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皇者令,唯有修為步入皇者之境的無上強者方能發出,而且每一道皇者令,都必須得到國君的許可才行。請記住我
而就在這一天,雲州、紫雷、至尊、青月四道皇者令竟是同時發出,讓得不明所以的眾人,似乎還處于迷霧之中一般。
不過眾人也並不傻,僅僅是片刻之間,便立即想到了什麼,不由深吸的驚道︰「陰謀,這絕對是陰謀,以兩個小輩的決戰為引子,吸引眾人的目光,實際上打得是滅掉月魔族的主意。」
「什麼,竟然是這樣,我就說嘛,單憑兩個煉氣武者的比試怎能將這麼多大幫大派都給引來。」
「對,對,就算雷凌風是雷系一脈第三傳人,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吸引力的。」
的確如此,向天和雷凌風就算頗有名氣,但畢竟修為實在太低,要說他們的決戰有人觀看是不假,但絕對不可能引出這麼多大幫大派,更是連至尊盟也驚動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們竟是要借此機會召集諸方豪強,滅掉月魔族。」
「天啊,這難道是說,我西北要與妖族開戰了嗎?」有人想到了什麼,不禁駭然驚呼,不過馬上又是一個激靈靈的冷顫,不敢再想,也不敢再說。
而就在他們還在驚嘆的時候,場中的諸方豪強,早已殺聲大起,紛紛向著月魔山奔馳而去。
快刀門身騎高大駿馬,手持長刀,滿臉殺氣,立即向著月魔山所在地奔去。
而這時,虎頭幫身騎猛虎,狂風幫、快刀門、霸刀門、破風門、疾風盜匪、全都一起出動,迅速奔向月魔山。
同一時間,天空之上,尖鳴不斷響起,胡天幫、青月殿、紫雷門、至尊盟、鹿水學院,全都駕著飛騎迅速飛向月魔山,一聲聲鳴叫吼聲,響徹了整個玉皇山。
一時間,十二方大勢力,浩蕩大軍,直接開往月魔山。
而留下的,大都是一些不算太大的家族、宗門,此刻的他們,看著十二方大勢力奔赴月魔山,先是滿心的震撼之後,立即便有人大叫道︰「走,我們快跟去,月魔族必滅無疑,現在跟去,說不定還能撈到不少寶貝呢。」
此話一出,場中近千人心中大喜大驚,明悟之下,眼中立即冒出了光,那是貪婪的光,不由分說,一個個迅速奔馳而去。
僅僅是片刻之間,此地便只剩下了數十人而已,而向天正是其中之一,他並沒有隨著大軍前往,因為他的任務便是與雷凌風決戰,好以此來吸引眾人的目光。
月魔族雖然沒落了,但族內先天強者自是不少,若是隨便在這里匯聚這麼多強者,必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但若是有了這個理由,就不同了。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當初的他,本以為雷凌風選擇在此地決戰,不外乎是看重此地的名氣罷了,現在想來,他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因為這里距離月魔山並不遠,他們二人竟是同時作了這場陰謀的棋子。
而此刻的他,目中竟是透出一絲譏諷,一絲嘲笑。
他沒想到,自己的成名之戰,竟是一場被人算計的陰謀,他竟是有了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他想笑,笑自己無知,笑自己天真。
成名,為了成名而戰,兒時的夢想,竟是一個笑話,竟是一場被人左右的陰謀,怎能不笑。
隨即,他哈哈大笑,笑聲癲狂。
突然,一聲冷哼傳來︰「你在笑什麼,是在笑我嗎?」
說話之人,還在咳血,竟是那個躺在地上的雷凌風,他也沒有隨大軍前往,或許是因為此刻的他,已經沒有戰力了吧,連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人,如何前往?
不過,紫雷門的人呢,為何沒有派人照顧他,難道說,他已經被紫雷門放棄了嗎?
難道說,利用了他,玩弄了他,現在發現失去價值的他,就要將他丟下嗎?
向天看著他,透出一抹可憐,一抹同情。
他發現,自己總算要比雷凌風好上一點,至少,自己贏了這一場比試,而他卻是敗了。
哪怕這一場比試,只是別人的一個陰謀而已,哪怕他們二人,只是別人的一枚棋子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棋子甲贏了棋子乙,那麼棋子甲就要比棋子乙好上一點的。
忽然,就在這時,一個憨厚的少年,向雷凌風走來,這人一身紫衣,是紫雷門的人,向天看向了他,不由的一愣,此人竟是簡山。
看到此處,向天心中一松,紫雷門總算是沒有放棄他,還留下了一人,來照顧他,不然以他現在這個樣子,只怕都很難活下去了。
向天道︰「我笑什麼,嘿嘿,在笑我自己呢。」
他的話語之中,透出一種自嘲,是對自己的嘲笑。
然而就在這時,雷凌風听了,竟是不覺的一絲譏諷︰「嘿嘿,笑你自己?」
「難道說,你贏了還不開心嗎,你應該高興才對啊?」他大吼道,臉現猙獰,突然,又是一聲低低的諷刺︰
「是啊,你不應該高興才對,高手總是寂寞的,你現在可是高手呢。」
而在這時,憨厚的簡山向他走來,似要將他扶起。
但雷凌風見了,一聲大吼︰「你來干什麼,你怎麼不跟著去除魔,去立下大功,還留在這里干什麼,是來嘲笑我的嗎?」
簡山看著臉現猙獰的雷凌風,原本英俊瀟灑的面龐,早已是消失不見,此刻的他,透出說不出的恐怖。簡山目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同情,低聲道︰「雷師兄,你受傷了,需要治療。」
說完這話,他便要去攙扶。
卻不料,雷凌風看著他走來,大喝道︰「滾,給我滾。」
「誰說我受傷了,誰說我需要治療。」
而那簡山對此,不聞不問,一雙大手已經靠近了他,想要將他扶起。
然而,換來的卻是雷凌風的一腳,雷凌風非但沒有領情,反而一腳將他踢開,大喝道︰「滾,誰要你扶?」
他已是重傷,連站立都很難,卻是還有力氣踢簡山一腳,或許,站不起來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內心吧,他的內心已被擊敗,似乎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他自己說著這話,眼中竟是開始濕潤了起來。
是什麼事,竟然一個男子眼圈濕潤。
向天看著此刻雷凌風,心中竟是閃過了一絲不忍,他發現,自己竟是產生了一種悲哀之情,是為他悲哀嗎,不是。
他是在為自己悲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那麼一天,被人擊敗,也會落到跟他一樣的下場。
他在內心之中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你既然不需要人攙扶,那為何又不自己站起來呢?」
然而,此刻的話語,在雷凌風听來,卻是那麼的刺耳,他只感到,這一句話,好似一條毒蛇一般,咬碎了他的心髒,而此刻的向天,在他看來,竟是無比的厭惡。
他恨透了這人,大吼道︰「你為什麼不走,去享受的你的寂寞,難道贏了我還不算,非要羞辱我嗎?」
「享受寂寞?」向天听了,心中一片淒涼。
隨即,他又看向了雷凌風,心中竟是充滿了說不出的同情,他發現,他們似乎是同一種人,都是可憐人,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而已,只是不知為何,本是同為棋子的他們,非要針鋒相對呢?
沒有原因,只因為他們是對立的棋子,注定了要交鋒,這似乎是命運,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下棋人的手里,執棋者,要他們往哪里走,他們就必須往哪里走。
「命運?」向天瞬間想到了這里,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怒火,命運帶走了他的爺爺,帶走了他唯一的親人,現在,又要繼續捉弄他嗎?
他不甘心,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想反抗,這是一個自由而文明的時代,面對命運,無數人發起了挑戰,他們不甘于現實,欲逆天而行。
只是,古往今來,真能逆天改變命運的又有幾人?
不過,向天看向了雷凌風,冷冷道︰「你為什麼不站起來,敗了算什麼,只要還有性命,只要還有力氣,你為什麼不站起來,難道說,你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他似乎在嘲諷,但卻又似乎在鼓勵,鼓勵他的仇敵站起來。
或許,那並不是仇敵,因為他們是同類人,都是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人。
雷凌風听此,一聲淒涼的大笑,他狀若瘋狂,一聲大喝︰「滾,老子不要你提醒。」
他已沒有了絲毫的風度,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他恨透了向天,恨透了這個人,他為什麼要將自己打敗,或許他應該問,命運為什麼要安排他將自己打敗。
一個站在頂峰的高敗,若不身臨其境,便不會有人能體會出這種感受,這是一種多麼刺透人心的感受。
一個敗了的人,要想再一次站起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這時,向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一聲輕嘆,隨即不再看他,將目光一轉,看向了簡山,開口道︰「拉開你的胸膛。」
他像是在命令一般。
簡山听了這話,一接觸到向天的目光,那是嗜血的目光,更是高高在上的目光,他發現,此時的向天,雖然看似站在他面前,但卻又極其的遙遠,仿佛這人不可觸及一般。
對上這人的目光,他在心中竟是升起了一種頂禮膜拜的想法,他面對向天,不敢違逆,照著向天的話,解開了他的衣裳,露出了他的胸膛。
向天一眼看去,一道尺許長的刀疤還在他的胸膛之上,更有一個巨大的缺口,在那左邊的胸口上。
一道刀疤,停留在一個武者的身上,並不算稀奇,向天自己的身上也有著不少的疤痕,但要說左邊胸膛的那一刀巨大刀疤,卻又極其少見了,因為若是那里被人砍了一刀,便很難活命的。
簡山還能活著,的確是一件讓人驚奇的事情。
向天看著他,看了看他的胸膛,抬手一道金芒一閃,金龍探爪手瞬間將他拉了過來。
而那簡山見此,心有駭然,不過卻不敢抵抗,他在心里,已經是怕極了向天。
向天把手順著簡山的胸膛一探,先向著左邊探去,隨即又是向著右邊探去。
最後,金芒一閃,將他扔到了一邊,冷冷道︰「你的心髒是反著生的?」
「是。」簡山坦誠的回道。
向天自然也感受到了一切,如此一來,倒也好解釋他為什麼能在王安的那一刀之下活命了。
隨即,向天看向了他,目中透出一股殺意,冷冷道︰「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僥幸未死,將我卷入了一場風波之中,差點要了我的性命?」
此話一出,簡山登時暗暗發寒。