斗的都是女孩,而且都是一階的女孩,桃兒妹作為唯一戰斗的女孩,身為雜門的精英玩家的她,手中打出一個個的法決,然後某些地方就會突然凹下去或者升上來,弄得很多的對手無法專心地戰斗。這就是陣法師,二階的陣法師,以改變大地結構為戰斗力的神秘土系陣法師!陣法師,雜門中需要完成艱巨任務才能夠轉職成功的高級職業,個人沒有強大的攻擊能力,但是如果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卻是能夠改變一個戰場的強者。
我記得我也曾學習了一部陣法,而且其中從一階到九階都有,好像叫做《陣法圖解》?我腦中想著這部功法,然後一本古樸的竹簡至虛空中破開空間出現在我的手中,輕輕地打開,拉到二階陣法的位置停下,看來這人二階只能夠看清楚二階的陣法了。
火焰囚籠︰以法決配合天地元氣,燃燒空間事物。
這個好,右手按住火焰囚籠的位置,然後這個陣法至竹簡飛出印入了眉心,這人就算是學習了。將竹簡放好,在子辛微微眯著的眼楮注視下、在奼嫣和其他女玩家的注意中,伸出潔白如玉的右手,在空中點出一個神妙的火焰圖案,小聲對著子辛說︰「看來,不出手是不行了,呵呵,還真是無奈呢。」屈指一彈,輕輕地叱了一聲︰「囚籠!」
一個火焰的光環出現在一個二階道士的身邊,快速地將其包裹,無數的火焰至火環延伸,一下子組成了一個牢籠。驀然出現的火光、驀然響起的恐懼尖叫、驀然地將所有的人死死地定在原地。這二階的道士,可是還發不出這樣的大威力法術呢。難道有大高手?
奼嫣看著不斷燃燒的玩家,小嘴被玉手死死地捂住,讓自己發不出驚叫。一個神經粗大的人,看著被火燒的人,也會有那種切膚的灼熱感。這人如果被生生燒死,可是比起被人殺死還要來得痛苦?
「呵呵,動作有點大,消耗也有點大啊。」我搖了搖微微眩暈的頭,苦笑。這游戲,做得可真是逼真了,連這月兌力的現象都做得猶如現實。
「殺啊,他支撐不了多久,而且這火焰燒不死人的。」臨時的老大看著被燒得去了半條命的玩家,心中微微放心︰這法術看著可以,但是不致命呢。
「就是,怕鳥啊,他們人少呢。」……「沖啊,模女人啦……哈哈……」
「小兄弟,好樣的!」眾生大笑,揚起蜀山制式飛劍繼續猛磕起來,打得火光四射,好不激情。
法輪王這人強悍,雖然也是奼嫣的追求者,但是走的既不是風流的知禮路線、也不是飛眼的囂張賣弄路線,他走的是沉默是金路線,表現得很沉著。這人是在沉默中爆發了,而且是瘋狂地爆發,一把長劍舞得風聲四起,凡是遇到的事物都落了個一劍兩段的命運。這人,其實不適合用劍的,適合用刀,而且是青龍偃月的那種長刀!
一個像青花碗一般的法寶在法輪王頭頂兩丈旋轉,一縷縷的青色光芒將這人籠罩,形成一個罩子,是件難得的防御法寶,類似金鐘罩一般的神奇。這男人不簡單,一路沉默寡言,但是偶爾從眼楮瀉出的那絲絲的精光告訴我,這人是有心計的,比起那一劍風流尚要深沉。我想啊,如果一劍風流真和這樣至今未曾看透的對手角力,吃不到好處的。
繼續捏動法決,一道火光將快要砍到桃兒妹的玩家套住,那家伙聰明地就地翻滾,那曾想到一下子就滾進了桃兒妹制造的土坑里面,來了一個坑燒,燒的急了的玩家一陣哭爹喊娘,然後一道刺眼的白光飛出。這人,活活地燒死在了里面。
桃兒妹對著我吐了吐舌頭,然後想起什麼一般急速回頭,也忘記了道謝。我不在意地笑了笑,望著和眾生打得火熱的一個二階玩家,那家伙也算這臨時隊伍的領頭人了,滿臉的大胡子和雞皮一般的疙瘩臉,憑生了幾分的蠻狠勁兒。
此時這人正罵罵咧咧的對著眾生猛砍,一把鬼頭刀使得風聲不斷,偶爾魔道的刀法神不知鬼不覺的使出,帶著一股子的陰狠勁兒,不如蜀山劍術般僵硬的瀟灑。此人身上也有一個法寶,將其背在背後,遇到危險的時候甚至能夠主動御敵,背上大大的龜殼讓第一次見著的人會忍不住想想起王八,大王八。
「龜公,我們損失嚴重,時不時多找點人來,反正他們是跑不掉的。」一個雞公頭的道士大聲說。
我們這方十六人現在只是損失了來不及救援的王丘和不介道長兩人,而對方確被殺了十來人,都是二階的玩家,也將他們的膽子殺得吊了起來。其中四人被一劍風流殺死,飛眼未曾建功,眾生兩人……
「哈哈,你們這群雜碎知道怕了?只怕是晚了!龜公是,老子記得你了,等著被殺得刪號!」飛眼對于自己小弟王丘被殺,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和難過,此時听到對方打算退避,哪還不爭著表現一番啊。
「畜生該死,老子就是死也拉你墊背!」龜公本來打算走的,看著對方囂張,揚言殺得自己刪號,脾氣上來了,大吼︰「大伙兒上,所有人都上,一個游戲就當孬種,是不是爺們啊?」
這人,死也要拉人下地獄啊。
「說得好,我們倒要看看誰這般猖獗,竟然做那絕根的孽事,該殺!」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出,接著一陣的晃動,漸漸地出現了一大群人,都上穿著黑色的衣服。
這是一群詭異的魔道玩家啊。
「好啊,哥哥,這偷人的賤人和野男人都在呢,老天真是開眼了。」一個聲音尖叫,隱隱中有點耳熟,如同一段未曾了結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